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态什么的……我还是有点怂。
主要是现在我还没搞清楚这一切究竟什么情况呀。
纠结了好久,我终于还是写了张纸条,礼貌地拒绝小鬼,然后折起来,拜托王子异给传到后排去。
过了一会的自习课上,我就听见后排,小鬼努力压低却压不低的rapper音,“兄弟们,都听好了,安洛说了,现在不希望你们把她叫做鬼哥的女人,所以你们先别叫嫂子了,等兄弟我货真价实地追到了,咱们再把实话给说出来。”
我难捱地捂住了脑袋。
脑壳疼。
大课间的时候照例举行升旗仪式暨开学典礼,我没想到蔡徐坤会作为校长助理上去发言。
他说话的时候,全校都静悄悄的,只看见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头顶的树叶沙沙响。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每一句话都抑扬顿挫。
我远远地隔着人群看他,就像看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少年。
蔡徐坤,他,真的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身份,都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呢。
下午上体育课之前,肚子忽然痛起来。
我算了算日期,好像是生理期要来了。
去了厕所,发现果然。
所以只好请了假,在教室里趴着。
今天出门太急,没有带暖宝宝,我只能蜷缩起来,忍住痛。
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王子异却突然跑了进来,可能有东西没拿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犹豫了一下,“安洛,你是不是……”脸已经红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我没事。”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有点虚弱。
“你……你等等啊……”
我趴在桌上,不一会儿,王子异就又跑进来,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小心翼翼地放过来,“我刚刚问了班长,他说这个会有用。你慢慢喝,有点烫。”
“班长……?”
“嗯,朱正廷啊,”王子异看着我,温柔地笑着,轻声说,“他比我细心,也比我懂得多。”
“没有啊,我觉得你很细心很温柔啊。”
王子异的脸一下子红了,眼神也收敛起来,不再和我对视,这时候正好上课了,他小声说了一句“我上课了”就跑了出去。
这么害羞的吗……
我喝了一小口姜茶,发现热度居然刚刚好。肚子的痛慢慢缓解了,我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红彤彤的苹果。
这时候尤长靖也下课回到座位上来了,看到这颗苹果就惊奇地喊了起来,“啊,又有苹果呢,真的有人每节体育课都趁你不知道给你送苹果啊!”
我盯着红红的苹果,好像看见了王子异害羞泛红的脸。
这时候尤长靖才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收起了兴奋八卦的劲儿没有再说什么,果断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要给我披上。
“不用了不用了……”我吓得连忙摆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安安,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外套有汗味!”尤长靖不开心地撇着嘴。
“没有啊,真的没有……”虽然刚下了体育课,男生们身上都热气腾腾的,但是尤长靖身上还真的没有一般男生的汗臭味,反而是挺清冽的。
“那你还害羞个啥呀,我们俩谁跟谁啊……”
最终尤长靖还是把他的外套给我披上了,然后我发现大家都好像视若无睹一般。
原本的“我”和尤长靖关系这么好的吗?
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人生赢家。
此时右边的黄明昊也递过来一包东西,本来很皮的小孩此刻说话声却变得很小,“安洛,这是我问隔壁班女生要的,也许你用了会好点。”
是暖宝宝啊。
我还没来得及真情实感地道谢,朱正廷就也走进了教室径直向我走来,脸上十分关切的样子,“安洛,你感觉怎么样?我买了一大包红糖,如果一杯不够的话,我再帮你冲!”
这时候小鬼跑了上来,把红糖一把抢过去,“不不不,安安,还是我来!”
我……
敢情我来个大姨妈全班男生都知道了!
我拼命低下头去,真想立刻原地蒸发。
幸好蔡徐坤及时走了过来,告诉我下午的数学竞赛培训要开始了,我才得以脱身。
我给了蔡徐坤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点点头。
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幅度的微笑就撩死人!
我不敢看他了,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红。
我听了一整个下午的数学竞赛课,却因为坐在蔡徐坤旁边,心跳太快,脑袋里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有点害怕做题目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所以悄悄和蔡徐坤说了一声,“蔡徐坤,我好像不是特别懂,一会你帮帮我。”蔡徐坤很认真地在做笔记,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真的很神奇,老师每次放题目的时候,笔就像知道答案一样,自己就把过程和答案写出来了。
难道我穿了个越,大脑构造还变化了不成?我真成数学天才了?
于是,我便在老师的表扬声和同学们的羡慕声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一节我根本没听的课。
快下课的时候,我又一次最快地做出了答案,被老师表扬,心里有点飘,旁边的蔡徐坤却突然凑近了我耳边,气息拂过耳垂,“安洛,我好像也不是特别懂了,你能教教我吗?”
我慌张地拉开距离,却不小心对上了他的大眼睛,眼神里似笑非笑着,嘴角也上扬,我一下子不敢去看他,低着头轻声说:“好啊。”
下课了,教室里只剩我和蔡徐坤两个人。我在给他讲题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他明明是凑过来看我画图,很认真地听着,肩膀却会微微碰到我,头发也触碰到我面颊,我讲题目的声音不由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
看来蔡徐坤正听得入神。是我想多了。
我甩掉自己的心神不宁,开始继续认真讲题目,却没注意到蔡徐坤悄悄笑了。
晚上灯火初上,我又和尤长靖挤电车回家。
尽管我说了我今天有竞赛课,放学晚,叫他不用等我,他却坚持要等我一起走,说什么今天他爸妈不在家,他胆子又小,万一遇到坏人了需要我保护。
去他的胆小。
只是没想到,我刚把作业写完,隔壁窗户就传来了一声划破天际突破High C的尖叫,“啊——!有蟑螂——!”
然后就是疯狂的敲门声。
我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打开门,猝不及防就被尤长靖挂在了身上,推也推不开。
“尤长靖!”
我推了半天,终于把他从身上弄下来,然后操起拖鞋就冲进他家厨房打蟑螂,终于干掉了小强。
“尤长靖,蟑螂已经死了!”我拿着拖鞋底,上面粘着蟑螂的尸体,但是尤长靖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看,整个捂着眼睛一副“我不看我不听我不接受”的架势。
正当我拿他毫无办法的时候,他噔噔噔闭着眼睛跑到客厅,抱了一床备用的卧具就跑到了客卧,“安安,我已经请专业除虫队明天来家里了。今天就在你们家借宿一晚上啊!”
一个“不”字还没出口,我就看见尤长靖抱着枕头,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我,好像在说“你忍心吗”……
“我洗澡很快,只要五分钟!”
“我睡客卧!”
“不会打扰到你!更不会到你房间去!”
我无奈。“……好吧。”
然后就是一声突破天际的“yeah”,我捂住耳朵,“尤长靖,你小声点,要让全幢楼都知道你今晚住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