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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命运

苍蓝寂,雨落霜

极北之地在迄今为止的探索中也是迷雾重重,这片拥有着诸多神异怪谈的地方从未对世人展现出它的全部。

即使是现在,极北的未知之谜也有很多没有得到解答。不过这些自然不会是这支侦察队的工作。

他们所要做的,仅仅是探索这里有没有残留下来的古魂兽或者魂兽遗迹,用于研究或者史料求证等方面。

霍雨浩这边————

争吵最后同时被雪帝喝止,用物理方法。

“怎么能叫喝止呢?分明只是妾身不小心啊。”网络小说看多的雪帝时常会有代入,就像现在这样。

天梦和邪帝正上方的雪层不知何时崩落,直接将两只魂灵埋了进去。

当两只魂灵从雪层中爬出来时,争吵自然而然的停止了。真是相当实用的方法呢。

“嗯,他们的速度比我们要慢上一些,接近内围了。”单听语气,完全想象不到雪帝现在内心咬牙切齿的样子。

冰雪时常直接裹挟着霍雨浩等人直接到达遥远的地方,并不排除是照顾霍雨浩现在身体状态连跑都成问题的现状。

王秋有些疑惑的看着屏幕上的那支侦察队,命运的丝线足以被他窥清一二,前提当然是被允许的窥探。

侦察队中有人与雨浩手中的蛋有着极大的缘分,那种几乎实质的线无疑表明无论是相处还是情感都很厚重。

相对于这支侦察队,王秋他们才是外来的存在。正因为很清楚这点,所以王秋才怀疑如果他们没有来到这里,是否就是这支侦察队带走了这颗蛋。

这个可能的准确性太大了。

破坏命运是一种不可取的行为,身为帝皇瑞兽的王秋远比其他魂兽更清楚这一点。他所能见到的,皆是命运让他见到的。

命运想让他采取的行动,也自然是命中注定的。

“雨浩,这颗蛋,或许会注定被这只侦察队所找到。”王秋平静的向霍雨浩陈述了这个事实。

王秋的神情霍雨浩很熟悉,在当初献祭的时候,王秋的神情也是这样的。一种平静,却又认命的表情。

“金银相间的蛋,熟悉的气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是金银龙王的蛋,也将在未来孕育出龙神。”王秋的声线平缓。

“雨浩,既然命运是这样指引的,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就将背负上龙神的因果。龙神是当初完整的斗罗神界至高神王,甚至理论上来说,拥有我们所处于的宇宙中唯一的特性。

即便未来这颗蛋出生后平庸,甚至一事无成。他的命格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别说是现在的你,哪怕是全盛时期的你也不一定有资格背负这段因果。”更恐怖的是,像这样一位的因果所牵扯的,恐怕会是更多相关神明的因果。

几大魂灵有些沉默,却并不是因为蛋。而是小雨浩一直以来的运气。

“那就由我,把这个蛋送给他们吧。”雪帝看着那枚蛋,主动请缨。按照王秋说的,恐怕这颗侦察机会一直追着他们跑,直到获得这颗蛋为止。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把蛋给他们,省的他们继续冒犯极北。

而且,身为极北的魂兽首领,她有义务驱逐他们。

“注意安全。”霍雨浩选择相信王秋,他接过那颗蛋拼命试图送给他的丝线,轻柔的抱了抱它。

似乎是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在这里,那颗蛋在将丝线送给霍雨浩后,乖巧的蹦到了雪帝旁边。

雪帝没有用手碰它,而是用冰雪把它托了起来。

另一边————

突然,一连串微急的“滴滴”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南澄作为负责监测的人员迅速冲到了自己的工位,极其熟练的操作之后一个大大的红点出现在了检测图上。

“报告,有十万年级的存在正在向侦察机逼近。”南澄语气紧急。要知道,当初和极北谈关于迁移事件的时候,有一些首领级的人物是不在场的。

而这些存在大多进入休眠,如今不知道是哪一位突然醒来。毕竟是他们自己先冒犯了极北,要是出了事他们可哭都没有地方哭。

蓝潇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友好事件。极北这片区域完全是无法进行卫星探测的,如果他们在这里出了事没法回去,只会被认定为是意外情况。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属于生死自负的状态。

显示器画面中逐渐出现一个人影,随着红色光点的迅速接近,人影也越发清晰。

负责相关工作的人员看到画面上的女子一时有些愣住。不是因为什么魂技,而是因为,那女子实在是,就连语言都难以描述的惊艳。

雪女是生而类人的魂兽,自然给予她们出尘绝色的样貌,各不相似的性情,掌控冰雪的伟力。

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舞,雪帝的身影停在侦察机的前方,她愿意待在小雨浩做的魂导器里,却不代表她喜欢魂导器。

相反,对于这种被人类研发出来对付过魂兽的东西,雪女相当厌恶。当年囚禁她的封神台也是类似的魂导器,自然好感是不可能有的。

没有回应上面人类的话语,雪帝只是随意的掀起风雪。巨大的侦察机被迫坠落,薄薄的冰雪遍布机械全身。

看似无害的纯白,却可以让这台魂导机器成为雪地里的烟花。

“老大,设备仪器全部损坏了。”男人面露难色。就算这已经是联邦所装备的新型探测机器,面对这种明显有10万年以上存在造成的情况也还是无能为力。

“魂兽们一般不喜欢魂导器,准备一下,我们立刻下去。”否则的话,还可能会激怒对方。

不多时,蓝潇南澄等人便出现在地面上。他们抬头向上看去,隐约能在风雪中看到那抹身影。

风雪隐没身形,雪帝出现在距离那群人类不远处。

正如同极北的冰霜一样,雪女的美是动人心魄的。如极致的霜雪般冷冽的眼眸,又或是那与周围的雪原一般无二的白发,非人般的美冰冷而锋利,一时让侦察队的人都有些愣住。

“尊敬的雪女,我们本无意冒犯您。”蓝潇率先走上前来打开话题,雪女是极北的守护者,恐怕此次出现是因为认为他们冒犯了极北。

“哦,看来在诸位眼里,进入极北内围,乃是平平无奇的寻常?”如果不是因为王秋特意叮嘱让雪帝不要动手,雪帝不会容忍他们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再多一刻。

“当然不是。当初联邦与极北商议迁徙事宜时您可能不在,但请相信我们没有冒犯您的意味,也并不希望冒犯极北。”男子的语气谦逊而恭敬,试图说明来意。

“没有什么好说的。带走,然后滚出极北。”雪帝的眉宇间染上些许的不耐烦,直接将蛋抛给为首的男人,转身离去。

狂风呼啸,冰霜裹挟着侦察队连同相关的机器飞离极北。蓝潇下意识抱住雪女抛过来的蛋,随后视线被风雪所遮挡,冷冽的冰雪拍打在脸颊上。

这回,他们这一队人算是捡回一条命。

待到风雪平息,一行人已经站在了极北边缘。机器上的霜雪逐渐解冻,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人敢再进入极北了。

“老大,这次侦查是不是就算泡汤了?”一旁从雪里爬出来的男子有些颓废,要知道,这次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凑足的经费啊。

“能捡回一条命都不错了,再多你想再见几眼雪女?”蓝潇没好气的回答道。这次能活着回来都已经算是好事了,立功什么的就别想了。

“咦,这个蛋在动诶。”南澄好奇的戳着雪女之前抛过来的蛋。那蛋上的金银纹路有些耀眼,一呼一吸之间光影明灭,仿若有生命一样。

“可能是某种魂兽的蛋,检查一下仪器是否还能正常使用,然后检测一下这枚蛋。”蓝潇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约么两刻钟时间,一切准备就绪。那枚蛋在仪器上的检测等级是黄色的波纹,也就是百年魂兽。

蓝潇有些苦中作乐,虽说只是一枚百年的魂兽蛋,但可以在极北这种情况下生存,更能获得雪女的保护,说不定是一种没有记载的全新魂兽。

“先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这可能就是我们这一趟唯一有用的东西了。”虽然极北之地又有雪女的信息也不算无用,但和能直接找到的遗迹和证据相比,还是太过鸡肋。

南澄走过来抱住了他,轻声表示这不算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不算什么,但原本还想当我们的新婚礼物呢。”蓝潇抱紧了南澄,语气间的失落减少了些。

那枚蛋被放在特殊的保护罩内,一动也不动。

至于第二天这枚蛋中孵出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另一边————

雪帝几乎是飞一样的迅速处理完事情,随后身形一闪就回到了霍雨浩旁边。

“完事了。”雪帝的心情好了一些,毕竟现在在她的感知里,极北之地除了这些人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二茬外来者了。

看着再度恢复清净的极北之地,雪帝当然心情愉快。不过她也想去看看所谓的新家园,那个人类好像有提到魂兽迁徙。

霍雨浩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过脆弱,生灵之间纯粹的生命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堵塞了魂力的运行。

最后在雪帝的指示下,一行人来到了极北之地核心区的中心地带——极冰之湖。

这里是雪帝都很少来踏足的地方,联邦也不可能涉足,可以说是整个极北之地最神秘的地方。虽说叫极冰之湖,但是湖面上一片浮冰都没有,很难想象在极北之地竟然还有一片未曾结冰过的湖。

极冰之湖旁边,不像极北之地其他地方那样死气沉沉。而是长满了无数稀奇古怪的植物,可能就算是海神唐三下凡,都不一定能认全。

曾经有一些冰魂兽私闯这里,但是再见到它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具枯骨,虽然大多数冰魂兽都不以为然,但是这片地方在凶名上还是小有名气的。当然,是指在极北之地的魂兽界。

听从雪帝的话,霍雨浩将自己缓缓沉入湖里。奇怪的是当他全身都浸到湖中时,整个身体却上浮到了湖面。

霍雨浩能感受到,一股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向他的体内钻去。与此同时,原本几乎充满整具身体的生命力也被不断吸取。

向外溢散的生命力,促使周围的天地元气不断聚集。霍雨浩借着寒意的刺激不断运行体内周天,身子有些打颤,毕竟现在的他还太脆。

死灵圣法神悄然出现,让少年的周身都附上一层淡淡的灰色光晕。原本溢散的生命力被彻底吸收,连并周围的天地元气也开始朝他疯狂聚集。

死灵圣法神现在的资质有些超出霍雨浩的想象,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正好。随着周围的草木枯萎,生气衰败,霍雨浩的魂力也在不断攀升。

1级,2级,3级,直至10级。

在这个应该出现魂环的瓶颈上,有一层膜若隐若现。无论周围的天地元力怎样向这里蜂拥而至都毫无用处。

总感觉哪里还差了些什么。天地元气终究比不过仙灵之气吗?

比不过?霍雨浩脑海中快速闪过之前众魂灵与他说过的话。灵气高于魂力。

想要让死灵圣法神晋级,必须需要更高阶的力量。

去哪里找呢?霍雨浩睁开眼,眉宇间金色的竖眼悄然出现。

当然是直接用收集的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的等级比仙灵之气要更高,如果连这都不行的话,那恐怕霍雨浩的重修之旅路漫漫。

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透明丝缕从竖眼中缓缓钻出,然后悄然融到了霍雨浩身后的灰色虚影中。

瞬间,周围的天地元气疯长,湖面上开始咕噜咕噜的冒起气泡,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沸腾。

气泡细微的炸裂声响彻在霍雨浩耳边,紧接着一切好似都开始了失控。

死寂的气息遍布了整个极冰之湖,就连众魂灵都不能赦免其影响。那是生命对于死亡本身的恐惧与敬畏,是一无所有的荒凉破败。

周围的场景似乎遍布灰白,像折射的镜面一样无力挣扎。虚幻的影子悄然落了下去,似乎在隐蔽身形。

打破一切的是一缕微风。

一缕风吹来。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往何而去。只是仿若细雨漂泊时的坠落,如似无意间的随笔。

湖面漾起波纹,湖畔冰凌抽枝。世界开始被再次涂抹颜色。

先是纯白,再是微蓝。直至最后的五彩斑斓。一切恢复了原本的生机与样貌,好像之前才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在这一切异样消逝之后,霍雨浩感觉到自己的魂力终于突破了10级。现在的他,已经算是一名魂师了。

“哥改造过的死灵圣法神果然给力,差点连哥都被吓到了。”实际上差点被吓个半死的天梦随手再次戴上墨镜,开口就是装叉。

冰帝不耐烦的一脚踹了过去,转头有些担心的看向霍雨浩。“雨浩,还好吗?”

“没事。”霍雨浩摇了摇头,随后手掌向前虚虚一握。

原本湛蓝的双眸刹时间变成了灰色,淡蓝色的发丝无风自起。淡灰色的虚影轮廓出现在霍雨浩身后,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但仔细感受一下,又有着一种极其深邃的光明气息隐藏其中。

这种矛盾的结合,给他更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与俯瞰众生的高贵。配上他那淡然出尘的气质,又让人感觉此如九天寒月,可望而不可及。与此同时,一轮灰色的魂环浮现在霍雨浩周围。

“雨浩你,一环了?”天梦冰蚕看着面前这副景象,不仅有点儿呆滞,发生了什么?才来到斗罗大陆一会儿还没修炼呢,就一环了?这个世界还真实吗?

“可能是因为刚才我用了一点混沌之力。”霍雨浩指着旁边的极冰之湖道。

“多半是这样,但是混沌之力的使用未必没有弊端,雨浩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王秋沉思了一会儿,回道。

霍雨浩用精神力探查一遍身体,又自我检查了一遍精神力,随后这一查果然就有了问题。

“在死灵圣法神吸收混沌之力的同时,精神力也吸收了一小部分。”精神力堪称异样的增长让霍雨浩几乎是反射间就想到了原因。

“对你不坏就好,不过看起来要重新审视一下死灵圣法神了。”王秋顿了顿。“能直接或吸收混沌之力还不陷入沉睡,我觉得死灵圣法神可能已经触及到了一些至高法则了。”

“对了,雨浩,你现在能用什么亡灵魔法了?”天梦冰蚕睁大了他的双眼,眼中尽是好奇之色。

毕竟这可是他的杰作,当然在试图获取使用者的肯定。

“之前化名唐五时使用的亡灵魔法现在基本都能用了。”

“雨浩,你最好伪装一下自己,亡灵魔法实在和邪魂师太像了。”冰帝在一旁建议道,她是见过很多邪魂师的,比霍雨浩见的多的多。

比起霍雨浩所见过的那些明显嗜血的邪魂师,在真正的大众看来,只要是黑暗方面都可能与邪魂师有关。可以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

“那就伪装成光元素掌控吧。”几乎不用思索,霍雨浩一瞬间联想到了些什么,直接随口回道。

“这个行,凭借小雨浩你的精神力,糊弄过那些人绝对没问题。”天梦冰蚕不知为何开始阴戳戳的笑。

“接下来我们去哪?史莱克城?”王秋随口建议。在这个时代里,霍雨浩能在意的大概也只有史莱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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