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
——这句话是秦山写给秦烈的。而那支玉笔是凌语诗递的。
(楔子)
"夜家人是你们杀的,对吗?"
"若是秦烈当众揭穿你们,你便会立刻杀了我,对吗?"
听她说,那时原本皎洁圆满的月亮,突然开始有了一片缺损,渐渐地染上丝丝的慌乱。就在片刻的工夫,走完了一个轮回。
凌语诗坐在红纱帷帐里,影影绰绰地透出仪态万千,好似什么话都不曾对侍卫开口说过。
“语诗——”
凌语诗寻声望去,淡然一笑,也不与那侍卫争辩,只是款款站起来,染了胭脂的美眸盈盈凝成一团浅浅的柔光,睨着冲自己跑来的少年郎。
鲜衣怒马,潇洒恣肆。
“没事了,我带你走!”
"怎么了?"
"杜少扬说你用夜家被杀的真相换取我的自由?"
"是。"
"我问他你可有犹豫,他说并无。"
"我当然没有犹豫了。"
"那你算是来抢亲的了?"
"我当然是来抢亲的了,别说了,快随我走!"
秦烈眉目向来张扬,眼眸也深邃却是连一个人也容不下的。
凌语诗自诩清高,本以为不会对这样的男子动情,可在见他时,她的心就已经沦陷。
只是秦烈这个男子,身为雷系法修,那次不是在命悬一线之际博得重塑。天命不凡,往后遇到的佳丽又何止她一人,她这般无用,既不能与他相携,也不能常伴其身边。
又怎能博得他的欢心。
凌语诗看着秦烈,美眸一转,盯着跳动的火焰烧得喜烛落下的几滴烛泪。
“秦烈,你不该来的。”
“……语诗,你怎么了?”
“今日是你要来抢亲?”
“是,那人杀了33口人命,娶你也是……”
“你抢了我,去何处,我身上还穿着嫁衣呢。”
秦烈轻松应答:"脱下吧。"
凌语诗:"去何处?"
“回凌家镇阿?”
"语诗你没事吧?可是受惊吓了?"
“回去凌家镇,之后呢?”
“秦烈,既是抢亲,抢了之后你会娶我吗?”
秦烈瞪大了眼,脸上尽是明目张胆地挂着讶然。
此言一出,但凡是与凌语诗稍微交好的人都能听出她话语间的意味。
凌语诗生得极美,哪怕是秦烈在见过素来都以美貌著称的圣女的媲美之下,她的美丽也是毫不逊色。
此刻鲜活的火焰打在她深黑色的瞳孔,映得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增添了一丝生气。
"你的梦好远,远到没有我。"
"那你来抢我做什么"
"语诗,其实我… …"
"我愿意做影子,追着你的光,愿意等,在你每次远行的归途。可我不该奢求你的世界里有我,所以我选择不在跟着你,被你遗忘… …"
"可你不该回来,更不该来抢我。"
"我……"
一股热流从后脊涌上来,灼热刺得凌语诗眼睛生疼,"为何要来抢我!"
面对凌语诗的不断逼近,秦烈不知不觉地触到了房壁,他不免恼怒道。
"那你还想要我怎样啊!"
凌语诗紧锁的某眼蓦然散开,看着一言一行都烙在自己心底的秦烈,旁人都道二人两小无猜,风华无限。
必得修成连理,永结同心。
他待她也确是与常人稍稍不同——喜食她烧的饭菜。
但这也是她的悲哀之处,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点不同,她此生倾心的人是秦烈,认定的也是他。
以后也会是。
秦烈头一次被凌语诗用这样受伤的眼神看过,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着,丝丝缕缕地透出难忍的痛楚。
"秦烈,吃饭了——"
久扣门扉的羽心极力地克制住自己想抽秦烈一巴掌的心情,忍无可忍地走进去,欲把秦烈拉出来。
秦烈低压的声音都透着浓浓的气愤:"我刚刚吃过!"
"吃完可以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