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在这时响起,宁瑟脑子昏沉,恍惚中看到一双拖鞋,于是穿上去开了门。
朱皓之看着只穿了黑色吊带睡裙,一根吊带还滑在了胳膊上的人愣在了门口。
宁瑟一只手捂着脸,从指缝间窥见两道鲜红,再一看,赫然是两道鼻血。
但她还是很晕,嗓子有些沙哑,迷迷糊糊地说:“你……”她想问你来干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裹上了一件衣服,继而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稍微等一下。”肖佩辙对朱皓之说,话语里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门被关上的声响彻底震醒了宁瑟。
是肖佩辙,是阿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宁瑟慌了,第一反应是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怀抱,可是他抱的那么用力,几乎将她嵌进他的骨头里,她那点微末的力气,在高大的男人面前实在不够看。
挣扎着挣扎着,泪水忽然就涌了出来。
肖佩辙把宁瑟压在门板上,动作粗暴地去吻她,带着怒气和一点委屈。
他在得知她的消息后推了所有工作来找她,满怀欣喜地想要见她。可是她就是这样对他的?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衣衫半退毫无防备。而且他就站在旁边,她却完全没有看见。
果然对宁瑟而言,他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吗?不论跟谁相比,他都是应该被忽视的那一个吗?以前跟肖佩辄是这样,现在跟朱皓之也是这样。
胸腔里涌上一股不甘心,扰得他愈发暴躁。肖佩辙啃咬着女孩的唇瓣,在弥漫血腥气的口腔里汲取着她的气息,粗糙的舌头磨的宁瑟生疼,眼眸里瞬间就掩上了一层雾气。
待到分开,两个人唇间就拉出了一道淫靡的银线。
肖佩辙睁眼,看着面的女孩,眸色就暗了下去。
他一把抱起宁瑟,将她放在了尚未来得及收拾床铺之上。修长的腿挤进去分开宁瑟的双腿,附身亲吻她的脖颈。
宁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立刻撑起了上半身往后退。
肖佩辙看着她的动作,心脏传来一阵痛楚,她现在已经这么抵触自己的触碰了吗?这个认知让他愈发不甘和愤怒,于是他追过去将她圈在床角,表情有些木然地问:“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吗?”
宁瑟心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她以后不在了,他就不会那么难过。
“还是他技术比我好?嗯?”他在她耳边说,气息拂在宁瑟耳廓。
宁瑟猛地抬头,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眸,有些不可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来这里干什么?”宁瑟说了他们见面以来第一句话。
“干什么?我犯贱啊不行么?!我就是犯贱!才会相信你说喜欢我!我就是犯贱才会在你一次次地往我心里捅刀子之后还跑来找你!我就是犯贱才会喜欢你!”肖佩辙的弦断了,终于歇斯底里。
他撕扯着宁瑟的睡裙,眼尾浮出一层鲜红的颜色。
“是啊!都比你好!沉沐比你好!阿辄比你好!朱皓之也比你好!”宁瑟心如刀割,眼泪和狠毒的话一起夺眶而出。
肖佩辙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沙哑地笑:“好啊……好……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他说:“好吗?瑟瑟?”
宁瑟瑟缩着想往后退,却已是退无可退。
她以前很喜欢他这样叫她,觉得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可是现在听到,却不寒而栗。
“你放开!放开我!”宁瑟第一次觉得自己眼泪这么多,不受控制地掉,明明以前都很坚强的,明明挺过了那么多事,怎么一碰上肖佩辙,那些冰冷坚硬的城墙就顷刻土崩瓦解了呢……
“放开?”他一只手桎梏住宁瑟的手腕,一只手掀开她的睡裙,眼神比宁瑟更加痛苦,“不,瑟瑟,我不会放手的,永远不会。”
朱皓之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开始敲门。
“阿辙、阿辙!你干什么?出来!”
“干什么?”肖佩辙似乎是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凝视着宁瑟的脸庞,故意放大了声音,“你猜我在干什么?”
门外安静了一瞬。
这一瞬,肖佩辙倾身吻住了宁瑟,于是她痛苦的闷哼就被堵在了唇间。
疼,好疼。
肖佩辙毫不留情地动作起来,故意弄出声响。
朱皓之急了,更加用力地怕打着门:“肖佩辙你个王八孙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肖佩辙没理门外的人,反而凑到宁瑟耳边狎昵地喘气:“亲爱的,他有我大吗?”
宁瑟的眼睛有些失神,已经分不清楚耻辱和疼痛哪个更多一些。
“宁瑟?宁瑟!?你还好吗?”她听见朱皓之在叫她。
宁瑟想答话,可是身上的人更加过分,床板不堪重负地嘎吱作响。
“你走吧,不要进来。”宁瑟用尽了此生所有的意志力,不知怎么的就哽咽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