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自后面大院出来的男孩，少年音很重，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嗯？”
温昭不认识这少年，但少年已经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就是师父天天念叨的丫头啊，果真漂亮。”
少年的笑明媚如春风，眸里的光碎细，眉眼精致，不失书卷气。
“小叶子，你要教她？”
四季雨跟看傻子似的看向齐叶，这个小徒弟就是不省心。
齐叶是四季雨继盛乔然后唯一的徒弟，当年盛乔然离开，老头哭天喊地，乔爷不得已又给他领来了个好苗子。
听说是路边捡的乞丐，捡到时才四五岁，如今十几年过去，小乞丐在四季雨的侍弄下已然是戏台子上一方红角儿。
“怎么不能教了？我也不差吧，虽不能比师兄的精湛绝伦，我也胜在字正腔圆。”
齐叶从小就跟着四季雨，戏是学的不错，嘴皮子功夫也学了七七八八。
“行，你教也可以。”
系统只让她唱，她能唱什么样子那都得另说。
“嘿，你这丫头莫得耽误我徒弟！”
“又不是修仙飞升，不差这一会儿。”
两小孩兴高采烈的进院儿了，独留老头子自个儿黯然神伤。
倒不是他贬低温昭，只是这丫头就不是学戏的料，他徒儿只是见人小姑娘俊俏，起了别的心思。
………
“姐姐你好呀，我叫齐叶，叫我小叶子就行，你叫什么呀？”
少年很热情，他除了戏台子上的几个朋友便甚少见过其他人。
如今见着温昭，心里欢喜不已。
“我叫温昭。”
温昭正在环顾大院，她记忆带有过一次断裂，有些事情记不太清，而丢失模糊掉的就是和盛乔然的那段童年时光。
如果不是墨宝，她不会认识盛乔然的。
“温柔以待天下，倾城绝色昭四方？”
“对呀，好听吧。”
“好听的，不像我的名字那么随便。”
“师父姓齐，他说我被师兄捡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叶子，他老人家没什么文化就给起名齐叶。”
少年委委屈屈，脸上的软肉堆在一起，白白嫩嫩很可爱。
“不是他没文化，是你不在意。”
温昭点了点男孩的鼻尖儿，笑着解释：“齐天下苍生佑之，染叶者亦为君子。”
后者羞红了脸，一是温昭靠的近了些许，二是他当真从未细究过师父给他起的名字。
齐天下苍生佑之，染叶者亦为君子。
温昭看他这般羞涩就知道是张白纸，她不免有些兴起，秀气的捂嘴笑了笑。
“姐姐你为什么要学戏呀？”
温昭闻言，神秘兮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秘密。”
齐叶挠挠头，学戏而已，原因就那么不能昭告天下嘛？
温昭若是知道他心里的独白，定是要嗤笑一番。
小孩子这就不懂了吧，学戏是为了爱情，但爱情是为了任务，任务是为了奖励。
若是独独说其一那都是美好的。
但倘若连在一起，就只剩利益可言。
齐叶带着温昭逛完大院的几处戏台，岁月荏苒，物是人非。戏台子有后来搭的，也有很多是十几年的老物件儿。
参观的差不多，温昭就要求齐叶赶紧教她。
少年未启唇，小姑娘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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