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距离洛阳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王啵子拉着边吉去回村的那个路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一架牛车过来,他让边吉坐了上去,自己在下面走。
驾车的大爷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
牛车坐了十多里路,大爷到地方了,剩下的路得自己走,王啵子付了两文钱,牵着边吉继续赶路。
下午三四点,到达一个靠河的小村庄。
王家住的偏,还要绕到村后,爬过半个坡,才到他们家的茅草屋。
是的,现在家里很穷。
他刚穿越过来时,原身正生病,他父亲到处借钱看病,好不容易他好起来了,父亲却因为雨天出门看田里的庄稼,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当时折进了田沟里,找到时人已经没了。
为了办丧事,王母只好再去借债。
厄运还没完,过后,北边的战事传来,官府又要缴军税,交不起的就拉青壮上战场。
王母不可能让还没满十三的儿子去,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把房子和两亩薄地一起卖了,这才凑够税钱,堪堪抱住人。
至此,王家真的一贫如洗,欠了一屁股债,还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才搬到山里,他们母子两搭了个草棚子将就住着。
更祸不单行的是,今年刚入夏,王母身体就垮了,一变天就咳嗽。
边吉进院子时,正好听见,那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脸色蜡黄的妇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满是补丁的衣裳出来,站都要站不稳了,却还慈爱地看着儿子。
万能龙套回来了?
王一博“嗯”了一声。
把背后的边吉拉出来。
王一博娘,我捡了个媳妇儿。
王母陈氏一看,傻眼了。
边吉这时候虽然尽力把自己洗干净了,但千里流浪,风吹日晒雨淋的,能好看到哪里去?
干巴巴的,黑黑的,又瘦又小。
再看看自家儿子,虽然今年日子不好过,人也瘦的厉害,可五官好看啊。
两个一对比,儿子就是一朵鲜花,另一个就是一坨牛粪。
陈氏深深地怀疑起儿子的眼光来。
不过她很懂得照顾儿子的自尊心,再说人都带回来了,还能给赶出去?好歹是一个劳动力呀。
于是她点点头,没精力问别的,转头就去屋里躺着了。
王啵子扭头对边吉笑得可甜,拉她一起进屋。
边吉就这么住下了,和陈氏一起住。
来的第一天,她就接手了厨房,麻利地整出一顿饭。
大米饭和白面就别想了,家里只有米糠,还有半袋子陈黄豆。
她把黄豆磨成糊,煮了,菜是院子外边摘的灰灰菜,过水,加了点粗盐,算是凉菜了。
饭直接端到床边,支起小破桌,三人将就吃了一顿。
会做饭,就这一下,陈氏还挺满意的。
三天之后,她感觉好多了,咳得好些了,也能起身在院子里转转了。
王家大变样。
不是变得更整洁,而是变得更乱了。
墙角堆着一捆捆柴禾,屋檐下挂着野鸡野兔,还有硝制过的皮毛,院子里晒着根根叶叶,东一堆,西一堆。
她儿子正挥着斧头和矬子做木工。
万能龙套儿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王一博娘,我们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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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南,加油!啵子,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