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郊区的路挺宽。
一侧的别墅铁围栏铁锈蜿蜒而上与藤蔓共舞。
伦敦早就是座空城了。
柏油路上摆着沙袋,钢架。
这一切都在诉说着这里的悲惨战况。
胡沙带着墨镜,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走在最前面。
扶幽盯着手中的平板,在他们几公里的路上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
尧婷婷抱着查理跟扶幽并肩走着,微拧着眉在努力听着什么。
“大概吧。”
那个声音很近,冷淡地好像刚灌进一瓶冰块。
另一个声音就很嘲讽,隔着几公里尧婷婷都想替另一个人揍他。
“大概?我如果对着这份报告说这种不确定的话,我可能会给自己一刀回炉重造去。”
墨寒殇到没什么大反应,蓝色眸子轻飘飘地扫过来,又滑回去。
这到像在挑逗了。
“我是放在那些饭桶的角度看的。”墨寒殇举起那张水库正面照和那张墙的照片。
“凶手可能学过或者接触过心理学而且很了解受害者的生平,刻意制造了这个现场。”
“而且 ”唐晓翼插了句话,指尖点在照片的左下角“死者死亡时凶手大概率不在现场。”
“凶手想毁了下个月的嘉年华……”
墨寒殇的这句话没头没尾跟唐晓翼的话完全没关系,隔着窃听器的尧婷婷陷入了一片迷茫。
所以这跟嘉年华有什么关系?
你们的话题为什么跳这么快?
空间车突然停下了,通讯器的投影收了回去。
尧婷婷听到那传来了一阵沉闷地关门声。
接着载物台被打开了,智能机器人的机械声很僵硬。
空间车自动停到了车库,窃听器收不到声音了。
墨寒殇打开门,屋里自动亮灯开空调,影子龟缩在角落。
墨寒殇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唐晓翼。
唐晓翼正好看过来,“找吗?”墨寒殇看见做了这个口型。
队里的默契在某些时候一点就通,虽然总是用不到地方。
墨寒殇解鞋带的动作一顿,也不系上就这么散着,手往客厅一指:“你去。”
唐晓翼嘴角抽了抽,刚想开口吐槽他,突然想起可能存在的窃听器。
果然。这就是孽缘吧!
唐晓翼的身子长,唐家的基因也是真的好,光是弯腰、站立也赏心悦目。
墙面咯得背部生疼,墨寒殇靠在墙角处感到舒服一些。
因为墨雪樱的金贵脾性,所以屋里设置的是打开所有的空调。
那个死丫头还算有良心些。
墨寒殇这么想着,考虑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没把空调调太低。
屋里是暖光,空气的温度、湿度都刚好,墨寒殇有点昏昏欲睡。
“你腰间盘突出吗?没突出就站好。突出了就去吃治。”唐晓翼正把掀起的沙发垫子装上。
墨寒殇被吓醒了。
无缘无故被人吵醒是很难受的。
墨寒殇想打人。
没打成,因为手边没有能打过去的东西。
“出趟门家里多了不少东西,”唐晓翼摆弄着刚刚找出来的几个窃听器和摄像头。
“你这么大胆,武力高就敢不装防御报警系统了?”
墨寒殇的声音淡淡地:“装了也没用。装了他们给我拆了。”
“那群高层嚣张得很,证据对他们没什么用,利益才是真理。”
墨寒殇的话停住了,整个人停顿住了,半晌才恢复平时的状态来。
“中央警厅从水库里捞出来了个人,就是已经死透了。”
手指一滑,一张全息投影显现出来。
那是一份偷拍的照片。尸表肿胀,嘴唇充血似的肿着,几根水草和树叶插在头发里。那是个女人。
“这个人其实你也应该见过, 现在我想起她叫什么了——”
墨寒殇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剑,看得人胆寒。
“林言。也是之前见到过的那个粉头发女孩的母亲。”
这个消息像一个定时炸弹,一下子炸翻了所有人。
“死者是林言。在外界,她的女儿报案失踪。同时她的丈夫也失踪了,目前还没她的丈夫的消息。”
这一位显然是刑侦队的老干部了,一边转着笔一边念着已知信息。
“她女儿现在在伦敦是吗?”苏辞从通讯器消息声中清醒过来。
“对。”
苏哲敲了敲桌子:“现在信息远远不够,我们分头行动。”
其他人正色起来。
“小李。”
一位男警员一边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一边回道:“我在听,队长。”
“你去查查那几位土皇帝,不说就请他们去局里坐坐。”苏哲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女警,“人手不够就把小江带去。”
“狗蛋儿。”
全场安静如鸡。
“老狗!”
小李实在没忍住一踢旁边人的椅子:“叫你呢。”
舍广利才从报告的压迫中醒神:“在。”
“你去法医科催一下,顺便帮帮忙让他们快点把尸检完成。”
苏哲收起记录册:“剩下的跟我走访和现场。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