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和璧白了他一眼,呛道
胥和璧你先顾好你自己罢——二殿下啊,你这事我得琢磨琢磨,下回发作时再来罢,如今我确实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黎肆不做声了。
楼虞听胥和璧的言语,抬眸望向黎肆。
楼虞你怎么了?
黎肆面上神情毫无漏洞,自然的仿佛真的似的。
黎肆啊,臣近来感觉身子不爽利,想是风寒,现下差不多好了,劳殿下挂心。
楼虞仔细打量着黎肆的每一寸神情,确认他满脸都写着诚实才移开目光。
楼虞好罢。
两人同胥和璧告了别,便各自回府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黎肆楼虞的调查也陷入僵局,转眼间就到了幕后之人可能动手的时候——二月十五,春狩。
皇室春狩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原本只是为了令皇室子弟不忘先祖从马背上打天下的雄心壮志英姿飒爽,渐渐的就成了展现皇室威仪的重要活动。
春狩持续一周,第一天是没什么挑战性的田猎,简单来说就是打靶子,就是供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的年轻文官和纨绔子弟摸鱼用的,前五名晋级下一轮,皇室和武将一般不参加,跌份。
中间三天是围猎,这一轮参加的一般都是武将没上过战场的后生和皇室子弟,简单来说就是围上一块林子,将里面的飞禽走兽清空,再定时放一些没什么大危险的猎物,按照狩猎的难易程度来定分,最后三天加在一起分数最多的前五名来参加后面的野猎。
而野猎就是再后两天,参加的一般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武将和公侯,里面也可能混进一个上一轮晋级的皇室子弟,还有几个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规则简单的很,就是随便圈上一片野地,将人放进去打猎,提前将每一种野兽定上分值,分最高者就是这一届春狩的魁首。
而最后一天便简单多了,就是皇帝为魁首授奖——金雕角弓。
至于皇帝本人参不参加…他就是在开幕式上射死一只绑起来的鹿便好,意味着天子逐鹿,谋个好兆头。
规则如此,但黎肆这种身份就有点尴尬。
你说他是武将之后,年轻一代,参加围猎无可厚非,可他几次上战场,领过兵杀过敌,和一群鸡都没杀过的后生在一堆未免有些欺负人。
可你若是说他直接参加野猎,他一个后辈,直接混在一群老将里,未免也有些不成体统,要是名士们往尖酸刻薄了说,甚至还能给他安上一个走后门之嫌。
但若是让黎肆自己选,他肯定会参加围猎,毕竟楼虞作为皇室子弟,纵使再不善骑射也得被拉上去充场面,太容易被人下手,黎肆不放心,所以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二月十五,辰时,萧氏穿上诰命服,上了大妆,黎兼穿上御赐明光战甲,黎肆因为没有固定战甲,所以便穿了一身软甲,带上六钧弓,而萧缙这个孤家寡人穿了身和黎兼差不多的战甲,非要蹭黎家的马车,黎肆一看见他就为自己的头默哀,悔恨为什么没穿盔甲没戴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