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为何敢如此仗势欺人,仰仗的是景王的势,而这气势又是从何而来,各位应该比本王妃更清楚吧?”
此话一出,怼的在场所有百姓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嫁入景王府开始,身后的靠的就是景王,这一点,百姓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王爷十三岁便上了战场,第一次上阵杀敌便立下了汗马功劳,从那时到如今,他守护了大淮整整十年的国土平安。”
“大淮国从南至北,哪一片土地不是用景王的血汗打下来的,就在两年前对战睿国,受了小人的道,身残痴傻,容貌尽毁,即便只有孩童般的智商,他也从未抱怨过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本王妃试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谁能有王爷那般的勇气?王爷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他本可以做一个成日里只会吃喝享乐的潇洒王爷,可是呢,他这么做了吗?”
“王爷所杀的都是想侵略大淮的贼人,杀烧抢掠他们无一不做,难道你们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被那些贼人们伤害吗?”
“王爷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大家还不满意吗?”
听完温容激情亢奋的一席话之后,围观的百姓们也被感染,拿起自己手里的鸡蛋和菜叶子往那些出言不逊被温容押起来的人们的身上丢去。
温容见状也没有阻止,神色慢慢缓和了过来。
热闹了整整十年的大淮国京城,确实让许多人都忘记了曾经的所受过的战乱之苦和颠沛流离。
远处坐在茶楼里向下张望的嘉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砸了砸嘴,似乎没想到温容能有这般的举动,“好一副掌控人心的本事,告诉底下的人,加大力度,朕倒要看看这个温容还能有什么本事。”
就在人们都在义愤填膺的咒骂被押住的那群人时,人群中又有人发话了,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经常干重活的男人,“王妃娘娘,景王虽然是保全了我们的安危,可是王府里死了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假吧?”
温容被这么质问,心下一空,在她思考如何解释这个事情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是江淮来了。
淡淡的木质的芬芳味道,这味道她一闻便觉得让人安心,本来急躁的心情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这时,有一队穿着王府下人服饰的下人们走到了人群的中间,朝着温容恭敬的行礼,为首的一人回禀道:“王妃娘娘,您让我们送去将军府的送去,我们已经送达了。”
温容诧意识的转了转头,在余光中瞥见了站在她身后,站在侍卫群里的江淮,他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好,你们进去吧。”
众目睽睽之下,这队人不多不少,正好有十个人。
刚刚还在质问温容的那个魁梧男人,瞬间没了气焰,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那男人虽然败下了阵,但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那王妃娘娘如何证明这十个人就是王府的侍卫?”
“王府里本来就没有死人,我不知道是哪个小人竟然放出了这样的谣言,刚刚大家也看到了,那一队侍卫只是被我委派出去送东西的罢了,而且我更好奇的是,你是何如知晓我王府里正正好好的就缺了这十个人的呢?”
男人被反问先是一愣,但又听着温容不太耐烦的口气,心下一喜,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刚要出声反驳的时候,温容抢先吩咐道:“来人,把那十人的卖身契呈上来。”
没过半柱香,穿着侍卫衣服的江淮便走到了她的身边,把那十人的卖身契交到了她的手上,温容拿起来向众人展示了一遍,上面的画像和名字还有官府的画押,每一样都是能对的上的。
这下子,那个魁梧的男人彻底懵了,没等他反应,温容扬起手指向那人,冷声说道:“烈统领,拿下此人!”
那未等那男人有所动作,烈晨直奔那人心口,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下了那人。
“如此败坏皇家颜面,你到底寓意何为?本王妃在澄清之时你却步步紧逼,一再挑衅,你可有解释?”
跪在地上的男人仇恨的盯着温容烈晨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下一秒挥起拳头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一颗藏着毒药的牙齿掉落在地上。
温容有些疲倦了,懒懒的吩咐道:“把这些人全部押回王府,一个不留。”
就此,这一场围堵闹剧才结束,门外的百姓也逐渐散去。
而在茶楼里的嘉皇是彻底坐不住了,打碎了手中的茶具,拍着桌子怒吼道:“一群废物!被一个小姑娘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站在嘉皇身后的赵启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自己受到连累。
“这个温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给我查,朕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背后还有什么背景!”
“是,陛下。”
而此时的景王府内,温容坐在不远处,看着烈晨审问那些刚刚被押的造谣者。
站在温容身后的月儿正给温容揉着肩头,“小姐,你好厉害啊!三言两语就说服了那些闹事的百姓。”
温容笑了笑,慵懒的说道:“侥幸而已,事情还未结束呢。”
不多时,秋漫端着一壶热茶慢着步走了过来,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往烈晨的方向看去,就在快走进温容身边的时候,月儿立马叫停她,“喂!你小心点,这水都要撒到王妃娘娘身上了,你怎么做事的?”
被月儿的声音叫醒,秋漫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把那壶刚烧开的茶水撒到温容身上,放下茶壶,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未等温容开口,烈晨便疾步走了过来,禀报道:“王妃娘娘,那些招了,说是有人蛊惑他们来王府门口闹事的,但是他们没有看清指使他们做事的人。”
温容点了点头,回道:“既然套不出话,就把这些交给官府吧。”
烈晨领了命,一刻也没闲着,把那些人移交到官府去。
等到院子空无一人的时候,温容厉声说道:“秋漫,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听到温容的质问,秋漫神色慌乱了起来,“王妃娘娘,您在说什么?奴婢不懂。”
温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清冷,“王府里那十个人如何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秋漫一听慌忙低下头,躲避着温容的眼神,“王妃娘娘,奴婢只是个普通的下人,怎么会有本事害死那十个人呢?您无故的冤枉奴婢,这可是强加之罪啊!”
“顾秋漫,皇宫太医院前总管之女,因你父亲顾海威受人贿赂被皇上逐出皇宫,最终抵不过压力服药自杀,顾府没了收入了来源,最终你选择辗转来到景王府为奴,顾大小姐,我说的可对?”
秋漫看着突然出现在温容身旁的慕容娇,惊呼道:“你胡说,你说的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慕容娇看着她抵死不认的模样,轻笑一声:“懂不懂的你心里最清楚了,你下毒的功夫学的很不错,不愧是顾海威的女儿,就是可惜了,你给他们吃的假死药,我刚好有解药。”
闻言,秋漫也变了脸色,语气十分强硬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鄙人不才,复姓慕容。”
秋漫听了面如死灰,万念俱灰般的冷笑一声。
复姓慕容,满京城唯一兴荣的复姓,慕容世家是大淮国出了名的医毒世家,说起医术当今世界无人可比,更不要说是一个小小太医院的总管之女,如今碰到慕容娇,秋漫输的心服口服,她能有自己假死药的解药也不足为奇了。
温容不解,她不明白为何秋漫要与景王府为敌,若非昨日夜里江淮找她告诉了她真相,要不然她至今都被蒙鼓里。
温容问道:“你这么做,所图为何?”
秋漫凄凉一笑,解释道:“是我自己糊涂,跟江福有了肌肤之亲,前几日我才知晓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我本想用这十人的假死,从暗中联系你,让你帮我从官府那里放了江福,可惜,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说完,秋漫的脸上满是泪痕,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温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念你腹中还有胎儿,你走吧,我不会惩罚你,但今日你出了景王府,便与王府再无任何瓜葛,以后别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明白了吗?”
秋漫没想到温容会放过她,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响头,肉眼可见的额头上满是红肿的迹象,温容转过身,不再看她。
“谢王妃娘娘开恩,奴婢,拜别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