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雍王后,凌不疑随意的将雍王之死,说成了畏罪自杀,可这瞒不过廷尉府的尸检。但圣上偏袒,只罚了凌不疑半年食邑和官降半职,便将这私审雍王还先斩后奏的欺君重罪轻轻放过了。
“子晟,朕纵容你也是有底线的,天下百姓的安宁就是朕的底线!戾帝作乱几十年,天下百姓翘首以盼的平静安宁日子,才过了多久。你就想搅乱朝堂,再搞一个天下大乱不成?”
文帝的一番话回绕在凌不疑耳中,看来查清孤城一案只能自己私下来,从文帝哪里是得不到帮助的。可就像杀了雍王那样,他终有一日,会将所有有罪之人都诛杀殆尽,一个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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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派人来请程家人上门商议退婚之事。连一向端肃稳重的萧元漪都受不了如此屈辱,她直接带着女儿上门,即使是闹个天翻地覆,楼家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楼府,楼大夫人那话里话外让程家母女自己识相早些退婚的无耻作派,激得萧元漪和程少商分别给了楼大夫人和她女儿楼缡狠狠地一巴掌!
后面,楼二夫人带着楼垚一起出现,不止没有挽回场面,懦弱的她还提出了让程少商和何昭君共侍一夫。
萧元漪气极,质问程少商,“如此,你可认否?”
这个郎婿是少商自己选的,他虽纯良但才学平庸,毫无建树,何德何能让她女儿去做什么平妻!见都这样了,程少商还是执迷不悟,没有明确给个是否退婚的说法。她气得什么也不管了,丢下女儿径自回程府。
程少商倒是对楼垚还有些期盼,即使阿母已经被气走了,她还是执着地想知道楼垚有没有退婚或者娶平妻的想法。在得到楼垚只会娶她一人的肯定后,少商才放下心来,约定绝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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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确了楼垚的心意,但何昭君那边也是个大麻烦。程少商无奈地找上了刘芙蕖,希望这个一向聪明的姐妹给自己出出主意。
程少商(嫋嫋)霏霏,我该怎么办啊?我知道何将军悲壮,何昭君孤苦,可我就理当仁义为怀、退婚让贤吗?阿垚又不是个物件,能说让就让吗?
刘芙蕖(霏霏)给程少商端上一杯自制的奶茶,慢条斯理地劝她,“这事情我们先得要好好梳理一下,先从何将军为什么非要把何昭君嫁到楼家说起。”
程少商(嫋嫋)为什么啊?
刘芙蕖(霏霏)因为楼家皆是儒生文官,重名声,不会插手何家的武将遗产。而且楼垚性子和善,何昭君嫁给楼垚,何小公子才能保住何家遗产。
程少商(嫋嫋)遗产是部曲那些吗?
刘芙蕖(霏霏)不止,部曲、庄园、屋堡、族人遗孤这些都是。现在由何昭君暂管,待何小公子长大后再行归还。可何小公子长大的十几年间变数太大,楼垚是何昭君眼下最周全的选择。
程少商(嫋嫋)难道这满都城就找不出一个心地磊落且感佩何氏忠义、愿意迎娶何昭君之人吗?就得盯着我的阿垚!
刘芙蕖(霏霏)何家如今赞誉满天下,何昭君又嫁妆丰厚,会贪图这些的人家,何氏信不过。
刘芙蕖(霏霏)迎娶何昭君这样的新妇,轻忽不得,怠慢不得,将来还要倒贴许多人力物力,帮扶何家东山再起。不贪图这些的人家根本不愿出头!
程少商(嫋嫋)合着我的阿垚就是最合适的冤大头呗!
程少商丧气地低下了头,又是她,为什么被舍弃的那个总是她!
刘芙蕖(霏霏)嫋嫋别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楼垚学识平平,性格怯弱,背后还有楼家大房那烂摊子,就不是顶好的郎婿!要不你就踹了他,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程少商(嫋嫋)可阿垚是最懂得欣赏我的儿郎,而且阿垚根本不喜欢何昭君,以前还总被她欺负,我怎么能把阿垚交给她。
刘芙蕖(霏霏)认真地询问程少商,“嫋嫋,你是非楼垚不可吗?”
程少商(嫋嫋)极其肯定地回答:“他若不弃,我便不负!”
刘芙蕖(霏霏)好!那我帮你。
刘芙蕖既然决定了插手这件事,那就要做到尽善尽美。文帝是个宽和之人,纵使把何昭君嫁给楼垚是何将军的遗愿,他也不会出手拆散已经定亲的楼垚和程少商。这件事的选择权一直捏在楼家和程家手里,尤其是楼家。
楼太傅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即使他也认为楼垚娶何昭君的利益更大化,他也不会火急火燎地跳出来退婚。浅薄的楼大夫人只是他试探的一颗棋子。
现在楼垚和程少商这两个当事人都不愿意退婚,事情已经陷入僵局。其实只要楼家二房能顶住大房的压力和外界的流言蜚语,这桩婚事就退不了。
可惜,从楼二夫人提出共娶的之事就可以看出二房的抗压能力不行。
刘芙蕖想,果然还是要从楼太傅入手,楼家又不是只有楼垚一个未成婚的子弟,楼太傅的二子亦是这次解局的关键。
次日,刘芙蕖就约了楼太傅密谈,楼太傅这人老谋深算,但他两个儿子都太过平庸。她一查就查到了大公子往日贪赃枉法的证据。在刘芙蕖的威胁下,楼太傅为了保住大儿子,只能同意让次子迎娶何昭君。
就此,程少商和楼垚的婚事再无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