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暄妍匆匆远去,太后吸了一口烟,又把烟气吐了出来:“哀家知道,你一心为着青樱,可是你皇阿玛,说过与景仁宫那位生死不相见,你若敢违抗遗旨……”“皇额娘,皇阿玛虽然这么说,但并未曾废后。理应遵守祖宗规矩,立为母后皇太后。”
“啪!”一声巨响响起,原来是太后气的拍了拍案桌“没想你竟如此昏聩!为了乌拉那拉青樱,居敢把大清罪人,立为母后皇太后!”皇帝正准备说什么,但是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死一般的环境。
“嬛儿?”皇帝急忙到了西暖房,把五公主抱了起来“不哭啊,你额娘挺担心你的,别打扰她吧。”五公主自幼体弱多病,又是因为皇上导致的,皇上自然更疼爱一些“罢了,皇帝,天色已晚,回去就寝吧,福珈!”福珈会意,忙让守在外头的王钦起轿,送皇帝回养心殿。
第二天,青樱去了太后居所,刚好暄妍带着五公主在太后居所前的花园玩耍。便细听,里面传来了青樱与太后的几声交流,大约是说,青樱在,宜修死,宜修在,青樱死,这青樱也是一个端庄有礼,为孝献命之人:“若是臣妾死了,您可否圆了姑母,和先帝合葬的心愿?”娇娇声音中,却透露着成熟,实在不敢让人相信这是从一个少女口中说出来的。后来,太后声音压低了,窥听也听不到什么。青樱走了出来。
“暄妍?”“我在,青樱姐姐。”“唉!注意着身体!生病了不要熬着,早些请太医才是。与你一起去看璟嬛出嫁,恐怕我是无福了。”说完,小声念了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红消玉断有谁怜?”
暄妍只听到了“红颜”“红消”便在心里暗叫不妙。
“姨母!您对青樱姐姐说了什么?”暄妍冲入内殿,“为什么要逼她入死地?”
“嗤...”太后嗤笑一声,“这便是乌垃那拉氏不可逃避的命!哀家,不过在早些逐了她罢。”“她不过十九岁!”
“你以为,景仁宫那位,舍得牺牲她去换身后虚眇的位分么?”太后的话,倒是勾起了暄妍的感叹,是啊,深宫恰如棋局,步步惊心错无悔。
这红墙绿瓦中,是令人羡慕的绕堤柳娇绕芳篱蘸灼,殊不知,这九重宫阙,在处处刀刃的苦寒相逼之下,多少红颜倩女夜夜无眠,如履薄冰,那柳绿花红之处,便是红颜白骨坟。今年送走几冤魂,来年深宫还剩谁?想到这,暄妍不禁略有伤感。
郁闷的心情一直伴随着,转眼间到了用午膳时辰。
暄妍执起银筷,夹起做佐料的花:“这花甚是眼生,不知是何花?”“主儿,这便是小麦花,听老主子说,这种花做佐料香极了。”纯熙端来一盏茶,回答到。
“香又何为?只是簿命罢了。”小麦花只能开十几分钟,开的时间甚短。
“罢了!”暄妍摔筷,纯熙急忙跟过去:“主儿去哪?”
“得沅斋!带着箜篌。”
到了得沅斋,恰逢晞月快乐地弹着琵琶,哼着曲,极度反常。
“今日,姐姐怎么有雅性弹琵琶呢?”暄妍走了进去,“妾身给月福晋请安。”
晞月忙放下琵琶,扶起暄妍:“你我何必如此拘礼?”
“我今日有雅性啊,便是因为景仁宫那位祸害不在了!”
“什么?”暄妍抚箜篌的手停了,“姨母……姨母她这么快便动手了么?”
“太后?是太后所为?”晞月停了琵琶,问。“这……景仁宫那位怎么死的?”“呵,乌拉那拉氏说是日思夜想成疾心卒,可私下传的热闹,说是服毒!”
“太后还命乌拉那拉氏以侄女名份守孝三年呢!”晞月满眼得意。“呵,守孝?一个皇后,死后连历史都不曾记载。又何需守孝?三年,怕是永远都不送青樱出来吧!”
“不放出来?唉,你说,是被毒死的么?”晞月呀晞月!不要跑题它不香么?
“怕是,”暄妍压低了娇音,“毒的不是身,而是心。”
“毒心……”
过了几天,传来青樱为太后谏言的事……
“这,就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