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庙已重新建好,不仅许道长和洛西出了资 ,全村村民也自愿捐钱,一起捐了几十万,方正山村也出了两百万,因为出了上次狗咬人的事情,牧家口也从征收收入拿了四百万出来,正好千万,修了全新的方正庙,山上气象一新。
方正山新修的上山公路,从庙里一直沿着老的山道修到了山脚,与牧家口刚修的大道连在一起,远远望去,云雾缭绕,一片翠绿沿着山道,弯曲着去了天际,真是个踏青的好去处,更是个神仙爱住的好地方。上山的入口,立着一个高七八米的石柱牌坊,歇檐耸立,门头写着“方正山旅游风景区”。牌坊是由三个门洞组成,中间高,两旁低,一对石狮坐于门下,气象一新。
一大早,所有神尊装入车后,都送到了山下,车队一字排开,准备上山。许道长身穿红蓝道袍,率领众弟子在山门迎接,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沿着门头外面,摆上贡品,吉时一到,鼓乐齐奏,许道长带着众弟子走在前面,秧歌队、旗帜队、鼓号队、执事队紧随其后,信徒们跟在后面,车队载着各尊神像缓缓地向山上进发。
奴岚早早地来到山下,把车停在路边,转身回来,见到了牧田和危洛西在队伍里聊天,便走到他们旁边,跟着迎接的队伍一同上山,直到中午,各位神尊一一归位,各村代表,男女老少坐在庙前,伴着歌舞节目,接神宴席开始,奴岚打了电话给莫有梁,说有急事,今天不能来,坐下来和牧田他们一起吃了斋饭。席后道长摆坛作法,大家烧香膜拜,敬上供养,直到下午三点才结束。
许道长在外招呼香客,三人仍回茶室喝茶,奴岚开口说:“我听许道长说,洛哥喜欢泡酒,我那里正好有上次去云南带回的虎骨、鹿茸酒,半杯之后,酒力十足,哪天你有兴趣,和牧总一起过来,我请两位喝点。”
牧田笑道:“洛哥,确实能喝几杯,我却不行,喝酒上头,脸红脖子粗。”
危洛西笑了:“我们义弟请我们去玩,顺便招待我们喝点小酒,你还不给面子。”
奴岚也笑道:“上次,我不小心腿受伤,喝了几次,现在感觉好了很多,去风湿没得说。”
“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去你那里喝茶。”
“好啊,来时告诉我一下,我好出来接你。”
三人聊着,直到下午五点,才各自回去。奴岚刚启动车子,感觉毒瘾上来,车上带着药,背上背包,奴岚把车又折回山上,避过大庙,沿着山路继续往上走,直到看不到人烟,躲在一个山坳里,害怕自己昏迷了受伤,他撑起一个小小的户外帐篷,然后点燃大麻,猛得吸了起来,一阵刺激的兴奋随即而来,后来意识全无,瘫倒在帐篷里。
不知过了多久,奴岚看到了方正洞近在眼前,又低头进入洞中,见了方正碧如大盘一样的嵌在一个细长的柱子上,不时有灵光在里面闪动,她正要往前去,不由分说,一股吸力从方正碧里把她使劲拽去,说时迟,那时快,镇灵大仙正好赶到,口念一咒,又把她拉了回来,奴岚见到大仙心里平静了几分,说:“大仙,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自你上次走后,我和那蛇怪斗了半天,一时疏忽让它跑了,你此次已经附身成人,不过此人恶业太深,他的元神都坠落地狱,不得超生,这么重的业力,你必遭大劫,如不快快回来,也必遭连累,如若回来,一时无法投胎,又成孤魂,此劫甚苦,须得小心应付才是。”
“我此次重回这洞中,也是冒着生命之险,还请大仙明示一条出路呢!”
“此方正碧困在此处,并不自由,上次因你感应之力,吸食元神,已有灵力,动了凡心。”
“这又如何呢?”
“你听我慢慢说来,此碧守在山间,原先本为震蛇之用,如今见了凡尘,已无震慑之力,我作一法,待日后山里作那些堕胎法事,收些元神,到了七七四十九个的时候,让你进来,必也能化生成人,到时,你可与牧田再生相会,至于,有没有缘分,已不能知,方正碧并不能自摄元神,全须依仗于你。”
“此话怎讲?”
“也就是说,这些飘落于中阴的元神,碧石并不能自己吸得,须你带了过来。”
“如果它能化生成人,那于我也没有什么益处啊?请大仙明示!”
“它虽然能化生成人,不过他只是一无情之物,即使成人,也须借助一人的法身,方能形成意识,这时如果你能进入,那就是它的法身意识,听你的指挥,还有不少神力,助你成事呢。”
“这样说来,那请大师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它化生成人呢?”
“你在外面之时,靠你的感应力,吸食那混沌未开之元神,凑齐七七四十九人,此时你再进入,便能化生成人。”
“什么元神是混沌未开呢?”
“胎中婴儿和三岁以下的幼小孩童都是无明法身,虽有人形,意识却尚未全开,那元神出来之时,一时糊涂,不能左右自己,若逢你此时经过,方正碧可通过你之手,感应到它,那元神着了此碧的法力,必追你而来。不过,你不回此山,在中阴之时又不恐惧,那表示你法身清静,不受迷惑,方正碧虽然能迷住那元神,你不带来,它也没有办法收入。只要你回到此洞中,尾随你而来的元神,必被它捕获,收入碧中,待到汇聚成七七四十九个元神,你再入内,它便依着你的业力化生为人,获得人身,那时你才可与这牧守义重新相会,聚成一段缘分。”
“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那个投胎到秋水身上的灵魂,因她喝了杯水,就吓得我回到这里,原来都是这碧的法力所致,那元神被收了过来。”
“也不全是方正碧的法力所致,都是因为这投胎之人与秋水缘分薄弱,在中阴之时,一时昏迷不能自制,迷了性子,再坠轮回,因你正好在那,他自己认你为母,随你而来,结果被收入这碧中。”
“哦,都是自己迷了性子,才会有这样的后果。”
“是的,你此时不回那男子身体,已是游魂,等那精气一散,便魂飞魄散,无法达成;如你再回那身子,再要出来,又要经过这毒药侵蚀,万般痛苦,此种劫难,生生死死多次,无异于地狱之劫。那肉体经你这么一折磨,也必形同骷骸一般,然而,不时意乱无常,这痛苦却要你来全部承受。”
“纵使再苦,我也不愿成为孤魂野鬼,宁愿受那人间病魔之苦,至少还有个终了之时,请问大仙,这么说来,我仍有机会获得女儿之身,与守义相会?”
“若你成功,此碧便是你的肉身,到时由你的法身控制,你若圆满,它就回到那清静处,你若邪恶,它也落入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此说来,我去哪里遇见这死后的元神呢?”
“你若在中阴,必能感应得到,你若在人世,必要亲眼见到,然后快速恢复中阴,才能抓住这元神,用你的灵力,通过方正碧吸住它,带到此处,被这石头捉住,才能成功。”
奴岚谢过大仙,又回到吴义的身体中,苏醒过来,这时药力已过,人躲在原处,四周一片漆黑,幸亏没有什么野物伤害他,此时全身乏力,好似得过一场大病,吃力地站直身来,打开手机电筒,收起帐篷,摸着原路,下了山来,只到凌晨才回到家里,冲了澡,又睡了下去。
直到洛西打他电话:“义弟,下来接我啊!”
奴岚连忙起床,匆匆洗刷了一番,下了楼,把洛西接到楼下,介绍给梁哥认识,洛西上得楼来,发现这里牌局都不小,和牌大则上万,小则几千,都忘了品茶喝酒这事,有一牌室,三男一女,因为烟味太重,女的便把门打开着,正好一桌,洛西就站在一旁看着。
奴岚上去帮他们加了水,打个招呼,介绍了一下洛西,大家也没太在意,继续打着牌。
莫有梁问奴岚:“小亿子,怎么带人来,也不先同我讲一声?”
“这是我朋友,搞基建的老板,是个爽快人,昨天喝了些酒,他说过来看看,没来得及和你说,梁哥放心,不会有事。”
“好吧,若要打牌,你自己帮他安排一下就行了。”
奴岚端了杯茶给洛西,又倒了半杯药酒给他,笑着说:“洛哥,喝点酒先看着,有兴趣的话,我到时帮你安排几个朋友,都和你是同行,爽快得很,陪你打几圈。”
洛西连忙说:“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在这学习学习,不急。”
奴岚又从房里拿了包软中华给他,洛西连连谢过,见他挺有兴趣,他便关了房门,又开始招呼别人去了,直到下午六点开饭,散了两场,还有十来个人在这里吃饭,开了一桌,大家吃过饭继续打牌,洛西又喝了半杯酒,坐在沙发上和梁哥聊了一会,梁可听说他是征收户,还搞基建顿时热情起来,两人谈得挺高兴,一直到七点多,来了几个女的,梁哥对洛西笑道:“这位是文姐,搞混凝土公司的,大老板啊;这位是赵姐,不敢开好车的有钱人;这位是小胡,敢开好车的年轻妹子,平时,都是我陪他们玩,你要是不嫌弃,陪他们打几圈吧。”
洛西笑道:“我平时也打小牌,几位美女一看就是贵人啊,不敢造次。”
“别扯犊子,老梁,你朋友既然到这来了,就是我们的朋友,来陪姐几个玩两圈,大小你朋友定。”旁边的赵姐一开口看来就是豪爽惯了。
洛西一听也来劲了,心想,又不是没钱,一个晚上,能怎么样?大不了,感觉不好,早点收工走人得了,便开口说:“一看赵姐就是个爽快人,我陪几位打到十二点。”
“这才对嘛,姐几个又不会吃了你,我们梁哥,一门心思赚钱,你看他那抠相,连输两天就说房租都交不起了,我没输吗?这话我不爱听,还不愿意跟他玩呢,你来得正好。”赵姐笑道,又补了一句:“小亿子,上茶。”
小胡是个细心人,早把空调打开,坐在一旁开了机器,把牌收拾好,又放了四个牌在桌子上,大家摸了方,洛西摸了个三万,赵姐摸了个两万,小胡拿了个四万,洛西就坐在赵姐的下方,文姐是庄,扔了色子,开始接牌。赵姐笑着说:“洛哥,我坐在你上家,是你福气,我喜欢让牌,不抠,不会顶你,你可以顶小胡,反正这个人这阵子男朋友不在家,没开晕,手气好得很,顶死她,她很喜欢被顶,你要全方位顶她,顶到她爽死,喊救命,不然姐两个都玩不下去了,这几天,我们三人,都惨败在她手下。”
文姐笑了起来:“你呀,淑女一点行不,这哪像个公务员啊?人家初来乍到,别吓坏了我们洛哥,你喜欢啊,幺鸡,顶死你。”
洛西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大致也了解了情况,一边点着头,一边笑着说:“牌,我打得一般,不过,赵姐的话,我是听懂了。”
“有这觉悟,我看我们今天能打得高兴。”
小胡这才开口说:“我手气好,让着大家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