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染站立在原地,犹豫到底要不要推门进去。
她暗自深深的呼了口气,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推开门。
入目的景象,一张看起来像是放置了许久的破桌子,往左一点儿是一张破破烂烂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明明是月白色的衣裳,却沾满了灰尘,肮脏极了。
衣服的边边角角碰满了血迹,几缕青丝挂在衣服上,像是被血液粘住了一般。
看模样,少年倒是一个美人。
即使灰头土脸,也掩盖不了他的美,果然美人在骨不在皮啊。
美人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两双眼睛紧闭着,小巧的睫毛不时的晃动一下,鲜红精致的唇,平添了一份惊艳感。
他的美是那种很张扬的,精致的,华丽的。
忍不住让人觉得,他生来尊贵,就该张扬光芒万丈。
啼染眼眸中只是迅速的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变得平淡万分。
【统啊,这就是那个小可怜蛋儿?】
【亲,请注意您的用词哦,他虽然是可怜的,但他确实就是反派。】
【唉……是不是每一个反派都有一个悲伤的经历,这套路像是八百年从来不变似的】
【嗯呢亲,如果你不想要这种的,我们还可以给你换哦。】
啼染:……
垂一檐小声地说着:“水……水…”
啼染望了望他,再看了一下自己和四周。
没水?咋办!
啼染犹豫了片刻,心里十分纠结。随即,走到垂一檐的身边。
用她毕生来的温柔问道:“水在哪里?我给你拿。”
垂一檐没有回答,啼染半蹲了良久,无奈只好出去去找水。
破破烂烂的屋子中又恢复了寂静,但就在此时,原本半昏迷半醒着的垂一檐忽然睁开了眼。
他眼中一片漆黑和淡漠,他轻轻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望着熟悉的环境。
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重生了。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难道是想让他再重蹈覆辙一次吗?
可是他又怎甘愿听天由命…
啼染手里拿着杯子,把门“吱呀”的打开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水端到垂一檐面前,只见眼前的这个美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冷冰冰的盯着她。
啼染尴尬的眼神无处躲避,跟垂一檐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她颤颤道:“那…个…刚刚是你要说喝水的。”
啼染此时生怕这个反派突然拿刀捅她。
她脑海中莫名的脑补出一个画面。
这个美人嗜血的笑了笑,突然拿出刀捅到了她的心窝上,手起刀落,干净又利索。
鲜血溅在美人的脸上,显得妖艳又勾人心弦。
垂一檐收回了冷冰冰的眼神,他温柔地说了句谢谢。
身上的气质也陡然发生了变化,刚刚给人的是一种麻木厌世的感觉,现在却像是一个温柔温暖的人。
啼染心里默默想到:这未免有点儿太诡异了吧,这是什么大型的鬼片现场……麻麻,俺想回家。
紧接着,他望着啼染,温柔的说道:“乖,你来这里干什么”
啼染注视垂一檐的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嘴里的话不经过大脑的开始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