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把外套脱下,递给我,一脸严肃地对刘耀文说道。
“南北向来各家管各家事,偷跑到别人的领地已经触犯了戒条,你还执迷不悟,非是要等他们把你抓到北庭才肯罢休吗?”
他拿过我手上的灯笼,可能是瞧见我脸上困惑的神情,又补充道。
“夜里冷,你穿上。”
我这才怔怔地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四肢的凉意消减了些。
“哼!严浩翔,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他……”
说到这,刘耀文突然往我的方向一瞥,继续道。
“呵,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反正你也忘光了。”
在刘耀文讲到“当初他”时,严浩翔握着灯柄的手忽然收紧,指尖泛白。
“他”应该就是严浩翔的爱人了。
刘耀文这头倔牛,实在不宜提起过世之人,好在严浩翔没与他计较,只是说了句“回吧”,便自顾自地走了。
我过去拉起刘耀文的手,告诫道。
“你以后不要提起严老板的爱人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不应插嘴。”
刘耀文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太傻,我辗转百世,也要等到那个人。他历经百世,最后还是选择忘了那个人。”
我没料到刘耀文会同我说这么感性的话。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刚刚明明把话说的那么伤人,现在对严浩翔又有点怜悯。
所以刘耀文口里的“他”指的就是严浩翔喜欢的人吗?那刘耀文与严浩翔之前……
这件事真的不宜深究,我也不再问下去。
回到客栈,严浩翔叫了我一下。
我让刘耀文先回房,然后转头来到柜台前。
“把受伤的手伸出来。”
严浩翔一扫之前的严肃,语气很是柔和。
我把红烧猪蹄伸过去,目光不自觉地移到柜台上, 那里放着三只白瓷瓶,其中一个就是给抹在姑娘额头上的,我认得。
严浩翔越过那个瓶子,拿起隔壁另一个,把里面的药水倒出来,拉过我的手,慢慢地揉起来。
他揉搓的力气不小,但并不痛。
“那姑娘的灵魂我锁在灯里了,一会你随我去密室,叫上刘耀文,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严浩翔所说的帮忙是指他要把姑娘的灵魂召唤出来,然后让她描述死前最后的画面,我据此在本子上画出来,再叫刘耀文用妖术联通这两个世界,寻找杀害她的真凶。
提起画术,也不知为啥,严浩翔对我谜之有信心,我寻思着他也从未看过我的作品啊。
对此,刘耀文的原话是:他有通天术,能够推测到我出生开始的每件事。
我不是很想相信他,首先他说的时候憋笑就很可疑。
严浩翔召唤灵魂的方法是用笔在纸上写上想问那姑娘的问题,然后打开灯笼的顶盖,把纸放进去烧掉。(这灯笼是用煤油燃烧的)
他第一张纸写的是:可有看清那人的脸?
姑娘的回答是:未看清
第二张:可否描述当时的情景?
答:那人从背后用短刀抹了我的脖子,速度非常快,我倒下时看到那人穿着金色云纹靴。
第三张:可否描述周围的景色?
答:我左手边是杨记云吞铺,右手边是钱记服装店,斜左上角是林家府邸,当时工人站在梯子上取灯笼。
我按照那姑娘所言,把脑海里的画面和她描述的场景结合起来,大致画出当时一个情景。
接着递给刘耀文,他把手放在我的画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他的手上就泛起红光,画像有了生命一样,里面还传来了小贩的吆喝声和路人闲谈声。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严浩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