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纱世里惊叹道。
“呜呜,利亚姆,你说的没错……”她甚至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你终于愿意和人打交道了。”
“啊哈哈哈,是、是啊。”
倒也不用这么感动吧姐姐!
“那么就说定了哦。”莫妮卡摆出部长的架子来。
“可恶,我可没答应啊。”夏树不满地撇撇嘴,玩着手指,其实也就这样默认了。
优里还是低着头,没说什么。
优里话真少。我不禁感叹,原来优里确实内向得日常交流都有点问题了……不过纱世里也不是什么交流没问题的样子,起码她只会拿出来快乐小球的瓶子,然后让乌云留在别人抱怨的回声里。
这么一想,优里自闭,纱世里微笑抑郁,夏树口是心非……还有不能表白的莫妮卡。
这个社团简直交流障碍者交流会——全是障碍。
结果晚上在家,我就知道我才是最有障碍的一个了……救命,诗怎么写?!
游戏里只是选二十个词,怎么穿了进来,居然没有这个机制了。
“也是,总不能跳出来一个小精灵让我选词,或者我的笔记本自己会蹦出二十页每页十个词让我点击、甚至还会有小人在旁边蹦吧。”
我直叹气,只好硬着头皮写了,总比学高数做数理化题好吧!
次日。
我攥着我写得乱糟糟的小纸条,尴尬地坐着,一旁的莫妮卡却一直不露痕迹地催我让我挑个人交换“诗作”。
催催催!催命啊!我心里嘀咕着,想到这个坏女人做过什么,她倒还真的是催命鬼了……起码,也是个皇帝不急急死的太监,天天催着人翻牌子。
“纱世里,那……”
我示意和纱世里交换,轻轻把纸条塞在她的手里。
她很惊讶,可能想不到我会第一个给她。而扫了两眼上面的文字时,她更感到惊奇,甚至有一丝稍纵即逝的愁绪漫过她的眉眼,被一直盯着她的我抓个正着。
她浑然不知,继续读着我的诗。
“
海的浪潮卷起
我不知驶向何处的船
帆破破烂烂 快要消散
我看见 不见许久的阳光
照在我的船头
照在我的身畔
我怎知
欢乐与不幸的互相纠缠
如何能迈向终端
我只盼
帆松开所有的枷锁绳结
不再被痛苦牵绊
海的浪潮落下
也许一切也应该归岸
帆破破烂烂 也可收返
我看着 阳光再消失眼前
而我回到黑暗
伴随你的呼喊
而你会永远陪伴
”
她的发丝落在耳边,衣领也乱糟糟地没有扣好,领带松松垮垮地垂着,像她的头发一样随着呼吸起伏。她大大的眼睛睁着,好像镜子一样,映出纸片的影子。
“利亚姆……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天赋。”她终于结束了出神,开口道。
“真的吗?”我长吁一口气。
可真是过关了!要知道我不仅要写一首诗,还要考虑喜忧参半,既不能太华丽堆砌,也不能缺乏语言润色,可把我头都想破了。
“当然!天,你写的真好!”纱世里感叹道,“真不敢相信你以前从未写过。起码我觉得你写的比我好!”
“哈哈哈哈,哪有……”
我一阵汗颜。看样子我模仿纱世里文风应该是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