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一事,便在皇帝话语之间一锤定音。
丞相府正堂,除却李萧然外全府上下的主子皆端坐在侧。老夫人含笑拉着李常笑的手,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李常笑低垂着头,只时不时地应声,恰当地表现出小女儿羞怯的模样。
大夫人温柔端庄地坐在一侧,她笑得很是柔和,任何动静都禁不起一丝情绪起伏。
李老夫人“以后嫁去国公府,不比在李家自在。凡事皆要仔细思量,孝顺长辈侍奉夫君自然不必说。一个当家主母自然要妥善管理全府上下,常笑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可以请教你大伯母。”
近些日子老夫人很是冷落了李未央一番,她也不得说什么,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给老夫人揉捏按摩。
叱云柔“还叫什么大伯母,自当改口唤一声姑母,以后更是亲上加亲呢。”
对于叱云南这个表哥,李长乐素来都是畏惧加亲切的。即便她再不满意这门亲事,觉得李常笑配不上叱云南,也无可奈何。
毕竟事已至此,李常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将军夫人。将来她的前程还指不定要仰仗表哥,自然不可能得罪叱云南的枕边人。
李长乐“这可真是为难人,以后长乐是唤小妹呢……还是表嫂呢?”
她这话说的俏皮,让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直说李长乐顽皮。
李常喜“说起来也是喜事连连,三姐才攀上五皇子,叱云将军便求娶小妹。看来今年咱们李家定是顺风顺水。”
李常茹“正是呢,看来只有太子殿下才能配得上大姐这般天仙似的人物。常茹等真是自惭形秽。”
话音落地,边听得门外有一尖细的嗓音高声道:“太子殿下到——!”
李长乐霍然起身,又觉得很是不妥,让一旁服侍的丫鬟看看自己梳妆是否妥当。
李老夫人“原来是太子殿下,老身有失远迎。”
拓跋浚“李老夫人不必多礼,本宫听闻贵府喜事将近,便携礼而来。多有叨扰,老夫人见谅。”
拓跋浚身姿修长、剑眉星目,一身白衣虽简朴却也不失高贵之色。他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皇室良好的教养。
他无意间对上李未央深邃的眼眸,愣怔了一瞬,笑得愈发温文儒雅。
李长乐“长乐拜见太子表哥,许久不见,表哥安好?”
她款步上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拓跋浚却只是温和有礼得点点头,疏离却不失风度。
李未央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看着李长乐小女儿娇羞的模样,眼里愈发的讽刺。
只可惜上辈子拓跋浚死的太早,不然真想看看拓跋真和这位太子抢夺一个女人的场面。
身在皇家,却出淤泥而不染,李未央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奇葩。
真心对待的兄弟,一个两个却想暗害他的性命。敬重的父皇,只把他当做制衡的棋子。
要知道,皇帝最不缺的,便是儿子。
拓跋浚看着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李未央,忽而心头一动,却又归于平静。他转而应付老夫人的寒暄,仿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