——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夜色渐深,众将聚于相府内,分列两旁,静候军令;
“黄飞虎、黄飞彪听令,尔等率部将奇袭闻太师左营,三声阵鼓为号!”
“诺!”
黄飞虎上前接下令旗,恭手一礼,退回列中;
“南宫适、辛甲听令,尔等率部攻右营,以冲天雷火为号!”
“末将领命!”
“哪吒、黄天化听令,本相命你二人为先锋,领兵五万,冲大辕门!”
“得令!”
天化一袭玄甲锋芒,拉着哪吒上前,接下令旗,傲然而立;
“另有黄滚老将军镇守城垣,杨戬趁乱潜去烧了闻仲的行粮,断其后路,其余众将随本相压阵后方,可有异议?”
“末将等谨遵丞相军令!”
申时末,众将会兵于城南,杨戬忧心哪吒伤势,非要看着他用过内服的伤药才肯放人离开,二人焦灼之下,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哪吒无奈,只得接下;
“你和天化是先锋,必定危险重重,切记小心行事,莫要再添了新伤……”
杨戬耐心的一句句叮嘱着,甚至从兽皮囊里取出了一枚护心镜递给哪吒,原本他还想帮哪吒戴上,不过木吒却快了一步,防贼似的从杨戬身边带走了哪吒。
“小弟,你刚刚和首座师兄在说什么呢?他没有为难你吧?”
金吒迎上前来,先是与杨戬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淡淡的回了一笑,复又看向哪吒,凝眸问到;
“……没有,杨道兄只是给了我一块护心镜,许是觉得我身兼先锋一职,然性子莽撞,若是伤的重了,有碍大局。”
木吒嫌弃的撇了撇嘴角,解下身上的胸甲给哪吒穿上,轻轻揉了揉自家三弟的脑袋:“总之以后尽量离杨戬远一些,我瞧着他不像什么好人,以后缺什么东西尽管问二哥要,就算二哥没有,不是还有大哥呢吗?别人的东西用不得,谁知道他存的什么心呢!”
“二哥,杨戬其实……”
“杨戬是什么样的人,二哥一定会查清楚的,你还小,除了咱家那位顽固老爹,遇到的多是好人,所以自然而然就觉得杨戬的关心是出于好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杨戬对你过于热情,其中必有蹊跷,他最好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二弟说的没错,虽说我等师出同门,理应亲善,但有时也不得不防,小弟,若是有可能,以后尽量不要与杨戬独处,他的实力在你我三人之上,必得多加小心才是。”
金吒、木吒皆是一脸凝重的盯着哪吒,似乎将哪吒当做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而杨戬就是那长着血盆大口的饿狼……
“表弟——该走了,我们可是先锋,别想着丢下我,一个人偷懒躲清闲。”
黄天化的出现真算是及时雨,在哪吒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帮他解了这团困局,当然,如果忽略掉黄天化揪着自己后衣领的动作,哪吒还是会心存感激的……
“你爹真是武成王黄飞虎?”
摆脱了两位兄长之后,哪吒哪吒反手拧住黄天化的胳膊,逼他松开了手,紧接着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人打量了一番;
“什么意思?我师父应该不可能骗我吧?虽说我对儿时的记忆已经淡忘,但我对爹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算是父子连心吧?”
黄天化凝眸沉思片刻,认真的回答到;
“……没什么,中路的令旗已落,我们该走了。”
哪吒强忍着笑意,唤出风火轮,当先而行;
若非黄天化与黄飞虎有七成肖似,哪吒是真的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憨货竟然是智勇双绝的武成王黄飞虎的儿子……
话说哪吒与黄天化领中路大军劫杀闻仲行营,一路势如破竹;
二人都是骄傲的性子,将至营门,便与闻仲战成一团,不消片刻,援军已至,金吒、木吒、韩毒龙、薛恶虎四将各持宝剑,左右相攻,杀气如虹;
黄飞虎一路攻左营,与邓忠、张节围战,杀的乾坤暗暗;
南宫适、辛甲冲右营,与辛环、陶荣接战,杀的悲风惨惨。
再说杨戬,一人一马直奔后营而去,顷刻间便让守粮的一路将士命归黄泉,烈火冲霄而起,滚滚烟尘卷荡数里……
闻仲被哪吒等人困于垓心,酣战淋漓之际,忽见粮草方向大火卷起,心中大惊,虽是早已算出姜子牙夜袭之计,却不知其真意在此,挫败不已;
粮草被烧,大军后援无期,此时西岐大军攻势正盛,若想保命以图来日,必得退兵,暂避其锋芒……
“众将听令!速速撤军!不可恋战!”
“姜尚!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闻仲咬牙切齿的瞪着姜子牙,生生受了打神鞭一击,口中的三昧真火喷出三四尺远,摇晃着牵纵墨麒麟逃出包围,且战且走,而后与邓忠、张节、陶荣、辛环、吉立、余庆等会兵,逃往岐山而去。
“贪生怕死的老东西!有种再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啊!”
“别逞能了,要不是杨道兄赶来及时,你脑袋都被闻仲削去了!”
黄天化的玉麒麟被闻仲的墨麒麟咬了一口,见人逃走,心中正是不服,要不是哪吒阻拦及时,这憨货就要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