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

五.面对

南宫问天倚在门边，看着北冥雪，心思却不在这里。

那一抹蓝色。东方海的颜色，是凤皇。

铁心她来过？可是……为什么又先离开了？不是聚会么？这几次撞见她，她都行色匆匆，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他这个朋友吗？

南宫问天陷入自己的思考，完全没注意到北冥雷对自己说的话。

“所以说——问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北冥雷看着南宫问天神情恍惚，轻叹了口气。

“啊？什么？”南宫问天扬起一抹笑容，有些抱歉地说，“我刚刚没听清。”

一旁的南宫问雅倒是看出自家哥哥的想法，她撇了撇嘴，也不拆穿。

玄天武勇瞧见她这般表情有些想笑，凑过去小声问她：“问天哥是在想铁心姐？”

“还能有谁！”南宫问雅瞥了自家哥哥一眼，鼓起腮帮子有些懊恼地说，“可惜哥哥是笨蛋，自己不知道！”

玄天武勇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南宫问雅的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很要好，南宫问雅也只当玄天武勇这是表达友好的动作。玄天武勇心道：白痴兄妹。

东方铁心睁开眼，支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

“咦……？”

四周哪还有先前的樱花林。东方铁心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山顶上，在这里昏睡了一夜。

再看，那些浮在空中的透明阶梯已不见踪影。只有手边静静躺着的日记和瓷瓶提醒她刚刚那不是幻境。

东方铁心服下一颗药丸，摊开日记，上面满满当当，全都是女娲记录的有关花吐症的内容。

她将笔记大致翻了一遍，明白了女娲最后那句“三个月”是什么意思。

如果三个月内无法痊愈，她就会死。还有那些村民们，他们也会死。

东方铁心的心紧了紧。笔记上写了她需要的线索分布在玉龙玉岛琉璃三个国家，三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紧了些。

看来她需要一次长期旅行，还是立刻动身的那种。

她当下也不犹豫，利落地下山，搭了正好在附近捕鱼的渔民的船回到东方海阁。

“小姐，有什么发现么？”凤皇担忧地问。

“嗯，大概找到办法了。”东方铁心回以她微笑，“不过这次需要你跟我一起出去。”

若少了凤皇必然会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还是带上凤皇的好。

东方铁心匆匆回到房间，掏出母亲给她的空间手环，将需要的东西存储进去，套在手上。准备好一切，回头却看见东方雄靠在门边看着她，眸子里都是温柔。

她正欲说话，东方雄却抢先一步开口：“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作为一个母亲，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但是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要自己面对的，母亲不会阻止。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事，一定要告诉我。”

东方铁心觉得眼睛有点涩，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上前拥抱住东方雄，眼角有泪滴闪烁。她说：“妈妈，我爱你。”

东方雄看着已经与自己齐高的女儿，也温柔地回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去吧，一切有我。”东方铁心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东方海阁，还有站在东方海阁外的东方雄。

晚霞晕在东方雄的脸上，背着光东方铁心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还是想把这一幕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东方铁心回过头，跳上凤皇的背，忍住离别的伤感，毕竟她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凤皇张开双翅，向空中飞去。

东方铁心回头，东方雄也正望着她。随着凤皇飞远，东方雄的身影逐渐变为小小的一点，然后消失不见。

妈妈……

东方铁心回过头，泪珠洒在风中，化作晶莹。

平复下心情，东方铁心振作起来，继续翻看那本笔记。

这上面记录的草药，是她从未见过的。东方铁心自嘲地想：也不知道这是这个星期第几次去北冥雪地了。

她需要阿雪的帮助。但是，花吐症的事情不能告诉阿雪。并不是因为不信任阿雪，而是她不希望阿雪担心她，更害怕喜欢南宫问天的事情被捅破。

在女娲的日记上，东方铁心发现记载花吐症传染方式：不能直接接触患者咳出的花瓣。和东方铁心猜想的一模一样。

东方铁心翻到记录着北冥雪地的那一面。上面记录着一种北冥雪地最高的雪山之上的一种花朵，是一味重要的药引。图片上这种花朵散发着柔和的紫色光芒，生长在雪山之巅。东方铁心知道那光是结界，怪不得这花能生长在那般恶劣环境。

攀爬雪山之巅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北冥雪地最高的这座雪山。由于气温原因，凤皇不太可能能飞到高空那么寒冷的地方，所以，她还得自己爬上去。

东方铁心翻完这本笔记。女娲当年对花吐症的研究已经算是接近尾声，若不是元始天魔事件，她大概真的能够找到治愈的办法。女娲的笔记上有两味药材并没有记录，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一味是东方海阁的，女娲只批注了一行它生长在海中。一味是玉岛国雨林岛的，女娲批注它生在雨林深处。

她最忧心的，是女娲批注这些药材生长的地方伴随着未知的危险。

好吧。看来元始天魔被封印后，她的生活也并非像想象中的那么安宁。当然还是要战斗，只是身边少了个南宫问天。

东方铁心扬起头，有些不甘心地想：我怎么这么想？难道离了南宫问天我就不能独自取胜了？

思绪飘飞间，北冥雪地，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