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清浅安静地坐在去往青灯殿的轿撵上,经过一座又一座的居所。每经过一座居所,他都能真切的感觉到从那些虚掩着的房门里投出来来的窥探,好奇和不屑的目光。他知道,那些都是嫉妒和不服的大臣的居所。
那些大臣不服的是,皇上为什么要取一个男人做皇后,还百般呵护。
他被一群侍女迎进殿内,她们为他梳妆打扮,梳起当下京城里最美的人才能挽的发髻,插上各色各样的从别国进贡而来的珠钗,最后又一层一层的为他穿上质地柔软的锦服。
他站起身子,突然一个踉跄,侍女马上扶住了他,他正了正身子,就在这之间珠饰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震得他耳朵生疼。“这,未免也太重了吧!戏服也不及这重量的千分之一啊!”
侍女诧异地看着他,像是见到了不知礼数的士民,便忍不住询问:“皇后娘娘,您是京城人士吧?”
还不等他回答,就有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替他回答了:“皇后娘娘是否京城人士,还需要你一个奴婢来多嘴,嗯?”
听闻,那侍女立刻跪下来,连连向他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啊,奴…奴婢并非存心多嘴询问,您就看在奴婢是初犯,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南柯走了进来,平常挽成一个髻的乌发,现在统统披散在肩头,慵懒的样子完全失了朝堂之上的威严,就像个闲散王爷。
“爱妻怎么了么?是珠饰太重吗?是我考虑不周了,原一位爱妻戏伶出身会喜欢这华贵的首饰。我向你道歉。”
他抚上月清浅的发髻,亲手为他卸下沉重的首饰。“其实啊,你不带这些也很美。”
一众奴婢皆惊,果然皇后是挚爱,全国佳人皆失颜色,皇上九五至尊,竟会随便向一个男子低头……
连续几月,皇上依然如此,虽未不理朝纲,朝野上下却已众说纷纭。
“朕要怎样你们才会满意!不就是一位男皇后么?朕要了都不行吗!”他一拂袖,怒然把所有的奏章扔到地上。
“皇上息怒。”群臣跪之。他紧紧攥着,“来人!将这些附议的朝臣通通杖责二十!”皇上不顾朝廷大臣反对,封了后宫,立言不再娶妃。世人皆道:“皇后乃妖后。”
“求皇上诛妖后,以正民心!”今日之后就尽数朝臣被皇上一怒之下满门抄斩,闹的人心惶惶。
“朕的人朕来护着!”而月清浅还是那样笑着说:“皇上,戏子无情啊。”
南柯垂着眼眸,眼底一阵翻腾,“没关系,我又情。”
后来丞相叛变,举兵谋反。
“皇上!臣请您诛杀皇后,老臣只能冒着大不韪之名,逼您交出皇位!”
也就是说江山与月清浅,南柯只能选其一。
此时,他正在为坐在铜镜前的月清浅描眉,“清儿,他们要逼我杀你。我不要这江山了,我带你离开,你没了,这天下不要也罢。反正都不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