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找她干嘛?难道是因为她考太差了?
不可能啊,沈禾记得好多题目她都会算。
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刚吃完饭,沈禾就打算去数学办公室看看情况。
恰是正午,太阳光明晃晃地直射下来,晃得沈禾睁不开眼。
微风轻拂,吹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少女本就皮肤细嫩,在阳光下,就更显白晳。
“沈禾。”
一道温润动听的男声随微风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撩动着耳膜泛起一阵痒意。
沈禾愣了愣,转头看去。
明亮晃眼的阳光下,少年笔直挺拔的身影撞入眼帘,脸上带着比太阳还耀眼的笑容。
是孟嘉树。
少年朝她走来,语气中夹杂着不自知的熟稔与亲近:“一 起去办公室吗?”
他刚刚吃饭的时候看见沈禾端着食盘从旁边经过,才想起来老师让他去躺办公室,于是快速扒了一口饭,匆匆离开了食堂。
刚出食堂就看见沈禾和另外一个女生挥手作别,想着这么半天原来她还在这里晃悠,压根没急着去办公室。
忽然孟嘉树像是被戳中笑点一般,想起之前沈禾冒冒失失把回家钥匙落在学校的这件事,忍不住提了提嘴角。
“好呀。”沈禾笑着回他。
沈禾不是没见过帅哥,但是和孟嘉树走在一起就有一种闷闷说不出的感觉。
安静和干净,沈禾从遇见他到现在对他的印象就是如此,或许在别人那里肯定不会用她这种形容词,可孟嘉树给她沈禾的感觉就是这样,颇有一种年少足“风流”,一万星辰掬在手的贵气。
这样想,沈禾自己都觉得稀奇。
两人肩并着肩走在灼眼的阳光下,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情愫也在心田里悄悄融化和发芽。
但是无人察觉。
就像是擦肩而过的风,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办公室很快就到了。
沈禾停在门前,看向身旁的孟嘉树。
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谁先敲门谁先进去。
无奈少年只是静静与她对视着,眼神清澈,好像不懂她的意思。
沈禾只好主动抬手敲了敲办公室本就开着的门。
果然,里面的老师都在各忙各的,根本没空理会他们俩。
就连叫他们来的孙任文也是埋首在办公桌前,头都没有朝他们抬一下。
沈禾早有所料,心里却还是微微有点发堵。
她朝旁边的少年摊了摊手,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
下次她才不会这么有礼貌的敲门呢。
就算敲,也该让孟嘉树这家伙敲。
少年这次倒是读懂了她的表情意思,轻挑了下眉像是在笑她的古灵精怪。
两人一起走到孙任文面前。
“你俩来了,”孙任文注意到他们,“你们找一下自己的试卷吧。”
孙任文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你们俩的最后一道大题解法是一样的,但是很可惜这种方法是错的。”
孟嘉树像是有些吃惊,反问道:“转换直接求PQ的值不行吗?”
孙任文停下手中正在判卷的红笔,“朝这里想很正常,但是……”
“但是PQ其实根本不等于PH,对吗老师。”
少女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交谈。
孟嘉树低头看她,少女的脸略带粉红,许是天气过热的缘故,额前的碎发已氲满了细汗。
这小丫头还挺聪明。
好半天,两人重新把题算完,孙任文才放他们走。
出了办公室,沈禾松了一口气,抬眼就看见了眉头紧锁的孟嘉树。
孙老师桌子上的照片,怎么这么像……
“你皱着眉头干嘛呀。”沈禾无心一问。
清甜的女声打断了孟嘉树的思绪。
沈禾抬首,食指点了点少年的眉峰,“不皱眉头更好看。”动作落下去的那一刻沈禾都被自己吓到了。
她这是在干嘛?
她鬼迷心窍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孟嘉树也愣了愣,动作缓慢地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他的眼神落到少女如蝶翅般的睫毛上,思绪又晃了晃。
呆滞了几秒后,沈禾如触了老虎须般收回了手,心跳得极快。
“嗯,走了。”孟嘉树这一秒收起了呆滞感,不在意地一带而过。
丢死人了,沈禾愤愤地想。
————
南方的天气本就古怪,一上午的大晴天偏偏下午就下起了雨。
此情此景,沈禾不由得在心里沾沾自喜,得亏她老妈今天早上塞给了她一把伞,不然她又得淋成落汤鸡。
夜色寒凉,冷雨啪嗒啪嗒地打在教学楼阶前的大理石上,走廊上积满了雨水。
沈禾今晚负责打扫值班,但教室垃圾不多,三下五除二她就把教室清理了一番。
黑夜朦胧,教室门前的人潮渐渐散去,但是还是有星星两两的同学因为没有伞等在楼梯旁。
下了楼,沈禾拿出书包里的芋紫色伞,准备离开。
刚撑起伞,撇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孟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