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
距离上次出外寻机缘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程姜暂时留在鲁班豁养伤修行。
依魏无羡跳脱热闹的性子,程姜以为他肯定会受不住寂寞自行离开。出乎他意料,魏无羡反而高高兴兴的收拾山洞,每天都兴致勃勃的练习用灵气御笛。
那把寻得的笛子,程姜还是给了魏婴。好物需得名主。他见过魏无羡使用陈情的样子。
三个人,三个山洞。
除了每日教练弟子,吃吃饭食,三人各自修炼,互不干扰。
直到有一日的子时,魏无羡吹奏了陈情,程姜正入定,反常的做了梦。
第二日清晨,魏无羡照常做了饭食,久待程姜不见踪影。他心内慌张,连忙进山洞查看。
魏无羡进中间山洞看到,程姜依旧保持着闭眼入定的姿势。
他轻轻松了口气,掩去内心的慌乱,故作调皮道,
魏无羡阿澄,该吃饭了。醒醒了?
魏无羡话一脱口,程姜就睁开了眼睛,罕见的盯着魏无羡看。
魏无羡阿澄,你这是怎么了?
如果是往常阿澄这样看他,他早就乐坏了,并且会好好调戏一番面若好女的小师弟。
只是此时,师弟看的他浑身不自在,所有被隐藏的秘密仿佛在这种目光下无所遁形了。
程姜(江澄)我做了一个梦!
程姜依旧看着魏无羡,内心有些复杂。
魏无羡梦,什么梦?
有什么事情悄无声息的发生而自己不知道呢?魏无羡脑子飞转,怎么也想不到同吃同住的这几天哪里纰漏了?
程姜(江澄)你真的是魏无羡?
师弟一句话问得他有点懵,魏无羡想都没想就回嘴了。
魏无羡当然。
魏无羡你傻了呀,阿澄?
不理会魏婴的指责,程姜继续面无表情的盯他,
程姜(江澄)我梦见了江澄。
程姜(江澄)梦见魏婴离开了莲花坞,成了夷陵老祖!
魏无羡腾的一下站好。
魏无羡你还梦到了什么?
江澄紧盯着眼前人儿,平常总一副吊儿郎当的轻薄样儿,如今终于严肃了一张俊脸。
不紧不慢的接着说,
程姜(江澄)我梦里有两个魏无羡,一个是修怨气的夷陵老祖,一个是跟含光君断袖的魏婴。你是哪一个?
眼前的人儿听了程姜的话,沉默不言。
程姜也不催他,就这么等着他回话。
仿佛过了好久,魏无羡仰天长笑了一会儿,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绝非像以前张口闭口教训小徒儿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模样。
魏无羡师弟认为我是哪一个?
魏无羡从前还想着隐瞒一下师弟。只是短短几日相处,他就已经了解到失忆了的师弟是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物。越是亲近的朋友越容不得半分的欺骗。
程姜(江澄)我不知道。
程姜有点头晕的扶额,闭着眼道,
程姜(江澄)我只知道你跟我记忆里那两个魏婴都长的不像!
既然得到了江澄的所有记忆,程姜也就默认了自己有过跟魏婴的一世。只是,事实可能跟自己想到的有些出入,眼前的这个师兄身份待疑啊。
程姜早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舍不得伤害自己,所有大胆的疑问。
魏无羡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啊?
魏无羡惨笑出声,他抬起头,可怜又讥笑对着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