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凌不疑径直拉着刘芙蕖走向自己的席位。方才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伤人事件,比起规矩体统,他更在意将公主护在自己身旁。
刘芙蕖(霏霏)为难地拉住凌不疑,“子晟,我应该去女席才是,这样不合规矩的。”
凌不疑我现在只想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这样我才安心。还是不要拉拉扯扯、犹犹豫豫的了,这样只会更难看。你难道想我们在宫中被人看笑话吗?
刘芙蕖无奈地妥协了,她拗不过凌不疑,想来此次是家宴,在场的皇子、驸马们也不会无聊到来调侃她一个女娘。
只是她没想到暗地里与凌不疑交好的三皇兄率先开口表达了不满。
三皇子如今宫里行事愈发不讲规矩了,小六应去女席才是。皇兄,该好好管管她了。
三皇子这话是对着刘芙蕖说的,也是对着太子说的。
太子三弟,这是家宴,不必太过拘束礼法。再者,小六是子晟的未来新妇,是子晟带着她坐在这儿的。
三皇子皇兄此言差矣,以小窥大,治家紊而无章,何以治国!
五皇子赶紧打圆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小六招子晟喜欢,作为娘家人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五皇子乃文帝当年醉酒后宠幸了徐美人所生,出身可以说是众皇子中最低的,所以他十分清醒。他既没有太子的高贵出身,又没有三皇子的雄才大略。于是平时就是一副不学无术、纵情享乐的样子,极少参与兄弟姊妹中的是是非非,但刘芙蕖是难得不带偏见看他的人,在一些无关大体的事情上 ,他也愿意开口为她说说话。
文帝老五说得对,难得啊!难得!今日你难得有几分当兄长的样子了。
文帝今日就是寻常家宴,不必拘束。霏霏坐在子晟身边,父皇看着你们这对般配的小儿女也是高兴!哈哈哈!
文帝正笑得开心,凌不疑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文帝前面,行了跪拜大礼。
文帝不解地问:“子晟,你这是?”
凌不疑臣想请陛下为臣未来的新妇,芙蕖公主讨个公道。
文帝吃惊地转向刘芙蕖,“怎么了?霏霏,你被欺负了?”
刘芙蕖恰如其分地眼里浮现几分委屈的水光,黯然地垂下头。她也是个记仇的,凌不疑既然选择把之前的伤人事件当场闹出来,她自然跟着做做戏,让父皇疼惜为她做主。
凌不疑陛下,就在家宴前夕,有宫婢公然在宫中闹事,竟要推攘公主于陶片尖石之中,妄图损毁公主容貌。若不是臣恰巧路过,救下公主,今日公主定会受伤。那宫婢实在是其心可诛,恶毒非常。
文帝听闻有宫婢犯此大罪,也是勃然大怒,小小一个宫婢也敢伤害公主,气得破口大骂。
文帝贱人安敢!子晟,那恶毒的婢女现在何处?
凌不疑臣已派人将其压去廷尉府!她不过区区一个宫婢 ,若无人指使,臣不信她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被凌不疑的话提醒,文帝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霏霏只是一个公主,皇储之争算计不到她头上。虽与子晟有婚约,但子晟的敌人手还没那么长,能伸到皇宫内院来。倒是那些钦慕子晟的小女娘…尤其自家几个!
文帝用凌厉的眼神扫过屏风后的几个公主,唯有五公主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文帝顿时就知道八成是那个逆女干的了,之前就因嫉妒霏霏,妄图推人下水,现在又变本加厉,心狠到要毁去幼妹容貌。
文帝来人,五公主殿前失仪,罚没其所有食邑,责令回公主府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出来!
五公主慌张地问:“父皇,为什么啊?”
文帝大声质问五公主,“你还问?今日霏霏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五公主心虚地左顾右盼,支支吾吾,“不…不是我!”
文帝你既死不承认,那便叫子晟去查!你别忘了那宫婢在廷尉府关着呢!
五公主破罐子破摔,“还不是因为父皇偏心!凭什么小六就可以嫁给凌不疑,而我就要嫁越氏的浪荡子!”
文帝文帝看着五公主失望至极,“不识大体,蛮横无知,几次三番对亲妹妹下手,何其狠毒!你这样的,我怎么把你配给子晟,嫁给小越侯世子都是朕对不起他了!”
五公主听了这话不止没有羞愧难当,还用更加凶恶的眼神盯着刘芙蕖。一旁的宣后见此,上前亲自给了她一巴掌。
宣后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五公主偏心,你们就是偏心,都是父皇母后的错,你们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就该让她在道观待一辈子才对!
宣后抚着胸口,被气地厉害。文帝一时间也不想再看到这个讨债的女儿,直接让宫人把她拉回府中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