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苏玉盈被肚子疼醒,睁开眼睛,下意识捂住高耸的肚子,只是轻微的疼痛,还可以忍受。
这是……要生了吗?
日子也确实到了。
有过一次生产的经验,苏玉盈倒也不慌,镇定地唤醒身旁的萧承煦。
“承煦……承煦。”
她见萧承煦被叫醒了,只是眼神还有点恍惚,立即接着说:“承煦,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说话间,肚子一圈一圈的阵痛越来越明显。
听清楚苏玉盈的话,萧承煦的意识瞬间清醒,神色变得紧张,慌张下床,快速地捞过衣物穿好。
“玉盈,你在这不要乱动,等我一会儿。”
说完向屋外跑去,告知丫鬟王妃要生了,快点准备好一切。
不过一会儿,整个王府变得灯火通明,全员待命。
很快,萧承煦跑回屋里,用被子裹住苏玉盈,然后就着被子一把抱起,快步往准备好的产屋走去。
好几个产婆和嬷嬷,还有打下手的丫鬟全在产屋里,等着萧承煦把苏玉盈放在床上。
可是,这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生的,得先阵痛,等到开口开到一定程度才能生。
阵痛隔一会儿疼一会儿,而且越来越痛 ,肚子缩得越来越难受。
疼得苏玉盈眼泪和汗根本止不住。
萧承煦在床头紧紧地攥住苏玉盈的手,仿佛要给她力量。
“玉盈,我在这。”
说完转头换了一个表情,厉声询问产婆道:“都疼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几个年纪稍长的产婆被吓了一跳,心里默想,这也不是人能控制的,有人还能疼个三天三夜呢。
但也不敢直言同萧承煦说话,斟酌道:“看王妃的情况,应当是快好了。”
痛了几个时辰,为了保存和维持体力,萧承煦还一边小心的给苏玉盈喂粥和汤喝。
苏玉盈靠起身,勉强喝了几口后,一阵痛得直摇头,然后想要睡下来。
“不喝了……”
萧承煦用臂膀紧紧拥住苏玉盈,把她圈在自己怀中喂,见苏玉盈不喝,心里万分焦急,但没办法,只能沉住声音劝。
“玉盈,喝了等会儿才有力气生孩子。”
一些粥和汤最后总算是磕磕绊绊的喝完了。
痛的过程比较漫长,但生的时候顺顺利利的,天蒙蒙亮,第一声啼哭响彻王府,没过多久第二个也降临了。
这是一对龙凤胎,抢到第一个出世的是男孩,另一个便是女孩了。
男孩取名叫萧启焕,女孩名叫萧无忧。
从此燕王府有两个公子,一个姑娘。
一家人幸福美满,人人羡艳。
日子在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过着,苏玉盈在家相夫教子,同时作为王府主母,处理王府的琐事。萧承煦忙中有闲,不忘陪伴家人。
萧承煦也把计划称帝的事情告诉了苏玉盈。
他已经筹备了很久,万事俱备,只欠合适的东风。
这时候龙凤胎一岁半了,虽说两个是一胞双胎,但毕竟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长的不同,性格更是不同。
启焕没有他哥哥长的像萧承煦,他长的更像萧承煦和苏玉盈的结合体,那性子不知是像谁的,就如一个混世小魔王,一直闹腾没有消停的时刻,小小年纪没少把苏玉盈带的头疼,想想那长大还得了。
女孩子长的偏像苏玉盈一些,从小就如一个小糯米团子,长的粉雕玉琢,性格也比哥哥乖巧许多。苏玉盈每天早上,必须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是她每天最享受的过程。
可是,一切的风平浪静、花好月圆在一夜之间都被打破,原来幸福可以如此脆弱。
“父王……母妃……我难受……”
苏玉盈紧紧地抱住启煊,把他的头搂在怀里,浑身都是颤抖的。
“煊儿,别怕,大夫在看,等会儿喝完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启煊从小经常会生病,但都没有这次猛烈,来得骤急,额头高热,身体却冰冷。
萧承煦在一旁也急得不行,每次一到煊儿生病的时候,他和玉盈好几天都会不得安宁,何况这次看起来如此严重。
突然,启煊开始吐了。
苏玉盈看着儿子呕吐,却无能为力,自己的心好似也跟着到嗓子眼,上下不得。
萧承煦见启煊的病症越加严重,大夫翻了翻自己儿子的眼睛查看,脸色变得十分严峻。
“大夫,可看出个结果?”
大夫谨慎地跪下回话。
“这……这小世子高热和冰寒交加,浑身乏力和呕吐,特别是眼角开始发炎结膜,应该……应该是天花,不过还要看过两日是否开始发疹……”
他其实已经可以确诊,但说的比较保留。
这句话一出,惊了一屋子的人。
“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的煊儿怎么可能会得天花?”
苏玉盈根本不接受,这天花可是要人命的恶疾啊,天花这两个字和死挂勾,一旦患上,无药可治。
别说苏玉盈了,连萧承煦都呆呆地站在床前,忘记了反应。
大夫经验丰富,而且长年作为王府的府医,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只能劝诫道:“天花有传染的可能,特别在幼童之间,还请王爷王妃早做防治。”
一言点醒梦中人,萧承煦回过神来,稳住心绪,吩咐下去。
“所有人出去,告知王府上下,赶紧薰艾草、丁香,整个王府边边角角都要。”
萧启煊不懂天花是什么,紧紧地依偎住自己的母妃,他只是一个现下无比需要母亲的孩子。
“煊儿,不可能的,母妃相信你不可能得天花的……不可能……”。
苏玉盈就快崩溃了,说这话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生养了启煊将近十年,说启煊是命根子都不为过。
萧承煦何尝不是呢,但是现在只能忍痛,走过去把苏玉盈拉开。
“煊儿,父王等会儿抱你。”
“我不要……我不要和煊儿分开,萧承煦,你别碰我。”
见萧承煦要拉住自己往外面拽,苏玉盈已经完全溃不成军,无法接受地哭得不能自己。
“玉盈,这是会传染的,还有两个小的等着你照顾,明天一早你们先去苏候府,住一段时间。”
苏玉盈已经完全听不见萧承煦说的是什么。
“我的煊儿……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萧承煦真正用了力,苏玉盈根本挣脱不得,被他强制地拉出去了后,竟然生生地哭晕过去。
萧承煦把苏玉盈交給素汐,知道素汐会照料好的,他也无瑕顾及苏玉盈了,煊儿那边必须有人看着。
脚步走一步顿一步,现在周边安静下来,没有其他人在,自己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不能同苏玉盈一般,毫无保留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他不能乱,他还要做玉盈和煊儿的支柱。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染上天花,熬不过去就没了啊……
他丝毫无法想象这个结果……
进启煊房间前,抹了一把脸。
王府的动作很快,里面已经有下人,脸上带着布,开始烧药草薰毒,满屋子都是艾叶味。
萧承煦就如一个木头人一般,坐在床边,眼睛不眨一下,看着儿子。
现在已经脸色苍白,烧得昏昏沉沉了。
没过多久,下人端来煎好的药,天花无药可治,只能喝点清热解毒的药物。
其他全凭造化,可是,煊儿身子一向不算好,还只是第一天就病发成这样,真正的危险期还没来,这要怎么撑过去啊……
*来走剧情了,重点的剧情会详细写
*惨惨惨,小孩子生这种病,父母受不了,特别是想想天花在古代是什么,历史上听说后面洋人来了才比较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