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旋呕~
胃里翻腾起来,老孟的酒还真有劲儿,喝下肚的酒现在仿佛要沸腾了一般灼烧着他的胃。
即便是买醉而归,也冲不散心中的愁云。此时已是深夜,大路上都没什么行人,偶尔亮灯的酒馆内熙熙攘攘和冷静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凯旋晃动着脚步想着自家夜总会总去,清瘦的身子摇摇晃晃,心中说不上的绝望。
明明坐上黄包车顺着大道几分钟的路程,他愣是晃晃荡荡走进偏僻的胡同里……
猫喵!!~~~~~~
凄厉的猫叫声划过耳旁,迎面急匆匆奔过来一名男子,慌张得边跑边回头妄想远方,似乎是怕后面有人追上自己一般。
咣!撞了个满怀的两人,各自磕到对方的头。
秦凯旋瞎啊!长本事了往人上走?!
嘴上不饶人的性格,让他骂骂咧咧。
何健对不起……噗……
一口鲜血整吐秦凯旋一个满怀。
秦凯旋他妈的!你活腻了!
伸手要去揪住这男人的衣领,对方已瘫倒在自己怀里。
秦凯旋诶!诶!碰瓷儿呢!?
借着朦胧的月光, 看着这男人——虽然消瘦,但却有说不出的感觉;对于更消瘦的秦凯旋来说,他全身的重量已然让自己超负重。
跌坐在地上,两人的姿势多少有些暧昧怪异。
秦凯旋这什么玩意!还被男人给轻薄了!
还没等自己继续骂街,这男人就已经昏死了过去。只是即便是昏死,他的手仍然死死的按在胸口。
随着两人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秦凯旋的鼻腔内被一股血腥味冲进。
伸手向对方的身体摸索,那粘湿的感觉告诉他,这人正在流血,而且是大量流血!
秦凯旋喂!喂!
已然昏死的人怎么会回复自己,而且此时大路方向好想有军队搜索扫荡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鸟语”,说明那些士兵真是血日人。
血日人侵略到此已经半年有余,父亲和伪军政府一样卑躬屈膝才留下自己和家人的狗命,自己也置身事内,被奴役的内心像被浸泡在烈酒里一样灼烧难耐。
可是十八岁的他除了喟然长叹,却使不出力气,这种感觉让他颓废不已。
此时此刻拖他出巷显然是不可能的,眼光四处散射一圈,这死胡同似乎是茅房的后身儿,所以很少有人会绕过来,自己也是喝大了酒才会走到这里。
秦凯旋先把你藏起来。
这后面有空着的栅栏一排排堆在此处,应该是住户拆下来的废料。
使尽力气把这昏死之人塞进去,只是他的手却死死按住胸口像是在保护着什么。这姿势瞅着都难受。
秦凯旋我也么现在找谁能帮我安顿这货?
他嘀嘀咕咕,脑子飞速旋转,虽然他爹总是骂他没什么脑子,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启动大脑。
秦凯旋找老孟!
算下来距离,只有去孟祥辉的酒楼最近。
深夜的街道,一个像竹竿成精的人晃荡着飞奔;而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已然像城东扫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