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君气得连自己不雅的面容都忘了遮挡,手指直直指着刘芙蕖。
文修君对宣后说:“宣神谙,你就这么看着你的女儿嘲讽我?”
刘芙蕖(霏霏)将宣后牢牢护在身后,“不要为难我母后,有什么问题来找我便是。我之前那些话虽然冒犯了文修君,可那都是实话,实话本来就是难听的。文修君若是不满,大可去找我父皇告我一状,就是不知到时候在父皇看来,是我为了维护母后冒犯文修君严重,还是文修君以下犯上、口出恶言侮辱一国之母更严重?”
文修君虽然自持乾安王族的身份气焰嚣张,但她也知道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可以仗着宣神谙的好脾气来长秋宫胡闹,但闹到圣上面前,圣上可不会纵着她。何况她那个乾安王族最后的希望,她的弟弟还要在文帝手下讨生活呢!
于是,文修君只能收起那堆对宣后的怨言,转而嘲讽起刘芙蕖和她未来的郎婿凌不疑来。
文修君我看你未来嫁个被休的癫妇所生之子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刘芙蕖本打算给这无知蠢妇狠狠来上一巴掌,但她突然听见外间的声响,是文帝和凌不疑来了,虽然脚步声很轻微但还是瞒不过自幼练武的她。
刘芙蕖动手打人的想法消失了,她准备好好激怒一下本就口不择言的文修君,她那张嘴刚骂完宣后又去攀扯子晟,看父皇今天不好好给她个教训才怪!
刘芙蕖(霏霏)文修君还请慎言,子晟是父皇的义子,是我朝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你岂能对其母口出恶言!
文修君他!阿父不疼,阿母疯癫,难道在宫中被教养几日就以为自己是真皇子了吗?还有你一个长年在道观长大的公主,毫无礼仪,粗鄙不堪!真真与那凌子晟是绝配!
刘芙蕖(霏霏)我们般配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然父皇也不会赐婚。至于子晟如何,至少他的功绩都是自己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回来的,不比某些人,死死抓着老乾安王那些功绩不放,夜郎自大,小心自取灭亡!
乾安王族就是文修君的逆鳞,刘芙蕖如此嘲讽,她如何受得了,当场便是恼羞成怒,要动起手来。
文修君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何为尊敬长辈!
宣后住手!
护女心切的宣后冲上前抓着文修君的手,不让她动自己女儿分毫。
文修君枪头转到宣后这,满腔怨气又冲着她去,“宣神谙!我阿弟要铸币权你不给,我要教训你口无遮拦的女儿,你又拦着!我早就知道你就是个忘恩负义、上屋抽梯之人!”
文修君这话说得难听,她一把甩开宣后的举动也是十分无礼,殿外的文帝看不下,直接带着凌不疑走了进来。
文帝够了!朕的女儿轮得到文修君来教训吗?
文帝冷冷地瞪了文修君一眼,随即扶起行礼的宣后。凌不疑也快步走到自己未来新妇身边。
凌不疑担心地问她,“你有没有事?”
刘芙蕖早就准备好告状了,她面上摇头说着没事,背地里却暗搓搓将自己被烛火烫伤的手臂露给凌不疑看。
凌不疑心疼地看着那伤口,“好生严重,怕是要起泡,我先带你去看医官吧!”
文帝看着自己女儿那白皙手臂上的一片红痕,也是心疼地附和,“对对对,快宣医官!”
文帝身边机灵的内侍随即去找医官,刘芙蕖则是借着文帝担心的劲儿,直接跪地告状。
刘芙蕖(霏霏)儿臣要状告文修君!
文帝霏霏啊!快起来,有何委屈父皇为你做主。
刘芙蕖(霏霏)今日我来母后殿中聆训,文修君不等侍女通报便擅自闯了进来,开口就是要母后为小乾安王索取铸币权,这铸币权是何等大事,母后又怎么能向父皇开口,好言婉拒后,文修君她便不依不饶,句句不离老乾安王对母后的恩德,言辞激烈之时,更是推翻烛台,险些砸到母后,我这手也是护着母后时,被牵连的。父皇你要为我做主啊!
文修君刘芙蕖!你怎么不提我被你推的那一下,陛下,臣妇这脸上还留着证据呢!
文帝也注意到文修君那可笑的两道鼻血痕了,虽然擦拭过,但也是留有痕迹,滑稽又可笑。要不是场面不合适,他真想对霏霏说一句,干得好!
文帝霏霏,这文修君所言又是为何啊?
刘芙蕖(霏霏)那是她先推烛台砸人,儿臣自卫反击的。情急之下,一时就力气大了些。
文帝这,霏霏说得有理啊!文修君在这长秋宫中对皇后动手着实不妥!
刘芙蕖(霏霏)是啊,父皇,文修君先是欺我母,后又辱我夫,仗着老乾安王对母后的恩德挟恩图报,拿着子晟的身世肆意嘲笑,何等的嚣张无礼!
文帝冷冽地眼神瞥向文修君,“文修君!霏霏说得可有其事啊?”
文修君当初宣家姑父早亡,是我阿父抚恤寡居的姑母,养育其儿女。这些恩德我提上一提又怎么了?
凌不疑姻亲之间恩情如何算的清。早在最初,文修君祖父曾罹大难,在那时候,全赖宣氏全族鼎力相助,才得以迈过生死难关。此后,乾安老王爷在战乱中护助宣氏,此恩也是报恩!这一来二往,难道文修君也要一提再提吗?
凌不疑直言不讳,说得文修君无礼不可辩。文帝本想重罚文修君,可宣后还是感念当年的乾安王府的收留之恩,再次宽宥她,为她求情。于是,文帝只罚了文修君闭门思过。刘芙蕖虽然不甘心,但也不会违背宣后的心意。文修君今日也算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