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晚吟)叫我阿澄,或者是晚吟。
花潮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花潮(想)呵呵,我永远也不会叫的。
花潮(想)死也不叫!
(好像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江澄再次抱起花潮,回到了客房里。花潮从江澄怀里下来,困意上涌。
她揉揉眼睛,打着哈欠道
花潮只有一张床,怎么分?
江澄坐到椅子上,眼睛里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江澄(晚吟)还能怎么分?一起睡呗。
花潮把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压了下去,不敢相信的问道
花潮啥?不可能!
花潮摇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手放在江澄额头上,嘟囔道
花潮这货没发烧啊,莫非脑子坏了?还是被夺舍了。
江澄黑着脸打开花潮的手,道
江澄(晚吟)你想怎么样?
花潮叉着腰,道
花潮怎么着也得你打地铺,我睡床。
江澄的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道
江澄(晚吟)为什么我打地铺?
花潮坐在床上,道
花潮难道让我打地铺?
这时候两人又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两人齐齐向外面看去。花潮率先打开房门,抬腿走出去。
花潮走,去看看。
江澄阴沉这脸,也跟了上去,两人来到金光瑶的寝室前,发现有一个密室,进了密室,就看见金光瑶的妻子秦愫拿着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腹中。
金光瑶失声惨叫道
金光瑶阿愫!
他扑上去,抱住了秦愫瘫软的身体,蓝曦臣立即取药施救。然而,这把匕首锋利至极,怨气阴气又重,顷刻之间,秦愫便已毙命! 在场众人完全没料到竟然有此异变,全都惊得呆了。金光瑶凄切地叫了几声妻子的名字,一手捧着她的脸,睁大着眼,泪水不断打落在她面颊上。蓝曦臣道
蓝涣(曦臣)阿瑶,金夫人……你节哀吧。
金光瑶抬头道
金光瑶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阿愫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还有,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芳菲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较晚赶来的江澄冷声道
江澄(晚吟)泽芜君,请说个明白吧。我等俱是一头雾水。
众人纷纷附和,蓝曦臣只得道
蓝涣(曦臣)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夜猎,路过莫家庄,遭受了一只分尸左手的侵袭。这只左手怨气杀气都极重,忘机受它指引,一路追查。然而,待将这些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收集完毕之后,我们发现这具凶尸是……大哥。
金光瑶惊愕万分
金光瑶大哥?大哥不是下葬了吗?你我亲眼看见的!
聂怀桑怀疑自己听错了,语无伦次道
聂怀桑大哥?曦臣哥?你是说我大哥?也是你大哥???
蓝曦臣沉重点头,聂怀桑两眼发白,咚的一声,仰面栽倒了,一圈人慌忙喊道:“聂宗主!聂宗主!”“医师快来!”金光瑶目光尚且含泪,却像是气得眼眶都红了,五指握紧成拳,悲愤道
金光瑶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啊!什么人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蓝曦臣摇头道
蓝涣(曦臣)不知。找到头颅这一步时,线索便断了。
金光瑶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
金光瑶线索断了……所以,就上我这里找?
蓝曦臣默然不语。金光瑶似是不可置信,又问道
金光瑶方才你们要我打开藏宝室,就是在怀疑……大哥的头颅在我这里?
蓝曦臣更是面有愧疚之色。
金光瑶低头,抱着秦愫的尸体,半晌,道
金光瑶……也罢。不提。可二哥,含光君是如何得知,我寝殿之中有这间藏宝室?又是如何能判定,大哥的头颅就在我的密室里面?金麟台守备森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会这么轻易让大哥的头颅被别人发现吗?
听着他的质问,蓝曦臣竟一时答不上来。不光他答不上来,连魏无羡也答不上来。谁能料到,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金光瑶不光能转移头颅、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说了什么话,诱使秦愫当众自绝封口!
正思绪急转,金光瑶叹了口气,道
金光瑶玄羽,是你这么对我二哥他们说的吗?撒这种一拆就会穿的谎,有什么用?
一名家主疑惑道:“敛芳尊,你在说谁?”
一人冷冷地道:“说谁?就是站在含光君身边的这位了。”
众人目光齐齐转来。方才说话那人正是苏涉,他道:“这位是何人,非兰陵金氏的诸位可能不知。此人名叫莫玄羽,乃是兰陵金氏门下一名弃生。当初因为品行不端,骚扰敛芳尊而被逐出。而听近来传闻,他不知是哪里入了含光君的眼,竟然随侍身边,出入左右。素来以雅正闻名的含光君,为何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真叫人费解。”
听他说话,金凌脸色十分难看。在众人的私语之中,金光瑶放下秦愫的尸体,缓缓站起,手放在恨生剑柄之上,向他逼近一步,道
金光瑶过往的事我也不提了,但请你据实交代,阿愫莫名自尽,这里面,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金光瑶撒起谎来,当真是一派问心无愧、气势十足!旁人这么一听,自然以为是莫玄羽对敛芳尊心怀怨恨所以才出言污蔑,同时对金夫人动了手脚使她自尽。连魏无羡一时也没想出辩驳之词,该说什么?说他刚才是怎么看到了聂明玦的头颅?说他是怎么潜入密室的?说出死无对证的秦愫见过的那个人?说出那封很可能被驳斥为子虚乌有凭空捏造的怪信?这种辩解只能越辩越黑!他正急速思索对策,恨生已出鞘,蓝忘机挡在他身前,避尘挡下了这一击。
其余修士见状,纷纷拔剑,两把剑从一侧探来,魏无羡手中无兵刃,不得格挡,回头一望,恰好随便正躺在木格之上,当即将它抓在手里,拔剑出鞘!
金光瑶目光一凝,失声道
金光瑶夷陵老祖!!
忽然之间,兰陵金氏所有人的剑锋都掉转了方向,对准了他。包括金凌!
突然被人叫破身份,魏无羡注视着金凌一片混乱的神情,对着岁华的剑锋尚在懵然,金光瑶又道
金光瑶不知夷陵老祖重归于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魏无羡一头雾水,全然不知哪里漏了馅,聂怀桑晕晕乎乎地道
聂怀桑三哥?你刚才叫什么?这人不是莫玄羽吗?
花潮皱皱眉,她也想不出魏无羡哪里露馅儿了。
花潮敢问金宗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金光瑶将恨生对准魏无羡,道
金光瑶怀桑阿凌,你们都过来。诸君千万小心,他把他的剑拔出来了,他绝对就是夷陵老祖魏无羡!
聂怀桑难道谁拔出了这把剑,谁就是夷陵老祖吗?三哥二哥含光君,我看你们是不是双方都有什么误会啊?
金凌忽然叫道
金凌(如兰)等等!小叔等等!舅舅,舅舅你当初在大梵山不是用紫电抽过他一鞭子吗?他魂魄没被抽出来,他肯定没被夺舍吧?也不一定就是魏无羡吧?!
江澄面色很难看,没有说话,手压在剑柄上,似乎在思索到底该怎么做。花潮的令月也已经出了剑鞘三分。金光瑶道
金光瑶大梵山?不错,阿凌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记起当时在大梵山出现什么东西了。召出温宁的,不也是他吗?
金凌见求证不成,反而被驳,脸色一灰。金光瑶继续道
金光瑶诸位有所不知。原先玄羽还在金麟台上时,曾在我这里看过一份夷陵老祖的手稿。这份手稿记载的是一种邪术‘献舍’,以魂魄与肉身为代价,召唤厉鬼邪灵为己复仇。
金光瑶江宗主就是用紫电再抽他一百鞭子,也是验证不出来的。因为是施术者心甘情愿献出身躯的,根本就不算夺舍!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莫玄羽被赶下金麟台后心生怨恨,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这份邪术,有心复仇,便请厉鬼降临,召来了夷陵老祖。魏无羡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莫玄羽复仇。那么聂明玦被五马分尸也一定是魏无羡干的。总之一切事情真相未明的时候,最大的可能性都是夷陵老祖的阴谋!
花潮既然这个献舍之术无法被查证,那么光凭敛芳尊您的一己判断,也不能定论吧。
金光瑶献舍的确是没法儿查证的,可他是不是夷陵老祖,却是可以被查证的。自从夷陵老祖于乱葬岗顶被他手下厉鬼反噬碎为齑粉之后,他的佩剑便被我兰陵金氏收藏起来。但没过多久,这把剑便自动封剑了。
魏无羡一怔。
魏婴(无羡)封剑?
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金光瑶道
金光瑶封剑是什么,相信不必我多做解释。此剑有灵,它拒绝让魏无羡以外的任何人使用它,所以它封住了自己。除了夷陵老祖本人,没有人能拔得出来。而就在刚才,这位‘莫玄羽’,当着你们的面,将这把已经封尘了十三年的剑,拔了出来!
话音未落,几十道剑芒便齐齐朝魏无羡刺去。
蓝忘机尽数挡下,避尘震开数人,腾出了一条空道。蓝曦臣道
蓝涣(曦臣)忘机!
令月出鞘,花潮把刺向魏无羡的剑挡开,苏宗主却在花潮背后偷袭,手握佩剑,不动声色的向花潮背后刺去,江澄一惊,用紫电挡开,把花潮护在身后。
江澄(晚吟)不知苏宗主想要干什么?
苏涉被紫电一打,差点跌倒在地,怒道:“我还想问江宗主想要干什么!江夫人为何偏袒夷陵老祖!”
花潮一怔,一咬牙,心道
花潮(想)这苏宗主欺人太甚!这一身衣裙是在是拌脚,换了得了!
一不做二不休,一阵黑气萦绕在花潮身边,不消片刻,花潮身上的紫衣变成了红衣,众人大惊失色。
“这……这是什么妖术!”
“一定是和夷陵老祖是一伙的!”
“肯定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邪魔外道!”
金光瑶夷陵老祖跑了!快追!
这里一部分人围着花潮僵持不动,另一部分人跟着魏无羡从窗户那里跳下去,却被避尘拦住了。一些宗主怒道:“含光君!”
花潮把令月横在胸前,并不想要大开杀戒,可是偏有哪些不知死活的人。
“你是什么妖女!胆敢与夷陵老祖同流合污!”
“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宗主,你快杀了她!”
花潮被吵的不耐烦,却又不想落下祸根,脚微微一动,看准时机从窗口一跃而下。
江澄第一个跟了下去,花潮边跑边道
花潮江澄,你快回去,不然你会留下骂名的!
江澄没有这样做,黑着脸道
江澄(晚吟)我不!第一,你还要和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偏袒魏无羡。第二,反正他们都认定你是我夫人了,哪有扔下夫人在乎名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