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刚要跑,靳念之长手一拉,就把她扯过来。男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蹭蹭往上涨,要拿捏住秦幼阳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不知被谁切好的一块蛋糕就出现在他手里,秦幼阳被他困在角落里,跑也跑不掉,只能服软。
“靳念之,我错了,真错了,对不起嘛。”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平时狡黠的眼睛里此时全是软弱。她手紧张地拉扯着靳念之的衣服,可怜兮兮地希望他能高抬贵手。
靳念之觉得这样的秦幼阳有趣极了,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拉起她的手。手指沾了点蛋糕上的奶油,低头抿了口。
秦幼阳只感觉到手指被温热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头,耳边传来怦怦的心跳声,她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她被靳念之这动作惊到了,也忘了要逃,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男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对着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低哑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回响,“很甜。”
很甜……
接着,蛋糕上的奶油就这么抹在秦幼阳小脸上,“啊啊啊……”包间里传来秦幼阳的尖叫。
什么酥酥麻麻,什么心动都去死吧!靳念之这个狗东西居然使美男计,而她还好死不死的中计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下秦幼阳也不求他,不想着跑了,直接跳起来掐着靳念之的脖子,“靳念之你找死啊!!”
靳念之看着怀里刚刚还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现在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咪,脸上的表情配合着奶油生动得很。
他忍不住笑出声,一边还得扶着秦幼阳的腰,怕她不小心摔跤。秦幼阳听见他的笑声,脸上更是气鼓鼓的。
“幼阳,念之,看这儿!”两人同时往声音那边看过去,就看到周奇举起手中的相机定格下这个瞬间。
后来这张照片她和靳念之一人一张,看着两张青涩的脸,秦幼阳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或许就是在那之后,自己才这么关注那个耀眼的男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她妈让她来收拾房间,目的也只是希望她能面对一些东西,只是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
……
张助理这两天都要哭出来了。自从两三天前靳念之挂着一脸伤让自己去了他的公寓一趟,他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一面要应付那些股东的旁敲侧击,询问为什么在公司没见到靳念之;一面又要帮忙拦着这些消息,防止传进靳念之的老妈,代玉耳朵里。
他深深觉得自己好累,是心力憔悴的后果。
而事情始作俑者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句,这两天不去公司,有要紧的文件直接拿到公寓处理,另外受伤的事不能让代玉知道。
不光这样,靳念之这两天的脾气还大得不行,时不时就拿手机翻看。没看到想要的消息脸还特别臭,每次张助理被那种……幽怨、不耐烦的眼神盯着的时候,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见靳念之再次关闭手机,一脸不爽。张助理看了眼时间,心里衡量了一下,最终咽了口唾沫,出声道,“老板,皇太后今天让我提醒你记得回家吃饭。”
这皇太后说的就是代玉。
靳念之倒是想起来了,他老妈前几天是说过让他回家一次的。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靳念之也没为难他。拿起车钥匙走出门,心里烦躁得不行,秦幼阳那女人真是够沉得住气啊,这两天他打电话不接,发的消息一概没回。
来到爱车宝小姐身边,他想起那天秦幼阳就是那副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让他止不住心痒,想把她的手放进手心,想把她揽到怀里亲得气喘吁吁。
吐了口浊气,靳念之发动车子。
不行,明天就去找那个女人,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既然她不回消息,那明天就去找她,总不至于连人也不见。再这么冷下去,他真怕又得像高二那年一样了。
第六章 她曾是梦想
第六章 她曾是梦想
回到家的时候,饭菜早就做好了,代玉和靳甫在饭厅坐在一块儿等他。
家里的阿姨没在,应该是回去了。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靳甫向来是不喜欢有外人在的。
靳念之洗完手刚坐下,代玉就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最近公司事多吗?累不累?还能适应吗?”
男人扒拉口饭,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老妈,脸上带着揶揄,“代女士,这话每次我一回来你就问,这么关心我小心我爸吃醋。”
“我这不是担心你不适应吗?”代玉看靳念之嬉皮笑脸的,心里除了欣慰还泛着心疼,说着又往他碗里夹菜。
“再说了,你之前读律师读得好好的,要不是我和你爸……”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把筷子放下,眼里满是愧疚地看着靳念之。
一直默不作声的靳甫揽着妻子的肩膀,手在上面轻轻拍了几下。“说这些做什么,他是我们的儿子,有些责任他也应该承担起来。”
“可他从初中开始就想当一名律师……”代玉说到这里哽咽起来,看着她如今越发英俊不凡的儿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靳念之吞咽的动作随着听到这句话一顿,他慢慢把饭菜往肚子里咽。成为律师其实不是他的梦想。
秦幼阳才是他的梦想,想当律师不过是因为秦幼阳的一句话而已……
……
夏天的时候,校园里的天台格外受人追捧。
学校知道有些学生有上天台背书的习惯,同时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那里的围栏修得格外高。哪怕是成年人,想翻过去要是没有其他的人帮助,是根本不可能的。
秦幼阳靠在栏杆边上,感受着晚风吹拂。傍晚的风不比中午,没有热浪滚滚的炽热感,还带着丝丝凉意。
“诶,”秦幼阳戳了戳身旁正在看书的周奇,又看着对面的靳念之,“你们以后想做什么?”
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仗着年少无知可以肆无忌惮地畅想未来,不管说出多么惊为天人的话,也不怕被耻笑。
没等两人开口,秦幼阳先咯咯地笑出声,“我以后一定要做一名警察,电视里那些破案的警察都好帅哦。”
说完又扭头看向远方,似乎都可以看到自己穿着警服,佩戴警帽,宣读誓言了。靳念之难得的没有泼她冷水告诉她,电视剧里都是演的,那不过是因为剧情需要。
周奇说了什么靳念之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夕阳映在小姑娘的眼睛里,又大,又闪,像绚丽的珠宝,让人想要珍藏;他只记得秦幼阳拉着他校服的袖子说,“你以后要是做律师就好了,我们一起配合,惩奸除恶!哈哈哈。”
“好。”少年低沉的声音伴着女孩子清脆的笑声洒在那个天台,停在那年的夕阳中……
只是后来秦幼阳没有做成警察,他也阴差阳错接手了父亲的公司。
……
第二天秦幼阳照常上班,今天刘老休息,没有来。她坐在门诊室内,刚刚送走一位病人。眼睛停留在电脑上,头也没抬,“下一位。”
电脑有病人的姓名,听到推门的声音,秦幼阳开始查看病人的消息,“陈花花?”脚步声停在她旁边,却没有人应答。
秦幼阳看过去,吓了一跳,男人目若朗星,五官精致;一身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优雅中带着风流之气,她隐约还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冷香。
门外的张助理默默把门关上,秦幼阳收回视线,又落在屏幕上,指着上面的名字对着靳念之又重复声:“你叫陈花花?”
“不是。”靳念之拉开椅子坐上去,一双长腿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敞开。
“那请你出去。”
秦幼阳冷着一张小脸,紧握着手中的签字笔。靳念之这骚孔雀搞什么呢?人模狗样的插队消遣她?
把手中的病历拿在手里晃了晃,对着秦幼阳露出一口白牙,“我是来看病的。”
“排队去,我这儿不接受插队。”
靳念之一脸委屈,“我没插队,我只是拿钱和人家换了一下,再说她也是愿意的。”
秦幼阳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行,在这儿和她装呢。
“哪里不舒服?”
“心疼。”
“多久开始的?”
“三四天前。”
秦幼阳恨恨地看着这男人,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哪来的心病?
“受过什么外部刺激吗?”
靳念之连连点头,一本正经道,“有,从几天前,有个女人一直不会我的消息,从那次起,我的心就好痛啊。”
“靳念之!”秦幼阳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侧着头盯着男人,哪有他这样的!这不是故意耽误事吗?
靳念之从椅子上起身,手指勾着秦幼阳的发丝,这女人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和她平常的模样,出入真的很大,却是一样迷人。
“秦幼阳,你别不理我……”他收起脸上的笑意,面上带着委屈,像只拿头蹭着主人的大狗狗,等待着主人抚摸。
嘴唇嗡动,被戳中心事的人底气明显不足,“我没有不理你。”
靳念之没有戳穿,只是握着她拿笔的那只手,秦幼阳挣了挣没挣脱,也就放弃了抵抗,随他握着。她看着男人低下头颅,视线和她平视,她甚至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秦幼阳,喜欢你这件事是认真的。”靳念之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又让人这么不可反抗。他的眸色此时深邃得像一片蔚蓝的深海,眼底漾着细微的涟漪,就像是要把秦幼阳的灵魂一并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