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两个笨蛋
都吵什么呢!我一路过来,别的班都是朗朗读书声,就你们班最吵!还有没有点实验班的样子了!”班主任刚一进门就是破口大骂,一些胆子小的装模做样读书,一些胆子大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予璇啊,不是我说你,你是班长!为什么不管好纪律!让你当班长只是给你一个名号吗?!”姓杨的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低着头抱着书和课本的班长,骂骂咧咧的,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把所有的错往予璇的身上推。
予璇身上冰凉冰凉的,头发都还滴着水,一直向他弯腰道歉:“对不起,杨老师。”
千盛羽把包里的外套拿出来,给予璇披上,用手拍了拍她的肩,一脸不爽:“杨老师,劝你闭了嘴,为你以后的日子积德行善,你年纪不小了,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温柔地说话,如果吼叫能解决问题,驴都将统治世界。
老师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高欣欣,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知道的,都还以为你们是小情侣呢,我说的是吧?嗯?”
班上的同学随声应和,班里顿时炸开了锅,有嘲笑的,有起哄的。
姓杨的的脸上可真谓是红一阵白一阵,看着千盛羽的眼神,那种修养和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确实,千盛羽的家庭背景学习资料档案都是空白,在没搞清楚他的身份之前,可不能轻易得罪,见校长好像要退缩的样子,高欣欣气打不从一处来,这二货,真是没用!
“我看你们是真的铁了心想要造反!还不滚回去上课!这次期末考,成绩不通过的低一分10块,低两分20!你们没考好总要给我这个当老师的一点精神损失费吧!”姓杨的想快速解决掉这种尴尬场面,只能继续用他那种自大的语气命令学生们。
“切,跟元素周期表第五十一个似的,是不是街上路过掏粪车,还要拿勺子尝尝咸淡呐……”千盛羽一脸的不屑,也不看看跟谁俩呢。
予璇总算抬起头,回到座位上,路过高欣欣的时候还瞪了她一眼,这是在警告她?雕虫小技,跟我斗,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而已,高欣欣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看见她的眼神的时候非常不淡定,但她只能极力告诉自己予璇连个屁都不是。
没想到和千盛羽从姓杨的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被绊倒了,千盛羽还脱口而出说了句:“地中海,没事吧。”
谁也不知道千盛羽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的耳边只存在了一道声音,那就是予璇在旁边点点的偷笑声。
千盛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予璇后面,他用脚踢了踢予璇的凳子,凑上前去:“唉,我说小予璇,你不能总这么任人欺负呀,反抗她啊,你这样只会让那个臭婆娘更加变本加厉。”随后他抽了他同桌几张递给予璇。
千盛羽的同桌:“……”(好家伙,抽别人纸是不是就过分了)
“有意义吗……我也不想。”她扭头看着千盛羽那两肋插刀打抱不平的样,都快冲上去和人家干架了。
千盛羽突然靠前:“予璇,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说罢还朝予璇抛了个媚眼,这样子确实够人妖。
予璇:“???,”她凑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千盛羽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没发烧吧。我们俩可是纯友谊,纯友谊!”
千盛羽期待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抹连他自己都从未察觉的落寞,他推开予璇的手:“谁发烧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爱上小爷就直说,毕竟喜欢我的人那么多,谁喜欢谁就小狗!”千盛羽昂首挺胸,邪魅一笑,露出了一颗精致的小虎牙,现在的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在以后的永远,会将眼前人的一犟一笑,牢牢刻在心底,成为永远不会脱痂的遗憾。
予璇无奈一笑,还真是个大男孩啊……:“你可就得了吧,怎么以前没发现,千大爷这么自恋啊哈哈,是病,就得治。”
再次看见予璇发自内心的笑容,千盛羽满足了……:“笨!”
“你才笨!”予璇朝他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那年夏天的阳光格外炽热,但因为有你,那便是过了度的温暖,最后的开始,是他站在夏天的结尾,握着他们的青春,等那一朵迟到了一辈子的玫瑰。
刚来高中的时候,他们就是前后桌,刚开始关系并不是很友好,千盛羽倒是和人熟络得很快,千盛羽因为多次没写作业被姓杨的那个憨憨叫到教务处骂了好几遍,予璇身为班长成绩优异,可算是这所普高的名气大使,别人都说这所学校出了一个学神,她帮他在校长教务处主任那里说好话,不然千盛羽怎么可能这么早就逃脱他们的魔爪。
千盛羽和予璇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反例,镇江的普高很乱,少不了成帮结对的人,千盛羽小混混的名号可是响彻了镇江的大江南北,一放学就和别的学校的人打架,他最嗜血,最黑暗的一面,不为人知。
白衣男孩是予璇对他的最初印象,其实有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个大男孩也没有那么讨厌,他青春,他阳光。
后来予璇在风中看清了吉他男孩的脸,她问他:“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千盛羽。”
少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首歌叫《千盛羽》?”少年开始好奇这个女生,抬头之际,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两人四目相对,少年的眸子里的光有闪动了一下。
“我在喊你的名字。”那晚的风很大,吹乱了少女披散在间的发丝,就这样,一个人有些草率的闯进了一个少年的生活。
他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也真的十分投缘,凡是有予璇在的地方,千盛羽一定会在,凡是千盛羽的快乐,予璇都会得到一份。
对于予璇的家事,似乎真的很少听她提起过……既然她不愿提,那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同样不过问。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早读下课铃响了。
千盛羽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水杯,站起身来“我去接水了,你接不接?”他用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这才发现予璇脸色白的可怕,小腹特别疼,一直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帮我接点热水,谢谢你了,千盛羽。”
千盛羽看她这副鬼样子就知道不对劲,皱着眉站在她旁边好久,予璇微微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有点怔住了,快两年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千盛羽,那天清晨的风很轻,校园走廊上的欢笑声很多,风掠过树梢,碎落一地花瓣,成为季节里最美丽的残痕,当她回过神来时,却依旧开着玩笑,说:“还不快去帮本公主接水。”
“是是是,公主殿下。”他熟练的拿过予璇抽屉里的水杯。
“要……”予璇话还没说完,千盛羽就接上来了:“七分热三分温。”他们对视一眼,扑哧一声就笑了,他太了解她了。
青春会是什么样子呢,就像北冰洋的动土遇上赤道的暖流,温暖而干净,赤诚而热烈,最好的样子便是,你再闹,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