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抓住齐铁嘴的手
拉着齐铁嘴跨了上去
车厢里非常黑暗，但并未完全密封，光线从各处细小的焊接疏忽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出了空气中的废颗粒，副官走过扰动空气，这些颗粒猛烈的涌动
副官用风灯去照
风灯的光暗淡昏黄，照出了黑暗里，车厢两边的巨大架子，在这些架子上，一具一具被铁箍固定的棺棹和棺材
这些棺棹棺材很多都盘绕着树根的干泥，有些是木头的，已经发白膨胀，腐烂开裂，有些是石制的
压的架子都变形了，从表面和腐朽程度来看，全部都是古棺
副官是日本字
张启山看得懂吗？
副官…
齐铁嘴咽了口吐沫
齐铁嘴佛爷，你手下兵那么多，干啥要自己打先锋？
齐铁嘴咱们下去喝茶吧！
张启山现在战事逼近，城里全是日本人的特务，士气最重要，这种说不清的怪事，最好少让军队里的人知道
三个人鱼贯进入到了下一节车厢，还是堆满了棺材和蜘蛛网，挑开能看到棺材上的编号越来越小
张启山仍旧仔细察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阴沉
就这么一路检查，一直到最后第二节车厢，铁皮一被割开，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因为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张启山一点一点靠近床边，风灯探过去照出床上
床上有一个人
歪脸露了出来，嘴巴大张着，下巴垮在枕头上
齐铁嘴佛爷，这是烂了？
齐铁嘴还是干了？
张启山蛀了
张启山想了想，对副官说
张启山找人准备白布袋子，带防毒面具，尸体得密封起来，这些东西都得烧了
副官点头，往回走着对外面吩咐
齐铁嘴有点儿不安的看着张启山
齐铁嘴佛爷，我们不用带吗？
张启山看着他笑了笑
张启山不用，你我都习惯尸毒了，这点小风险冒得
齐铁嘴（您真是心宽，您习惯了，我可不习惯）
齐铁嘴（我从小就是一脉单传）
齐铁嘴（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媳妇儿，别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张启山拉着他，迅速将这节车厢里十二张床位查看了一遍，上面都有同样的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趴着死的，他们的手缩在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背上有什么东西，死死把他们压在床上
张启山（日本人）
齐铁嘴……
齐铁嘴佛爷，你看这最后一个车厢，和前面几个有何不同？
张启山算命的，别卖关子
张启山你说说看，有道理这最后一节车厢，你就不用进去了
齐铁嘴佛爷小看我
齐铁嘴瞟了张启山一眼，刚才被张启山强拉了两次，很没有面子
拉住了张启山的手，拉着他往月台里面走了几步，转身指着火车头一节一节的解释
齐铁嘴这第一节车厢里……
张启山…
张启山车站里所有不姓张的，全部出去
齐铁嘴（哦～）
齐铁嘴（也就是说，我可以走了）
可能是看出了齐铁嘴要走的念头，张启山一把拉住他
这时，年轻的副官走了过来
副官佛爷
副官只剩下两个防毒面具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
递给齐铁嘴一个
齐铁嘴您又小看我，前几个车厢都没带，这最后一个咱就省省吧！
张启山笑了笑，自己戴上防毒面具，径直走了
齐铁嘴（张启山你个王八蛋，你不按理出牌啊！）
这一边在查事
另一边在蹦迪
一个宅子里
外面很安静
里面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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