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的驸马身子羸弱,早早便过世了。当年风风光光嫁过去的永宁,如今却只能守着凄凉孤寂了公主府一年又一年地熬着日子。
永宁公主是什么排面上的人物,京里的小姐公子自然是蜂拥而至。只可惜这样的场合,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只有高门世家的嫡女公子才得以一张请柬。
李长乐“三妹今日也来么?”
李长乐坐在女宾席上,一身浅红对襟长袖裙衬得她肤如凝脂。一颦一笑之间自有万千风情,惹得多少皇子公子纷纷侧目。
李常茹“按理说三姐自然不能出席这样的宴会,只是老夫人素来宠爱她,早早便带着她来了。”
说话间,她不经意撇过对面席坐上的拓跋真。却正好与之对视,绯红了脸颊,匆匆低下头。
一直缄默不语的李常笑,随着李未央挽着老夫人坐下收回了视线。她注意到白芷一直提着一个盒子,不经莞尔一笑,这便是李未央借今日寿宴出名的依仗了。
不过双十年华的永宁公主在婢女的簇拥之下施施然落座。她面色苍白,那双本该灿若星河的双眸此时却仿若朽木,没有一丝生机。
拓跋真“今日春光正好,在座的小姐们都精通乐器,皇姐不如请她们为大家演奏一二?”
“是么,不知诸位小姐们可否愿意?”
永宁公主兴致缺缺,三月一次的宴会本就不是出于她授意举办的,此番不过是出于皇后之意而已。
她想了想,随意道:“听闻父皇为五弟择了一位才智过人的丞相千金,不知是哪一位?”
李未央“小女未央,拜见永宁公主,公主万安。”
与永宁公主想象中乡下千金截然相反,她倒是起了兴致,道:“你随意一试即可,也给诸位小姐开一个头吧。”
李未央“公主,未央从小在乡间长大,琴棋诗画的确是不擅长的,只恐污了您的眼睛。”
“不碍事,没有人会怪责,给大家表演一下吧。”
李未央“未央领命。”
只见她款步上前,在女官身侧道:“还请姑姑为未央准备几样东西。”
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李未央故弄什么玄虚。
就在李未央下去换身舞衣的时候,李常茹的贴身丫鬟蓉儿也恰好回来了,在李常茹耳边低语几句。
京墨“永宁姐姐,听说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只见一个模样十三四岁的少年几步拐过屏风,乐颠颠地蹲在永宁公主身前,很是期盼地看着她。
少年一身银丝掐边的月白长袍衬托得他清俊灵动,脸上还未褪却的婴儿肥却更加让人怜惜。
“你这个滑头!”永宁古井无波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亮色,她伸出纤纤玉指轻点京墨的鼻尖,嗔怪道,“既然来了,便去找你三哥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他的嘴里塞着一块蓝莓酥,手里抓着一块松软的蛋糕,不情不愿地挪到拓跋玉身侧。
拓跋玉“喝点水。”
京墨“唔唔……给你……”
囫囵咽下糕点,他留着口水看着递给拓跋玉的蛋糕,却执拗地塞到拓跋玉的盘子里。
只有不看见就不馋……只要不看见就不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