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内堂,裕昌、王姈等人就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嫋嫋。姎姎、萋萋、嫋嫋三人行见礼也是一个比一个敷衍。
倒是刘芙蕖一出来,一众女娘都给行了大礼,“公主毋恙!”
刘芙蕖(霏霏)免礼!
裕昌郡主作为生辰宴的主人第一个开口:“公主能来参加裕昌的生辰宴是裕昌的荣幸。”
刘芙蕖(霏霏)我可不是因为你来的,我是为了嫋嫋来的。而且我一个公主来你的生辰宴,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我送的首饰礼物,你务必戴出去给人瞧瞧。不然就是浪费了我一片心意。
裕昌郡主的好友王姈、楼缡往后看了公主府婢子仆从们手里端着的礼物。
王姈忍不住说:“这也太俗气了吧?我家中老媪都不用这么俗气的首饰了。”
刘芙蕖(霏霏)那有什么办法?谁让裕昌家的铺子没好货呢?我可是想着要好好庆祝裕昌又老了一岁的,特意去她家的铺子挑的。我想她家铺子卖这些,肯定裕昌品味也就是这般了。挑这些俗气货的时候,我眼睛都险些晃瞎了!
裕昌郡主裕昌郡主气的一根手指指着刘芙蕖,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你!”
刘芙蕖(霏霏)你什么你?裕昌,你好歹也是个郡主,别和王家娘子她们学的粗俗无礼。我是公主,是你能手指着喊“你”的吗?
裕昌郡主我!
刘芙蕖(霏霏)又我什么我啊?哦!你是不是想说“我错了”?无妨,我这人一向宽厚大度,就原谅你一回吧!
安国公主和裕昌郡主过招没人敢吱声,在场的女娘都不约而同给安国公主扣上了不好惹的帽子。这安国公主回都城以来都侍奉在皇后跟前,极少露面,这一露面,倒是让以往娇纵的裕昌郡主都吃了好大的亏,脸都气红。
裕昌郡主对付不了巧舌如簧的安国公主,就准备把气发泄到门第偏低的程家姊妹身上。她和王姈楼缡几人,借着宴席上的点心“金丝枣”极尽嘲讽嫋嫋她们。
裕昌郡主今日厨房特为女眷备下金丝枣权作小食,这小食用了十多道工序才制成,算得上精细,诸位姊妹尝尝吧!
裕昌郡主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对了,程家妹妹怕是第一次吃吧!多吃点儿!”
万萋萋仗义的万萋萋率先出来维护自己新认识的小姊妹,“不就是金丝枣吗?有何好稀罕的,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剖心剜骨给阿父泡酒,你们呢?怕是从未喝过吧?”
王姈裕昌的马前卒王姈跳出来反驳:“万萋萋,今日是郡主生辰,你言谈举止怎么像似茹毛饮血的野人。”
万萋萋御前宴饮时,家父拿豹骨酒前去献宝,圣上还夸我是将门虎女,怎么?你是想说圣上也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吗?
姎姎姎姎性情软和,想要缓和在场的矛盾,箸了一金丝枣,尝过后,说道:“这枣确实美味。”
却不想给了裕昌她们嘲讽的把柄。
裕昌郡主笑着说:“程家妹妹弄错了,你尝的这个不是真枣,金丝枣是用蜜糖裹牛油细面蒸炸而成,形如蜜枣而却不是枣。”
万萋萋圣上平定天下后倡议节俭,你呢?这就开始以奢靡贬人了。
刘芙蕖(霏霏)“确是如此,裕昌,你这是不把我父皇放在眼里了吗?”刘芙蕖力挺万萋萋。
王姈万萋萋,你别张口圣上闭口天下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的穿戴。
王姈公主也是,价值万金的白马香车还在门口停着呢?一个比一个奢靡还好意思说我们。
刘芙蕖(霏霏)我的白马香车乃是我师父重阳真人送我整十岁的生辰礼。车身的金丝楠木是师父上山为我寻来的,白马照夜玉狮子亦是他救治西域商人得的谢礼,连整架马车的打造都是我重阳的师兄们一起手工完成的,未花费分毫。你们这些俗气的人看见的是奢靡,而我只看到师父师门对我的淳淳疼爱之情。
刘芙蕖(霏霏)你们自己没摊上个好师父,还来嫉妒我吗?
程少商(嫋嫋)霏霏说得是。萋萋阿姊随万将军在外征战多年,抚恤伤亡兵卒家眷有功。霏霏妹妹入道观修行十年,为国祈福有功。她们二人皆是有功劳有德行的女娘,却在这里被你们这些仰仗父兄飞扬跋扈的女娘欺辱,真不知哪里来的脸面?
刘芙蕖(霏霏)嫋嫋、萋萋还有姎姎我们走,裕昌郡主不欢迎我这个公主,也不欢迎吃不来精细点心的武将家眷。我们还是离开这儿,不要碍着郡主的眼才好。
裕昌被刘芙蕖和程少商一唱一和弄得险些下不来台,好在婢女前来禀报:凌将军来了。她喜笑颜开,示意王姈把难看的场面圆回来。
王姈公主气性太大了,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别在贵客面前闹笑话。
万萋萋讥笑出声,“哪儿来的贵客啊?这最贵的贵客不就是我们安国公主嘛!”
王姈是十一郎,十一郎今日也来给郡主庆贺生辰了。哎,我忘了,程家妹妹一直被关在庄子上,怕是没有见过十一郎吧?
程少商(嫋嫋)不就是十一郎嘛!这十一郎倾慕霏霏已久,但霏霏对他毫无兴趣,我们还是先失陪了,免得见了徒增尴尬。
在程少商的带领下,几人皆准备起身离开,这么攀比无趣的宴席早走早清净。
只是刘芙蕖她们离去时,正好撞上之前言语提及的凌不疑,十一郎。
程少商(嫋嫋)不是吧?凌不疑,你就是十一郎。
凌不疑在下正是对芙蕖公主倾慕已久,但她毫无兴趣的十一郎。
现场那么多人,凌不疑却看不见,只独独盯着刘芙蕖看,她平时清素的妆容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今日的盛装华服,亦有瑰丽昳艳的夺目。
惹了这么个冷面阎王,程少商尴尬装起肚子疼,拉着几个姊妹跑的飞快。
凌不疑又怔怔地望着刘芙蕖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才开口疾言厉色地怼起了裕昌郡主他们看不起公主、看不清武将的狂妄。离去时,他的属下还跟着讥讽了一句。
梁邱飞我们少主公去找识不得金丝枣的武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