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被吴世勋知道了。
许奈一原本想瞒着他的,他只要安安心心去上大学就行,其他的他都不用管。
欠了多少钱少年不太清楚,他死死地抿着唇,许久后他说这个暑假他去打工,能赚多少赚多少。
所有的都回到了原点,反而压在肩膀上的压力更大了,许奈一敛下眸子,她站在少年身侧,两人相继无言。
这一晚的月亮很圆。
六月底的的夏天,清晨总有聒噪的蝉鸣,几个小孩攥着兜里的几块钱去门口的小商店买了几个冰棍,有的人吹着空调喝着咖啡,有的顶着炎炎烈日为生活奔波。
许奈一扎好头发,脸上的结的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块块淡粉色的痕迹。
艳阳高照,女孩戴着一顶小帽子背着包走在小路上,她看着街道上招聘的公告,如果换做以前,这些工作已经很好了,但是如果是当下,她省吃俭用十年都攒不出那么多钱。
女孩白皙的额前出了一层薄汗,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两个多小时。
穿过偏僻的小路,经过了繁华的街道,面前熟悉的建筑让她不禁停下了脚步。
她与鹤城中心街道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这里全是奢侈品店,经过的妇女手里都提着几个精致的袋子,附近的停车位上也是豪车超跑,许奈一捏紧了挎包的带子,微微低头往另一边走去。
她走到面前的一家酒吧,低奢的霓虹立牌在上午还没有通电,像是还在沉睡一般,里面也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许奈一知道这家酒吧是在晚上的时候才营业。
这是她前世时出事的酒吧。
风吹过这里都淌着些萎靡味。
这里晚上的时候客人很多,都是鹤城里的纨绔子弟,许奈一脑海里全是舞池里随着旋律舞动的男男女女,卡座中开了数瓶的洋酒,聒噪刺耳的音乐震耳欲聋,醉生梦死是常态。
但是这里的工资却很高,一个月好的话可能有几万,卖了酒还能有提成。
外面的阳光太过于刺眼,许奈一低眸压低了帽檐,
没有过多的犹豫。
她抬脚走了进去。
酒吧的入口很大,黑色镜面的墙壁倒映出了女孩的样子,上面还有紫色的灯管,但是因为在白天所以并没有开。
许奈一还是去这家酒吧做了服务生。
规矩她都懂,再加上这张脸,过了一个星期的试用期就能正式上班了,下午她去剪了一个短发,女孩呆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比十六岁时稍稍稚嫩的样子,现在的她五官更加出挑,三年过得很快,她对现在的自己也不感到陌生。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她有点疲惫,车辆前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有点刺眼。
晚上回到小巷的时候许奈一已经精疲力竭,开门洗漱完后他傻傻地站在厕所的洗漱台前久久的不能回神,她打开水龙头又洗了一把脸,纤细的手臂撑在两边,凉水刺激着神经让她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爱哭。
她擦干眼泪躺在了床上,吴世勋晚上没回来,他现在几乎用时日夜颠倒地工作。
第二天晚上许奈一去了酒吧,短裙别扭的套在身上,她端着酒穿过人群,时不时被一些油腻男调戏,路过一些卡座也总是引来口哨声,她非常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烟味和酒味闻多了让许奈一有点站不住脚,胃里也是犯恶心,每天下班前都回去厕所吐一次,送酒的时候总是会被一些人缠上,她也是能躲就躲,不想和酒吧里的男人有太多纠缠。
不过这辈子的时候许奈一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生。
她叫沈槐。
和许奈一一样在这里做服务生,不过她做的时间更久,今年二十岁,是个比较高冷型的美女,性子比较直,不太喜欢和其他女生的那些勾心斗嘴,毕竟喜欢黏着许奈一。
沈槐也是高中的时候辍了学,她父亲死了,母亲也不知道和哪个男人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工作,时不时寄点钱给家里的老人。
她酒量好,总是跑过去替许奈一挡酒,身材也高挑,每次都微醺地戳着许奈一的头骂她傻逼。
沈槐玩的开,就是说话比较得罪人,有个混混男朋友,脏话什么的也是随口就来,像个小太妹,但是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