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伊伊的软磨硬泡下许奈一还是收下了那盒曲奇饼干,在她走之前许奈一塞了她一个红包。
虽然她确实有点八卦吴世勋和温伊伊的关系,但是吴世勋谈恋爱的话她其实也不太反对,选择权都在他自己手上,作为姐姐,只要支持他就好了。
寒假的时光很短,之前下了几次小雪,现在早就已经融化掉了。
今年的物价涨得很快,就连街口的面店墙上泛黄的菜单都换了新的,市中心那一块也开始着重翻修,这一年的鹤城变化会很大,已经有了七年后恐怖商业化的雏形。
假期过去了,吴世勋他们也要开学了,许奈一清点了一下学费然后放进了小包里,二月底的天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薄绒外套,扎了一个低马尾便出了门。
她刚踏出家门,隔壁便传来了争执的声音,许奈一刚想走近,一阵东西摔碎的动静吓到了她。
女孩双眸微闪,抬头望向面前那堵围墙,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屋内几分钟前。
边伯贤捏着手里空了的信封站在边玫面前,女人还在若无其事地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五六根烟头。
边伯贤我的钱呢?
少年的微低着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边玫,黑发微微遮住他的眉眼,捏着信封的手很用力,青筋都鼓了起来。
边玫深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摁在了烟灰缸里。
边玫前几天赌了几局,输光了。
边伯贤手指泛白,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沉淀了十几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边伯贤边玫!你凭什么动我东西!
少年的眼神让人心底生寒,他激动的颤抖,几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掐住女人的脖子。
边伯贤做梦都没想到边玫会进他房翻他的东西,他攒了几个月,什么脏活累活都扛过来拿到的钱被她偷偷拿走。
一句“输光了”。
无疑是让边伯贤这几个月拼死拼活流的血流的汗全部打水漂了。
边玫满是无所谓地抬头,指甲上涂着火红的指甲油,她用手比了个三。
边玫三千块,你挺有能耐啊。
边玫这不没有我你也能赚钱嘛,你现在读书还得花钱,与其这样干脆别读了,你妈我还欠着债呢,花你点钱怎么了?
女人语气里满是讥讽:
边玫我生你养你,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啊?你这三千给我塞牙缝都不够用的!
边伯贤紧抿着薄唇,手里空了的信封让他感到恍惚,就连边玫的话他也没太听进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边玫口口声声说养他,但是十七年来她却从来没有尽过当母亲的责任,多少次下雨锁上门不让他回去,多少次忍气吞声地让她辱骂和殴打,他已经不清楚了。
少年低着头淡淡道:
边伯贤我得上大学,这几年你在我身上花的钱我毕业以后会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边伯贤钱给你之后你是死是活我不会再管。
最后一次了,看在边玫是他生母的面子上,他忍她最后一次。
边玫激动地瞪着眼睛,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边伯贤扔去。
烟灰缸砸碎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边玫上什么狗屁大学!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穿我的吃我的用我的,要不是你!我会住在这种破地方吗?!
边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边玫我告诉你!你攒的钱我就是用了!我看你怎么交学费怎么上学!没用的东西,还想着靠读书做梦咸鱼翻身呢!
女人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小巷里,许奈一靠在边伯贤家的铁门上,心里一阵难受。
她听见了。
但她不是故意的。
许奈一敛下漂亮的眸子咬着唇看着手里一千一百块的学费。
清晨的阳光撒在她的发顶,女孩被阳光刺的有点睁不开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捏紧手里的钱。
只要是边伯贤的事就不是闲事。
上大学对边伯贤来说有多重要许奈一也知道,不就是一千一嘛,既然让她知道了,她帮他交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