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分支的确不如本家管理得那么严格,闻隅原以为至少还避免不了偷偷翻墙。没想到越过看守就能畅通无阻地直奔府邸的会客厅。
似乎是在招待客人还是商量要事几乎一家子的都在现场,这倒是省去她叫人的麻烦。
她没兴趣知道客人到底是谁,只是偶然瞥见端坐在木椅上身着极其勾勒身材的旗袍的姑娘有些眼熟。这么一细想就是跟雨林里撞见的闻惊蛰样貌挺相似的。
丝毫不拖泥带水,她利落地把重新舒展开来的账单甩到当家人的脸上,眉毛微挑还算给面子。
闻隅“瞧瞧?”
就这么个动作就激起几个热血翻涌的仆从立刻站起来将她客气地围住。
姿态慵懒却矜贵,这是她从未在吴邪他们面前摆出过的架子。闻隅好脾气地观察当家人眯眼看清上面的金额问。
“姑娘这是何意?”
凡事讲究以礼相待,对方这么临危不惧她自然也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闻隅“不过是对量入为出一无所知的废物的好奇罢了。”
月花两千万。
她还在为这家贴心地找借口盘算着是买了只保护动物炖了吃还是办了场盛大的红白丧事。结果进来发现这家子穿金戴银毫不含糊,总算找到原因。
他妈的在杭州经营的生意能收入个二三十来万都不知道烧了多少柱香,直接通过房契抵押来贷款维持开支,她可真是长见识了。
偏偏本家还把这块地方分给她,踩了八辈子狗屎也没那么霉。
真是晦气。
这帮好吃懒做的东西非但没有羞耻的表情还端着高高在上的模样:“两千万而已我们本家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姑娘你又是哪来的资格插手闻家的事呢?”
他是料定了一般人不敢动闻家。
毕竟闻家这些年虽然没像前几年那样风光但老底还在,地位基本上可以和九门的平起平坐。
被他们这得意忘形说得气极反笑。
闻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令爱这名字起得貌似不合规矩吧?”
只有本家人才能以闻作姓,早在雨林那次闻惊蛰的自我介绍里闻隅就推算他们家未免太胆大了些。这纸老虎都作威作福到她眼皮底下了,不管管就对不起他们的这份努力不是。
果然当家人听到这句话脸霎时就白了。
本还想跟客人套个近乎的闻惊蛰见父亲吃了亏连忙起身解围,这时候记起和她认识了。
闻惊蛰“姐姐!”
不让她C位出道都是对她这精湛演技的看不起。她身上贵重物品也不少,打扮得比上次见面艳丽得多。
闻隅抬抬眼,屈尊降贵地看她。
闻惊蛰惊喜地过来抱住她的手臂似乎在撒娇,眼里水光粼粼的。
闻惊蛰“父亲只是担心我被其他人排挤才不得已起的,你不要生气。”
她都这么说了,闻隅也不是不近人情于是很温和地跟她提建议说。
闻隅“这事我不追究可以,两千万的债你们故意捅的马蜂窝自己解决。”
这下连表情管理极为优秀的闻惊蛰都拿不定主意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眼主座上的人。
闻惊蛰“姐姐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为难我们了。”
闻隅“拿府邸抵押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们还不上?现在把我说得这么咄咄逼人,当真还是本家管束得太轻。”
她亲昵地点了点闻惊蛰的鼻尖,不想跟这群吞金兽过多废话。直白地讲出她此次来的目的,已经是宽限到极致了。
闻隅“要么自己还债,要么本家替你们遭了这罪后你们主动脱离本家。”
足够通情达理了。
这次是特意来砸场子,下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可就说不准了。她回过头淡淡地看着围在旁边的仆从,认真地考虑是礼貌问候下还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然后一阵不大不小的掌声响起。
客人一袭上等材质的黑衣虚虚掩掩地遮住五官,身材比例协调应当是个教养不错的男人。
“这才是闻家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