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激烈的拍门声一下接着一下响着,而铁门早已经在陈烁阳关紧的一刹那就给锁了起来。
陈烁阳希望这扇门可以挡住那群无脑的丧尸……
陈烁阳冷静地盯着门,在口中默念着。而我也在半扭着头盯着那铁门看着,但心里可不是想着那扇铁门能挡多久,而是一种虎口脱险的感觉。
谢羽彤我们要不要拿一些东西堵一下门?否则这样总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一个细柔的女声音在旁边传入耳朵。
向旁边看去,是一位跟陈烁阳差不多高的女生。只见她是标准的瓜子脸,浓眉凤眼的,一樱桃红的小嘴,头上梳着马尾辫,有种高冷的样子。而她便是在考场上坐陈烁阳一旁的女生,也是我的同学,谢羽彤。
而她正一手抱着手臂,另一只胳膊耷拉着,一脸拿不定主意的表情看着陈烁阳。
陈烁阳如果你担心的话,那就弄点东西挡着也好。图个心安理得,也没有什么坏处。
陈烁阳看向谢羽彤回答道。
谢羽彤点了点头,转过身便要找点什么可以挡挡东西去了。
陈烁阳你们俩怎么样,没有被丧尸咬吧?
陈烁阳回答完谢羽彤后,才想起我和黄飞翔来,这才转过身询问我俩。
李逸鹏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和谢羽彤没有及时打开门的话,我想我和黄飞翔就得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我对刚刚的“壮阔”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一层濒临死亡的恐惧阴雾依然笼罩在心头上,暂时还不能消散。因而我在说这句话时,我的语气中既带着一些劫后余生的感谢,还带有一些责怪的成分。
陈烁阳诶,你这可不能怪我和谢羽彤。毕竟在这种生化危机之下,我和谢羽彤还能在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与巨大的心理压力的情况下开门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也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他听我说的话,有点无奈地解释道。
他解释的意思我心里也是很明白的。毕竟这么些年看过的那么多本有关丧尸末日的小说可不是白看的,在这末日之下,丧尸有什么好怕的?
能够在过去、现在、将来都排的上“最可怕的东西”榜号之一的,便是那变化莫测的人心。
这人心,它既可以是救人的良心,亦可以是害人的恶心。它在原来社会的时候表现的就很大了,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末日了,一切旧时代的规则都在新时代到来的一霎那,瞬间成为了一堆白纸。人心的邪恶就在末日开始的那一刻起更大规模的释放出来了。而人心的考验也伴随着恶念一起而来了。就像刚才,陈烁阳与谢羽彤便经历了一场心理考验。所考验的就是敢不敢冒着风险来对我俩施以援手。
而我与黄飞翔的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系在了他们俩的一念之间:开门还是不开门?
黄飞翔没事,没事,只要还活着就好了。
我沉思着,可我一旁的黄飞翔可没我想的那么深奥,表面能明白就好了。
李逸鹏我也没有在意什么。
我回过神,调整了一下语气,很真诚地回答道,
李逸鹏但我真的要谢谢你的。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
李逸鹏谢谢你能够在这种危机情况之下还能伸出援助之手。我想以后我也能这样做的吧。
陈烁阳伸手将我拉起来后,我们掉了个位置,他自己倒是左手单叉着腰,身子向后倾去,靠在了门上。门被他这样一靠,震了一下,门外丧尸拍门的声音便又再响了几分。
陈烁阳但愿你说的能做的到吧……
他靠着门,不知为何,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有些无力与沮丧地讲道。
黄飞翔跟我坐在地上,在一旁听着我俩像大人一般的在对话,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场面怎么一时间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沮丧气氛中。
不过这种气氛很快便被找东西挡门回来的谢羽彤给打破了。
谢羽彤这屋里面有十把木椅子,以及两个塑料椅子,堆成一堆起来应该能挡挡吧。
陈烁阳站直了身子,调整出平常的心态与无所谓的语气,对谢羽彤点了点头。
陈烁阳反正只是图个心安理得,那就堆起来呗。走,去搬木椅子去。
然后便走向谢羽彤,而谢羽彤则转身去搬椅子。
陈烁阳你们两个要不要过来帮忙啊,不要一直在那傻愣着,对脑子不好。
陈烁阳停下身子,转头对着我俩问道。
李逸鹏当然,我们俩个人都欠你和谢羽彤一个人情,那当然是要帮了。
我这时才想起来拍走屁股上的灰尘,拍好后,便向他走去。
李逸鹏搬椅子这只是小事一桩,我肯定会去做的。我想,黄飞翔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对吧?
我向身后的黄飞翔撇了一眼,故作大声地说道。
黄飞翔这当然了,我肯定会出力的。这既是为了让别人能够有个心安理得,不也是为我自己求个安全,难道不是吗?
见我都点出了他的名字,也不好去拒绝,从地上爬了起来便也走了过来说。毕竟,他自己的命也是陈烁阳他俩救过来的,答谢还来不及呢,也就更不能有什么推脱之意了。除非他是厚脸皮,那就当我没这样想。
谢羽彤能不能别挡道呀?还有,你们三个能赶紧去做点实际的。我这手上都已经一次性搬三把椅子了。赶紧搬呀行不行?
听见声,才发现谢羽彤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陈烁阳身后。她正一脸埋怨地看着我们三人,还见她的右手臂与右手上都挂着一把椅子,左手上也抓着一把椅子。
陈烁阳赶紧动起来,别废话了。
陈烁阳边说着边站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道。我俩也靠到一边,给了个道让她过去后,随即便跟着陈烁阳去搬椅子。
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剩余的七把椅子给摆到了门口,堆起来一个小丘紧紧压住了门。而外面丧尸的拍击铁门的声音现在也小很多,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丧尸仍在徒劳地拍着门,想靠蛮力来打开门。但这可不太现实,没有堆东西时铁门都纹丝未动,更何况是添了东西的呢,虽然这添的东西好像仅仅只是摆着看的。
陈烁阳心里感觉安全了吧?
陈烁阳向谢羽彤问道。
李逸鹏嗯,更有末日的味了。
谢羽彤还没答道,我便站在这“小丘”旁,看着这样的“杰作”说道。而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出了末日里常有的场景:三男一女被困在了一间房子里,门口正有十几只丧尸在拼了命地想冲开门的屏障,去猎杀“猎物”。但门已经锁了且也已经被重物压住了,普通人都不一定打的开,更何况是没脑子、没智商的丧尸。
陈烁阳末日味?哼,你嗅觉还挺好的。
陈烁阳半开玩笑,对着我一脸苦笑道。
李逸鹏现在空气中充满了杀戮味……残忍与血腥的时代已经来了。我们现在,正处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末日的时代……没有末日味就不是末日了,不是吗?
我像是一个头脑冷静,而又有些发热的疯子一样,在那装低沉的讲着。
陈烁阳呵,说的好像以前那正常的日子都不是末日似的。
陈烁阳笑了几下,而笑意还没在脸上褪去,便又用起了那贱贱的声音回答道。好像他笑的时候必须要配上这语气,否则对他来说那笑可能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谢羽彤额,你能正常一点吗?
谢羽彤翻了个白眼,一脸地嫌弃道。
黄飞翔没兴趣在这傻站着听我们三聊天,默默的随便找了张办公桌,扫出一点空便直直坐了上去。
陈烁阳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收回了脸上还挂的笑意,板了板便又恢复成了平常时的那种嘴角微微上扬的脸。
李逸鹏嗯,以前的日子也的确跟末日一样。那每天的作业多到我十二点都完不成,就像是有一座大山背在背上,压的我都喘不过气了。就感觉跟现在没有什么俩样的,只不过是将作业的压力变成了生存的压力罢了。
我站在那里,出神地盯着那椅子堆,脸色在说话时渐渐冷淡起来,我感觉周围仿佛早以黯然失色一般。
陈烁阳行了,别装的那么深沉了,好像就你明白似的……不过你也说的对,过去是作业而起的末日,而现在变成了生存而起的末日……咱们就不要再说那么多以前的事了,人,总要向前看的,不要太追念往事了。你说说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陈烁阳被我的那突然冷淡下来的语气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烁阳他说的每句都是实话,但为什么经过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就像是一堆谁也听不懂的鬼话呢?奇怪。
他现在脑子里就这样在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正在与一个毫无逻辑的“哲学家”交谈着。同时他也还在心里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被李逸鹏那神奇的脑回路所影响。
因此只好转移一个话题,也是好能让他可以重新开始正常的整理好自己的思路,然后再清楚明了地对其他人表达出来。
听见陈烁阳在问我对未来的打算后,我歪了下头,便将神给“招”了回来,看向他回答说:
李逸鹏我们现在被困在学校里了,一直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要先逃出去后再做未来的打算。
而后,我不经意地向右边的墙上看去:那里是两个电灯的开关。我心里突然想起来要做个小小的实验。
我抬手就随便按下了其中的一个开关,“噗噔”,眼前亮了许多。抬头一看,是头上的一盏灯发出来的明亮而又温和的白光。从还下着阴雨的窗外看向这个办公室,再俯视整栋教学楼,这办公室在这一片阴暗之中显得十分突兀。
李逸鹏还有电?我还以为从末日开始的时候便已经没电了。没想到还有电呢。
我抬头看着头顶那发亮的电灯,惊讶道。
黄飞翔有电,那所以呢?
黄飞翔抬头看了眼电灯,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电就意味着什么,疑惑地问道。显然,他的联想能力还是不太好。
陈烁阳现在还有电,说明电子设备应该还能用——赶紧查看下电脑试试,可以的话,我们应该看一看现在的外面局势如何。
但陈烁阳的脑子就属于反应敏锐的那一种,一下子便明白了我的用意,一边回答着黄飞翔一边迫不及待地转身要去找一台电脑来试试。
他来到了黄飞翔坐的位置的旁边的一个位置前,打开了电脑屏幕,弯着腰按下了机箱开关。
我和谢羽彤走了过去,黄飞翔也趴着隔板看向电脑。我们四人便挤在了那个小小的位置前面,耐心地等待着电脑的开机。
“嗡嗡嗡……嗯哒嗯哒嗯哒,嗯哒呃嗯哒呃哒(拟声词)”一阵熟悉的开机声随着电脑屏幕的白光而响起来,左半上也渐渐显现出图标来。
李逸鹏成功了,果然可以。
我激动地看着正在运行中的电脑,嘴角上扬着,一副看见有救的样子。
陈烁阳你先别高兴太早了,看看能不能上网再高兴。
陈烁阳看我那好像八百年没看见过电脑的样子,镇定地想了下说。
他眼睛瞟了眼右下角代表有网络的图标,确定存有网络后,移动着鼠标,点开了360互联网。
随着360标题的出现,下面的新闻栏中也刷出了一条条的消息。
黄飞翔可以了。
黄飞翔看见了消息刷出,在侧面伸手指了指屏幕。
谢羽彤你们看这一条新闻。
不等我接着高兴,只见一边的谢羽彤好像发现了条什么有用的新闻,在一旁指着屏幕上的一框信息说道。
我们其余三人都看向了那一条消息。只见那条消息的标题赫然写着:快讯!全球各地爆发人吃人情况,疑似丧尸袭击活人举止,丧尸病毒真的存在吗?(内含多国zf发布的消息照片)
将视线下移,看见发布者是某球网的,且是一小时之前发的,陈烁阳想都没想便点了进去。
进入消息,映入眼帘的先是大大的标题,而后是某球网的标注,再接着便是正文。
而文章的大致内容是在说:全球国家各地在不久前发生了大量的事故,其中不乏有大型车祸以及人啃食人的情况,而各国zf内部人员以及军队内部也都出现此种情况。目前全球各个zf正在控制局面,一切都在把握之中。提醒广大普通市民锁好门窗等措施,然后再配上几张从其他国家新闻扣下的各地混乱情景的照片后,文章便草草结束了。
陈烁阳原来是真的末日了,我刚才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小范围的灾难呢……看来李逸鹏说的对,一个崭新的时代真的来了。
陈烁阳脸色凝重的看着结尾处的一张多只像是m国白种人丧尸正在围着一具黑种人的尸体不断啃食的照片,内心沉重地说道。
李逸鹏zf正在控制局面,一切都在把握之中……呵呵,估计第一个完蛋蛋的就是zf吧。
看见那一行zf能控制的住局面时,我嘴角抽搐地嘲笑道,心里面早就把小说里zf一上来便扑街的剧情直接安插到了现在zf的头上去了。
陈烁阳话可不能这样说,也许zf真的能控制住这场末日呢……
其他两人看着这条新闻没有发话,只有陈烁阳点了点右上角的红叉,退出了这条新闻,仍不死心地盯着电脑,捏着鼠标不断向下疯狂地划去。看着那些飞快下去的新闻,他好似势要找到更有用的一些新闻才肯罢休。
我看他那不死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一旁走开了。但其余二人也还在电脑前看着陈烁阳操作,也想找到一些“好消息”的新闻。
不过我敢打赌,他们肯定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新闻了。因为我估计zf内部现在肯定是一团糟着呢,那就更别提zf能有什么有用的新闻能发在网上呢。与其在那等新闻,倒不如去做些有用的事情呢。
我走开后,便在这屋子里东走走西看看的。到不是没有事情做所以便在屋子里瞎转悠,恰恰相反,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他们三说,就是如果你们知道zf那边已经没有希望了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真的要独自面对末日了。
那既然是要独自面对末日的话,那就有一样东西是很重要的了,那便是食物--如果没有食物的话,那么我们将会是在末日里第二批死掉的人了。所以……你们赶紧都跟我来找找食物去呀,不然就算zf能救我们,那估计到时候都得饿死在这学校里的!
我后面的半句不过只是心里面的吐槽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没说也罢了,大不可自己找呗。
沿着那不长的办公桌的边缘一边走着,一边左右细细地扫过一遍桌上放着的东西--那长长的桌子被隔板分成了八个小格,每小格的桌子上都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些办公用品,在每台电脑的前面还凌乱地摆放着一些考试卷。
随手抽开一小格抽屉,里面也只有一些没有任何作用的散装文件页,看了眼后便将抽屉推了回去。再拉开下面再大一点的抽屉,里面装着的是一件没有意义的文件袋。
我再次将抽屉推了回去,继续沿着桌子向前边走边拉着抽屉搜索着。
李逸鹏一个,俩个,三个……
一下一下“哗啦,哗啦……”的滚轮声响着,我在心里百无聊赖地默数着打开了多少的抽屉,眼睛快速地扫过一遍抽屉里的东西,只要是有用的便都拿着揣到兜里。
我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搜刮完这一排办公桌的抽屉,走回到了那堆着椅子的门口前的那排办公桌。
而在这一排台面上所能够找到的有用东西,或者说是物资,也就只有四根棒棒糖、三个小法式面包,半小包开封的绿茶叶,两包蔬菜饼干以及一把带着刀鞘的水果刀。
我看着左手上抓拿着的两个小面包,再看了看右手上握着的水果刀。停了一下后,双手拿着东西便插进了裤两边的口袋里放着,然后再把其他东西一股脑地放进了我的口袋中。
李逸鹏继续找着,还有这一排抽屉呢,没有事的……
我摸了摸两边的口袋,小声地默念道。
那三人还在那里傻愣愣地盯着电脑翻着消息,我不想也懒得去打断他们,自己接着翻抽屉找东西。
又是几分钟,翻着抽屉便到了他们三的那边。
李逸鹏黄飞翔,你能把腿挪挪可以吗,挡到了……
我到了黄飞翔坐的桌子处,看见他的腿挡住了抽屉,蹲下拍了拍他的腿道。
黄飞翔你在干什么呢,李逸鹏?
黄飞翔挪开了腿,低头看着我蹲在他腿面前道。
我一边拉开抽屉,一边回答道,
李逸鹏“我正在搜刮物资呢”。
陈烁阳瞟了一眼我,又盯回了电脑上,划动着鼠标,鄙夷道,
陈烁阳李逸鹏,你不会真认为这末日会是长时间的吧?
我听了他的话,推回了抽屉,站了起来,面向陈烁阳正了正身子道,
李逸鹏万事都不是绝对的。那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因此我也要做一下最坏的打算……
陈烁阳没有回应我什么,我便接着说:
李逸鹏你现在做的事情纯属是在浪费时间,我敢打包票:你能找到有用的新闻除了刚才的那篇之外,你一定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新闻了。因为我估计zf内部已经一团乱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发布消息来告诉我们外部这些平民的。
我顿了一下,并故作低沉地接着说道。
李逸鹏而刚才那篇文章也说了这是全球发生,因此可以判断这将是长时间的事情,不可能随便结束的。所以,我还需要劝你们三个要现实点,做好长远的打算--在末日之中生存的打算。
我不知道陈烁阳有没有在听,见他仍在电脑上面拉着滚动条一行一行地看着,我也不能改变。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他们也还在原位上不动,就看着我和陈烁阳这样聊着,不作声响,也不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
李逸鹏算了,还是自己做自己的吧……
我从陈烁阳身后走开,径直走到了一个小隔间的木门前面--那里是厕所。
拧着把手打开木门,一股尿骚味像拳头一样直向我的命门挥了。那“拳头”打的,我觉得我的鼻子不能要了。
李逸鹏这是多久没有开门换气了?
我熏的眯起眼睛,满脸嫌弃地挥着手将那“拳头”化解掉。
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向里望。大体看了看这个不大的厕所:面前是一尊被抬高了的左右朝向的蹲坑,蹲坑台下的左侧放着支扫把和一把铁制畚斗倚靠在墙边,右侧则是根拖把在那边倚着。靠门的左手边有一个红桶接在一根水龙头下,应该是洗手用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李逸鹏应该没有水吧……
侧着头看向水龙头,心里嘀咕了下,走过去半步,抬手便用力地去试拧了把水龙头。
“嘶嘶嘶嘶嘶嘶……”
李逸鹏没有水。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里便早做好了没有水的打算。
“嘣嘣嘣,哗哗哗……”
正当我要扭身离开时,只听旁边突然地“哗哗”作响起来,还有水流冲刷塑料桶的“砰哗”声音。
转头看去,一条洁白的清水“瀑布”自高处直流而下,笔直的落入红桶之内。
李逸鹏这个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是可以饮用的。
我快步走了上去,双手捧了一把清澈透明的水。就在接到水的那一霎那,便感觉是有水精灵正在紧握着我的双手一样,那一种清凉的感觉直上心头。
我又抬到了鼻子下面嗅了嗅,没有异味,应该是没有污染的。我又将手向下放了一点,放到了嘴前。就在这一瞬间,我有那么一点想要喝一口的冲动。
但就算有这个念头,脑子却是理智的:即使这水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还不至于傻到亲自去尝这种“危险的水”。
水还在从水龙头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我甩干了手中的水,心想:
李逸鹏算了,还是不用尝了。我记得我刚才在找东西时,看见外面的一个小竹桌上有个电热水壶,可以接点水趁着现在还有电来烧着喝,不然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将水龙头拧紧后,便出去找电热水壶。出门左走,到了墙角的小竹桌旁,上面摆放着一本厚厚的《鲁滨孙漂流记》和一台电热水壶。
拿起电热水壶便屁颠屁颠地到了厕所,接了一壶水后便出来放到烧水机上,按下开关,电流一通,开关也亮起了,同时还传来了低缓的“呜呜呜……”的烧水声。
看见水正在烧着,也不干在那傻杵着,扭头便走回到那三个人身旁。
看向陈烁阳,见他一脸的黑线,就知道我打的“包票”对了。其他两人也都不再接着死盯着电脑了,显然也对zf失去信心了。
我抖了抖两边的口袋,像是在宣布事情一样,向他们三个说道:
李逸鹏你们看起来估计已经不抱任何什么“短期末日”的希望了,那我现在就要给你们打个醒,你们应该要跟我一起做好长期在丧尸末日中生存的准备了。
那三个人看向我,呆滞了几秒钟后,陈烁阳缓缓地开口道:
陈烁阳嗯,诶……你说的没错,这次的末日是长久的,我们是要做好在丧尸末日中生存的准备了哩。
我听他说着,看向其他二人接过话,一字一句道:
李逸鹏我们不能光想着靠别人来拯救我们自己,要学会自救。对吧?
陈烁阳边伸着腰边长叹了一口气。
陈烁阳既然要生存,就离不开两样东西:水与食物。这个是人类不可能改变的,李逸鹏,我听你说你在搜索东西,怎么样,找到什么了?
陈烁阳突然变了个笑盈盈的脸,对上了我的面说道。
李逸鹏咦,他也太会“马后炮”了。看电脑时没有打算要跟我一起收搜东西,就等我收刮完以后直接腆着脸找我要……
看着他的那样,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可不能说出来的,我“服从”地将口袋里搜索到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一股脑的都放到了桌面上。陈烁阳看的那一小堆的东西里,头脑统计着:可以吃的东西仅有四根棒棒糖、三个小面包、两小包的蔬菜饼干,以及只剩有半包的绿茶叶;能够有杀伤力的、算的上武器的也就只有那把短柄的水果刀了。
黄飞翔这……有点少了吧……
那两个人听到我有东西,都靠了过来。黄飞翔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东西略微“吐槽”道。
李逸鹏是很少,这些食物满打满算也就只能撑一个晚上,而且还是那一种不吃午饭,只是晚餐还不会饱的那一种。
我担忧地看着那少的可怜的食物,一脸的严肃地回应黄飞翔道。
陈烁阳这个消息可不太好呀……
陈烁阳在听了我的“估计”,盯着食物,面色凝重地说着。
其他两人也看着食物,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我这个“估计值”,并且还有点被我这一个“坏消息”给惊到了。是呀,这个“估计”结果确实不太好,毕竟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消耗力气的,但是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连塞牙缝都不够,又怎么谈干力气活呢。
李逸鹏这点食物真的太尴尬了,不吃太饿,吃了又不饱,这真是太闹心了。
我心有不快地说道。
谢羽彤诶,别说了,如今就只有这点食物,总好过没有吧,能有一点是一点了……
在一边没说话的谢羽彤见我抱怨起来,开口安抚道。尽管她也知道这没什么用,因为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无奈。
陈烁阳是呀,你也别在抱怨什么了,有点吃的我们就要感谢上帝了,也别有什么怨言了……
陈烁阳在座位上也替谢羽彤一起帮我开解道。
听着他们的开解,也只能短叹一口气,靠在挡板上,心想也是呀,有吃的就别抱怨什么了,别挑三拣四的了。
不久,只听“咚”的一声,
李逸鹏水开了,谁想试试。
我向后撇了一眼烧水壶,边走边对他们说道。
陈烁阳水开了,你哪里来的水?
陈烁阳起身看我走向角落的竹桌,疑惑道。
李逸鹏我从厕所里打的。真没想到在这末日里还有水有电的……
我走到了竹桌边上,回答道。
陈烁阳跟上了我,其余的两人也听见我说的话,都跟着陈烁阳一起过来。
李逸鹏我先自告奋勇了,诶呀,渴死了……
我从竹桌下面的隔层中摸出了几个纸杯子,抽了个杯子出来放在桌上,抬起烧水壶便“咕咚”地倒出了一柱水在杯中,水柱还不断地向外冒着热气。
放下水壶,拿起纸杯。杯子的上头还在冒着一阵淡淡的白气,热水的温度正一点点地传递到手掌中,热热的。
当着三人的面,小抿了一口。结果嘴唇刚碰了水,就彷若触电了一样,全身微抖了一下便急忙将杯子放回到桌上。
谢羽彤怎么了,有问题吗?
谢羽彤察觉到我的轻微异样,赶忙问道。其他两人也向我投来了焦虑的目光。
李逸鹏没事,只是给烫到嘴了……水还是很烫的。
我摸了一下嘴,幽幽地回答道。
陈烁阳真是个戏精……
陈烁阳无语地低声道。
李逸鹏额,总之,这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算里面有病毒,估计也耐不过高温的,没事……对了,食物你们要怎么分配呢?
我感到他们有点见我犯二的那种感觉,想了想,转移了一下话题讲道。
陈烁阳食物……是个问题,我们要好好讨论一下。要公平分配,毕竟食物就这点,人又有四个,必须每个人都要有一点吃的……
他转身便向刚才坐的地方走去,先看了几下其他二人,随后便径直走到了桌子前面,拿起桌上放着的食物便开始分堆摆开了。我们三人也跟了过去,看他是想要怎么个分法。
只见他将糖果分成四份;小面包拿了两个,一边放一个;饼干也分开一边一包。至于多余剩出的一个面包,他抬头对我们说是做为备用粮,因为我们谁也不能肯定我们能不能找到更多的食物来支撑着我们继续活下去,这个面包便是最坏的打算了……还有茶叶,等会找个保温杯给我们泡茶--虽然我们三个人并不是很喜欢喝茶。
哦,还有啊,那把水果刀则也被交给了陈烁阳,让他给塞裤口袋里“保管”起来了。
陈烁阳就这样分吧,这就是我们的午餐或晚餐了。一人一个糖来补充糖分,两人吃一个面包填填肚子……饼干也一样,没问题吧?
他摊开手,询问我们的意见道。
黄飞翔就这样了,还能怎么弄?
黄飞翔听他说的这样分,没什么看法道。毕竟这已经算是十分合理的了。我和谢羽彤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呗。
我没多想什么,上前便先拿走自己的一份后站到一边,其他二人也上去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糖,陈烁阳在座位上看着我们三拿完糖后,自己才拿走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个糖。
他还看见那两个面包没拿,知道这是等他分配谁跟谁吃一个呢。他想了一下,拿起一个面包对我们说道:
陈烁阳那个,关于这个面包嘛……我想让谢羽彤和黄飞翔一起吃,那李逸鹏就跟我吃呗。没问题吧?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便都默许了这个“建议”。
陈烁阳拿着吧。
陈烁阳将手中捏的面包递向了离他最近的黄飞翔,说道。黄飞翔伸手从他手上接过,并低声地回了句,谢谢了。
陈烁阳这就是我们的午餐了……
我走了过去听见他说的这话,这是他低头嘀咕的。他说的并不是很大声,好像是说给我们听的,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我又退了回来,手中还拿着糖。突然想起水来,回到桌子边上抽了个纸杯,倒了杯水走着递给了陈烁阳。
李逸鹏喝点吧……没有食物,最起码还有水……
陈烁阳看了眼我,又看了一眼那杯上头冒着热气的水杯,伸手便接过了。
陈烁阳谢谢。
他又用那种不怎么大声的声音对我回应道。
李逸鹏不用谢,我们现在既是同学也更是战友,未来还要多多关照,用不着说谢谢。
我靠近他,脑子不知道怎么就抽了下,于是也用他那个低沉的音调说了这么句话。
说完,我便走开了。只留下陈烁阳在那里坐着,对我说的话发起了呆。
我又走回竹桌旁,咬开了糖果的包装袋,拿起桌上的水杯,含着糖,便猛灌了口,就算是另类的糖水了。
嗦啰了一会儿,糖果一点点地变小、没了,然后我再找陈烁阳去要半块面包与一俩块饼干,陈烁阳他倒是调皮,我眼见他撕开了面包包装袋与饼干袋,既是掰下半个面包,捏在手里,同一只手又再拿出俩片饼干,可就是不递给我,脸上还浮现着一抹笑意。我上去打算来接,他倒是举高了手臂,叫我拿不到食物。我白了他一眼,上去就抓住他的手臂,拉了下来,硬生生地就从他手里拿走了属于我的那一份食物,扭身走了。
他挑起两段眉毛,看着我的后背。
那面包与饼干的量并不多,几下便塞嘴里了,但这些对我来说还是不够。可见其他三人也都这样吃着自己的食物,我也没什么好要的了。刚才的那一口面包还有饼干,就是我今天最后一顿的午餐了。即是现在连中午十一点也还没到,但那真就是最后一顿的午餐了。
吃完之后,我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便要休息了。眯着眼睛,即使现在连九点四十五都还不到,但今天的事来的太突然太突然了,脑子还是挡不住一阵疲劳,还是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