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杯解酒茶为慕寒奉上,酒后的头疼还迟迟未散。
“你是?”慕寒接过茶,眼前雾蒙蒙一片,有些看不清面前跪拜男人的面容。
“老奴章天蝎。”男人嗓音低沉。
啊,想起来了,他前些日子让章天蝎去办事了。
“都安排好了吗?”他撑着身子,让自己在困倦中保持清醒。
“安排好了,天一亮就可以启程。”章天蝎起身,扶着慕寒,“陛下好好歇息吧。”
一夜好眠,院里的人都被花沐染的吵闹声所惊醒。
“完了完了,迟到了。”她与章天蝎约定好平旦时见面,却一觉睡到了食时。
“沐沐不吃些饭再走吗?”花羡问道。本该早些叫她起床才好,但看花沐染睡的香甜,花羡便不忍打扰了。
花沐染手忙脚乱的整理包袱,系衣腰带。摇头拒绝。
当她像风一样冲出门槛那一刻,又听人叫喊她。
“姐,别闹了成吗?我赶时间!”叫住她的是萍柔,花沐染还是停下了脚步。
“给,边跑边吃。”萍柔递给她俩个馒头,当人饿的时候果然看什么都香。
“谢谢啊,照顾好花羡,有什么事寄信给我。”花沐染接过馒头,刚全身迈出去,后衣又被抓住。
“姐,我真赶时间!”
“我是想问,你怎么会信任我,并将花羡托付给我……”
花沐染正想说辞。
“什么托付给你,只是把花羡借你玩一段时间而已。”茹兰溪站在楼上,俯视俩人。
好家伙,怎么看穿的?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萍柔错愕,她接着说,“差不多一个意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好人,我特别钟意你,所以这个护花使者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钟意我?”趁萍柔正消化此话含义时,花沐染已偷偷溜走了。
花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的失落浮现在俊秀的脸上,他将萧凑到唇畔,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另一边,花沐染火急火燎的赶到约定的地点,码头上只留下了一艘船。
“喂,你迟到了,知道吗。”章天蝎语气平静,没有责怪的意思。
“章伯伯对不起,我错了。”花沐染乖巧的表示歉意。
“没事。”男人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看的背脊发凉。
不会笑就别笑了好吗。
“喀……我们不走吗?”花沐染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人不做应答,她也乖乖闭嘴了。
直到,慕寒被卫风护送来到她面前时,四目相对,花沐染来不及瞠目震惊,就已经被慕寒拽进船舱了。
“章伯伯,我们走吧!”他话音刚落,章天蝎便收了锚,卫风也随后上了船。
慕寒悄然看着神思恍惚,不知所措的女子,很久后才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是跟你吗?我到了学武的年纪,父皇才让我随章伯伯去冥天城的。”
花沐染转头看向他,一字一顿:“我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她居然以为慕寒担心她在路上遇到不测,所以带卫风来一起保护她。
霍新沉眸中的火光渐渐寂灭下去,慕寒安慰自己,是他害她如斯,她还有怨恨,也是理所应当。
只有卫风知道,慕寒在延帝的寝殿外跪坐了一个雨夜,才与延帝达成了一笔交易。
他又调笑道:“怎么?我陪你一起还不乐意了?”
“乐意啊,很高兴和陛下同行。”她咬牙说道。
“哦,高兴在哪?”
“……”
远处的岛屿已经渐渐浮现在眼前了,俩岸的山林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船身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出于本能的,慕寒一把推开护着他的卫风,将花沐染揽入怀中。
“怎么了?”卫风出剑之迅速,冲出了船舱。
“是司马慕安的人吗?”章天蝎刚说出口,又很快的否决了这个猜测,司马慕安的人个子没这么矮。
只见几个刚到卫风腰间的矮个子男人跳上船,面目凶煞,道:“打……打劫……”
花沐染的笑声打破了这一时的宁静,“哈哈哈,小孩,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
“你!把那女的给我抓住!”带头的大哥被她的话所激怒。其他小矮子马上冲花沐染扑过去。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慕寒竟随之放开了她的腰肢,任由小矮子们将她拉走,即使个子小,力气却不小,花沐染的表情渐渐由不屑转变成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