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颜又是谁，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搅得懵圈。
我困惑地看向天空，希望他能跟我解释一下，可是，他的脸色很难看，嘴紧紧闭着，一言不发。
“对了，你想带他回去，你问过他自己愿意跟你回去吗？你别忘了当初他可是因为生你的气才抛下纳羽境的一切来到这里的。”说完月沉转过头来看着我冷笑，“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拿走你的神力，夏秋冬，你并不想回去。”
我渐渐觉得事情没有之前天空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月沉跟天空说话的口气我很不喜欢，我现在对他厌恶至极。
于是我抢在天空说话前说道：“陈鑫月，愿不愿意回去和恢不恢复神力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五年的好朋友，希望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月沉阴沉沉地看着我，眼神疏离而冷漠，我在他身上越来越看不到从前的陈鑫月了。
“你算老几？”月沉嚣张地说，“我不过是念在你来我们家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留你一条命，你现在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害得……”
“闭嘴！”天空朝月沉大声怒吼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月沉看了一眼天空没有再继续说，看得出来他还是被天空震慑到了。
“我很后悔让你多活了这些年。”月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我完全不清楚我和他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但是他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可以和我做了五年的朋友！就像他刚才说的，为什么不在五年前就杀了我。
“你敢！你动他试试！”天空的声音仿佛一块寒冰，目光冰冷得像刀刃。
“你在，我当然不敢。”月沉冷冷一笑，“但是你还能保护他几十年？我可是跟他熟得很呐，跟他父母也熟得很！”
我浑身都出了冷汗，恐惧一层一层覆盖上来。
“月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天空痛心地说，声音有点哽咽。
“是你变了，哥，你不再爱我……你们都不爱我。”
“胡说！我对你和花木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因为他身世不明，没有父母，我和父亲才格外疼惜他一些，你为什么就总是不理解要斤斤计较呢？”
“斤斤计较？你们大概忘了我和他同岁，我和他一样也需要爱，很多很多爱。当你和他到处去玩的时候，你想过我吗？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一次次地体谅你们，可是你们什么时候体谅过我？只有落颜，我的落颜，只有她对我好，一直陪着我。我那么爱她，可她却爱他……最终因他而死。”月沉不知什么时候滑坐在了地上，身体靠着一棵树，表情扭曲而痛苦，嘴里喃喃地说：“我最爱的人没有了，都是你们的错！只有她爱我……你们都不爱我，都不爱我……你却说我斤斤计较！”
这样的陈鑫月我从来没有见过，脆弱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天空蹲下来，面对着月沉，伸手想去摸他的头，被他躲开。
“月沉，对不起！”天空低下头，长叹一声气。
月沉盯着天空看了看，苦笑，说道：“哥，你没有对不起我。”他抬起头，指着我，“我恨的是他，当初如果父亲没有带他回来……”
“月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五年有那么多机会杀了他，为什么不动手？”天空耐心地问。
“我还是那句话，突然不想让他死了呗。”月沉突然又恢复了之前的玩世不恭。说完他站起来，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杀你，将来也不会杀你，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恢复神力回纳羽境。如果你胆敢回去，除非你无所谓你父母的命！”他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看着那双露出凶光的眼睛，陌生又可怕。
“月沉，我不会对你动手，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同样的，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花木和他的家人动手！”天空的这番话非常掷地有声。
“哥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对他动手，这五年不都一直相安无事嘛。”月沉走过我旁边，拍拍我的肩，“只要你不回去，我们还是好朋友！”
听到好朋友三个字，我浑身一哆嗦。
“别紧张，你只要永远牢记你现在的身份，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就行。”说完他就往前慢悠悠地下山了。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对着我邪魅一笑：“再见，秋冬。”
我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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