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岚听了之后,连忙赶到楼上,从刚刚有点恢复的身体中,又吸食了大量大麻,正当元神出离了身体,念头一起,跟着房东女儿到了急诊室里,这一看不要紧,刚一靠近,那女儿如同光一般的身体,朝她而来,奴岚知道,这个小女孩已经去世,赶紧往方正山这边走来,这一切,正好被前来此处夺取魂魄的蛇怪看见,原来有人抢先夺魂,它不由得大怒起来,一路往前追,直追到山前,眼见那小孩进了碧中,不由得怒从心中出,伸手过来抓那奴岚,奴岚慌忙逃避,只想回到吴义身体里去。
这蛇怪大她不知多少倍,不知历了多少劫,法力早已不是奴岚能招架得住的,尾巴一收,一下把她缠住,低头一看,原来就是上次它见到的已经有了怨、恼、怒、烦、恨,魔界五宝的奴岚,不禁大笑起来:“上次不是东帝在此,你哪能跑得掉呢,如今你好大的胆子,敢抢我的元神,看我今天不把你吃掉,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蛇怪准备咬她的头,奴岚哪里见过如此阵式,心想,今天性命不保,连元神都守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一股业力如同磁铁一般地把她吸了下去,原来,此时,吴义因为药力已过,身体慢慢恢复,早在吴义身体内的奴岚,已经能感应到,业力巨大,蛇怪一时都没抓住,从它尾巴中溜了出来,直往下掉,蛇怪哪里肯放,径直跟了下来,到了牧家口小区,发现奴岚入了人身,竟无法下手,只好收手,回到洞中。
奴岚从中阴回到人身,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不由得心底倒抽一口凉气,幸亏吴义这身体有了感应,凭着业力吸引,才重新回了身体,否则,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被蛇吃掉,后果不堪设想。
那蛇怪发现奴岚居然附身了一个男人,不在中阴了,只得回了山洞,跟那扰儿小鬼说:“这个女人,死后一直未经轮回,现在失了投胎机缘,只能依附一个元神已经死去的男人,那男人已经病入膏肓,在他身体里,难以长久; 不时回到中阴之境,没那东帝保护,不是成为孤鬼就是魂飞魄散,上次我见她身具魔界五宝,贪、嗔、痴一应俱全,已有成魔资质,只是智慧未开,不懂经营。她把这些小孩灵魂、胎儿灵魂带去那碧石中,数量一够,可使这碧石化生成人,我看到时,她再依了碧石,重新做一个女人,重我刚才看了,现在附身为人,只是权宜之计,苟且偷生,并不好过,要是她能为我在阳世收集灵魂,我即可早日成魔,对抗东帝。”
小鬼回道:“如此说来,下次她再来勾引元神之时,我们把她抓住,用些法力,拖她些时间,她肯定焦急。告诉她,如果听话,便让她下去,如若不听话,就让那男人死去,她没了回去的地方,一定魂飞魄散,必然恐惧,如此一来,也不得不帮助我们,这样,她在阳,我在阴,蛇兄成魔的日子必然近了。”
蛇怪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这石头如今镇不住我,还找了个人过来帮我,可喜可贺啊。”说完,又停了一下,对小鬼说:“如今谷雨时节,我便在此处,多发些洪水下来,你大哥疟鬼,久居长江,二哥魍魉鬼,长居若水,只有大哥离此地近,不如,请他过来,依着这山下洪水,传些瘟疫过来可好?到时也助于我们收集阴魂。”
“如此甚好,这事我去办了就是。”说完扰儿小鬼出得门来,往那长江兄长住所去了。
牧家口在修建马路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留意小溪的规划,只是规划了道路,然后分出若干小块,招商引资,建设城镇。山上的小溪原来从方正山经过大庙,流入山下,又经过山下的方正山村,本来清澈见底,两公里多长,只是沿途杂草丛生,人们并没有太多留意,又经过一段暗河,来到牧家口,只四五米宽,一直沿着南北狭长的村庄,流到江里去了,那时修路,填土时,小溪并没有做很好地保护,本以为,到时引入下水道,便可相安无事,有些小河道甚至被土填了半边,都不去清理,到了四月份,梅雨季节,大雨不停,一连下了三十多天,洪水从山上滚滚而下,居然漫到了公路上,淹没两边许多正在施工的工地,这时,大家才如梦初醒,知道山洪的威力。紧接着,又有许多小孩接连生病,两个村因为这次洪水,猪瘟蔓延,损失惨重,人也没能幸免,疫情泛滥,居然死了十来个小孩,两个村都人心惶惶,知道是这咒符又来害人了。这次洪水,直接让区里的领导重视起来,赶紧研究治理方法,最后决定从山下开始治理,把入江河道拓宽十米,改弯曲为顺直,拉直与江边的角度,缩短入江的距离,改道直穿别墅区,伴着山脚,建立泄洪区,引入江中,两边建成风光带,而且方案落地很快,等洪水刚退,马上立项,两个村都收到了通知。
这次治理河道是由区里出面,公开招标,但是可以优先牧家口和方正山村的基建公司,包括河道、河岸、硬化、绿化、文化宣传等,力争做成一个风景宜人的旅游风光带,一个上亿的工程,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招投标了。此时,危安谷已经非常明白了,对于接触这个项目任何牧家口的人,都是生活质的改变,他立即找来牧顺诚,两人一起去了广东,找到于老三,大家都是牧家口的人,可以得到区里的支持,建筑公司也成立了两年了,希望以他的名义,疏通一下区里的关系,再以牧家口建筑公司为标底,赶紧投标,如果公司资质不到,直接花钱买。
于老三提了个要求,注资两千万,占一半的股份,牧顺诚立马答应了,连洛西问都没问,原因是,他知道洛西一定会答应,果然,直到三人谈完,他才打电话告诉洛西,洛西只说了一个字:“行!”
大家按比稀释,又花了三百来万,不到两个月,办妥了资质,可以说是一边办资质,一边投标,因为有优先权,方正山此时实力还不够,方书记也是多方周旋,无奈公司没有,只能接到一些杂碎业务,基本是把工程送给牧家口做了。
为什么这个公司,在这个最好的时机,不召开村民大会,让整个村里面的人入股呢?这个问题,危安谷可从来都没想过,牧顺安也没有提过,现在集体不是有差不多一个亿的资金吗?
谁想到了呢?牧艾想到了,他对顺诚说,顺诚根本不理,他去和村长提建议,村长说这个他做不了主,他最后和书记说,书记回答:“谁来当头呢?”
“牧总还是可以啊?”
“那许多东西都要走流程,集体企业,大家入股,公司性质改变,两个股东不会同意,再则,资金走向,都比较复杂,况且,写字楼不也要钱建设吗,都是为大家挣钱,这个更加稳妥。”
反正,这个事情,牧家口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就是牧顺诚的,这个毫无疑义,他已经靠这个成功的区别开其他牧家口的人了,他是这里在本村起家的,第一人。
可是,这个事情,于老三想得更远。于老三最先去广东,做得是电子生意,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老板,没想回来做点事情,也不可能,家乡发展这么快,早就想回家乡弄点项目,一直苦于没有更好的办法进入,这次,算是个好机会,用自己的钱,入股牧家口建筑公司,做了大股东,他的计划远着呢。
危书记没有召开村部大会,是因为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先前,他和牧顺诚早有约定,清算起来,账务复杂,现在,村部楼里的会计,主任,渐渐明白了,这里是在搞大开发,是在建城!是西海的下一个城区,不是以前的小村庄了,也有了想法,危书记明白,长期来看,干事也不能放到一边,他私下和于老三说,入股没有问题,但是必须留出十个点来,给集体,至于怎么留,怎么给,他并没有明说,不过,于老三想都没想,一口应承下来。
书记,顺诚和于老三三个人,于老三疏通上层关系,危安谷处理地方对接,顺诚准备投标,牧艾没日没夜地加班,忙了两月,终于开工了,当挖掘机开进河道的时候,危安谷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因为先前洪水来的时候,不算方正山村的,自己村上死了八个小孩,都是三岁以下的,都是得病死的,再加上狗咬死的两个,于老三的儿子,还有路上那个被撞死的老人和小孩,奴岚那个房东的女儿,村民们对那传说越来越恐惧,这根本不正常。
奴岚心里很明白,这次洪水和瘟疫就是蛇怪和小鬼弄的,它们这么一弄,改变了两个村庄的规划走势,人始终要想办法活下来,不能改变天,那就改变地,把河道治好,也是办法。
虽然害怕被那蛇怪捉住,奴岚还是壮着胆子去了中阴,为了重见牧田,她豁出去了,抢走了两个小孩的元神,带到碧里。多次地试验,对于吸食多少大麻,多久会醒,她已经有了很好的经验,只是过程中的苦难,非常人可以承受,她也认了这命。
村民来到大会上,议论纷纷,对于蛇怪,对于传说,小百姓总是无能为力,除了上山敬拜,供奉,乞求,没有什么好办法。
东帝在庙里,似乎睡着了。
如何防止类似的事情,危书记话却说得非常漂亮,他说:“各位乡亲,对于这次村民们所遇到的问题,作为书记得我,也非常痛心,就在事发的当时,我专门去了区里,申请治理河道,这件事情,也充分得到了区里的重视,不到两月,区里就拨款下来,作了规划,今年之内把河道疏通,明年绝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且,不仅要把河道修好,还要把泄洪出口做好,甚至绿化也要做好,给大家一个漂亮的居住环境,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这类事情就会杜绝。”
大家仍然不满意,对于那种生与死的无奈,人们还是充满了恐惧。
这个时候,危安谷想到一事,接着说:“大家不要慌,集体现在有能力,帮助大家也是应该的,再过几天,党员开会,我们邀请队长们一起,凡是家里有小孩出了事的,我们村上拿出一个方案,给予补助,看行不行得通;凡是有小孩,没有超过三岁的,村里也给予一定的补助,毕竟,有人,才有将来,你们大家可以在家防范,也可以到外婆家里住住嘛,两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大家一齐想办法。”
这时,大家才觉得有了些希望,觉得书记说得十分有道理,散了会,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