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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儿吧。”九歌抬头看了看，门上一块匾，布满灰尘，蛛网牵扯，字可是一点也看不到了。打远一瞧，还以为无人居住了。门口是一片落叶，虽枯了，叶子尖但还发绿。

九歌仔细看了看面前的门，又小心地推了一下。门立刻发出吱吱呀呀的欲坠之声，真让人担忧这扇门随时会朽掉。即使如此，作为礼貌，九歌还是敲了敲门。

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人开门。山上天凉，又值日暮西山，一小嗖风都能冷得人打个颤。她把斗篷的丝带解开，重新系紧了些，拢了拢头发，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后面台阶上传来了鞋压枯叶的“吱吱”声，九歌一回头，一个人走了过来。

夕阳把她的眼睛亮得睁不开，只模糊地看见那个人走过她身旁，径直走到门口，大声冲里面喊：“夜翎回来了！开门！”

门豁然洞开。那个叫夜翎地刚往里走，九歌赶忙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袖子，轻声说：“您慢些走，请问这儿是道观吗？”

夜翎停住脚步，回头有些疑惑地望望她，然后不太耐烦地一抽手：“过了上香的时间了，下次再来吧。”“不是不是，”九歌有点着急了，“我是来道观的。”

夜翎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便回头仔细端详了一阵。九歌从小在洛水边长大，生了一副水乡女儿的白嫩脸庞，白得透明，隐隐透出一层薄薄的润红。眉眼生得匀称，眉色略淡，眉身细长，额上如贴了两片初春的柳叶；眼里清澈，毫无杂质，微漾的眼波好似两弯碧潭。鼻梁挺拔，却没有凌厉之感；下方两片淡色唇瓣，一不小心就会露出包在里面的牙——纤细整齐的小东西。她脸上的线条如此柔和，就像是雕塑家用刀片轻轻柔柔地刮抹出，又像是画师一笔一笔细细勾勒。她的身躯又纤瘦，看着更让人怜爱。

夜翎笑了笑，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九歌有点拘谨地绞着手，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爹叫我来的……”她赶紧把怀里的信拿出来，双手递给夜翎。他接过来，挑开封条，看下去几行字便明白了。转身，开门，把九歌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