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气候不似城里,寒冷潮湿,空气稀薄,饶是这一种人吃了抗高原反应的药物也有些受不住,登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再抬头去看,那银灰色的山峰更显得高不可攀了。
一路走下来,一行人没几个中用的了,挨个儿扶着闷油瓶往前挪。闷油瓶子本来不怎么壮硕的一个人,身边挂满了三个挂件,怀中还窝着一个。
胖子“小丫头这地方真舒坦,胖爷也想要抱抱。”
解雨臣没什么力气再讲话,只能斜了个白眼儿,倒是张起灵默了片刻,一字锥心道:
张起灵“重。”
胖子“重?”
胖子不可置信,眼睛瞪的溜圆。
胖子“小哥,你这可不是第一次嘲讽我体重了。胖爷我吃这一身肉容易吗,你看你们一个个这么弱不禁风的,还是胖爷这体型好,抗冻啊。”
黑瞎子“哼。”
这一路上几人都是沿着龙脉主脊骨走的,越往上越陡,走过这段难走的路,前面就是掩在群山中的龙头了。
昆仑山地势高低不一,找不到空旷的地方看周围环境,黑瞎子扶了一把眼镜,冲小花吆喝:
黑瞎子“花儿爷,来看看,谁家他娘的有这么葬人的。”
小花和胖子寻着他视线看过去,都停下了脚步。
怕周围别的旅客听见,胖子压着声音卧槽了一句。
张起灵“这山势古怪,不像陵寝。”
张起灵把莫早早放下来,蹲下身子捻了捻雪下的土层。
夏天正盛,薄雪下覆着一层青草,在冻土里顽强的生长着,这种草扎根极深,不用力都拔不出来。
张起灵“磷土。”
张起灵抬眸,站起来的同时牵过莫早早垂在身侧的手。
胖子“什么磷土。”
张起灵“以前祭祀的时候,土祭祀会在祭坛方圆几里的地方撒上海盐,时间一长就形成了这种含特殊物质的磷土。”
胖子嘿嘿一笑,贱兮兮的凑到张起灵身旁道:
胖子“小哥儿,你这么清楚,咱这次不会又挖到你家的坟吧。毕竟哪个皇帝这么找死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把自己葬在这么霸道的地方,除了你家,其余人也压不住啊。”
张起灵不想搭理他。
倒是小花沉思半晌,正色道:
解雨臣“有种可能,从之间见过的西王母寝陵来看,不像中原这般把祭坛与寝陵修在一处,我们这次要找的,可能是西王母入葬时举行祭祀的场所。”
胖子“什么他娘的祭祀场所。胖爷这回就是为了转生台和名器来的,其余可不干。”
胖子啐了一口痰,眼神瞄着张起灵同莫早早牵在一处的手,啧了一声。
这几个人都没学过寻龙点穴的功夫,谢家倒有这门学问,可惜小花掌家时间太短,没来的及学。
莫早早“谢家白手起家,以前好有个谢九爷撑着做主,现在小花你自己不下地,信得过谁夹喇嘛。”
张起灵看了一眼莫早早,垂着眸子不知道想什么。倒是黑眼镜这厮龇牙咧嘴的应道:
黑瞎子“正是在下。”
他俩一个黑社会头子,一个流氓老大,能惺惺相惜可真是造福人类。
莫早早“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她除了样貌不太相像,举手投足之间的做派却像极了吴邪。
胖子一瞬间晃了神,道了一句“天真”。
可惜并没有听见他这声喃喃低语。
解雨臣“你眼睛看的见了?”
莫早早“嗯。”
莫早早应了声,不太想多说。
时间接近晌午,一行人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便叫了导游,租了一辆面包车。
胖子出气多进气少的靠在小哥肩头,哎哎呦呦的说自己要死了。
那导游是个话多的小青年,围了一个兜帽,脸颊两坨高原红,眼睛很大,整一脸稀罕的看着莫早早。
“我们这从来没出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他嘿嘿笑了笑,又指了一下张起灵。
“这俩是一家的吧,妹妹好看,哥哥也好看。”
莫早早不敢苟同。要是让爷爷知道她同老祖宗排了平辈,不知道要怎么打死她,于是赶忙解释:
莫早早“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我哥哥。”
“哦哦。”小导游笑得更灿烂了,“是家里的吧。”
胖子“嘿,哪能。”
胖子接过话头,生硬的转移话题:
胖子“哥几个儿来个旅游,除了看看风景,主要还想知道当地的奇闻。”
解雨臣“我们几个是在北京搞文化工作的,这次特意出来,小哥您给讲讲呗。”
小导游了然的点了点头,终于把视线从莫早早身上挪开,神秘兮兮的靠近几个:“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我们这还真有个奇闻。”
胖子递过去跟华子,也没给人点着,小导游也不在意,把烟别在耳后,眯着眼睛。
“昆仑山有个死人谷,你们知道吧,那边牧草肥的很,可惜没有牧民敢去那边。”
一行人在车上本来犯困,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