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
“姜茶…”
我?
在叫我么?
水滴声贯穿整个脑海,身边的空气不是黏浊的黑气,少年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放大的写满担忧与不知名感情的脸。
小狐狸的脸。
刚醒来还没完全清醒,少年懵懂是瞪着眼睛,余光里还有一脸勉强却不肯离开的姜凭,看到他醒来时紧锁的眉松了几分力道,冷眼扫了一眼他后就甩袖走了。
不免有些可爱。
姜凭走出房门,门外站着死皮赖脸跟进来的闫月,一见到姜凭他就缠了上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天师大人,令弟无事吧?需不需要我回京恳请陛下让御医来给令弟看看?”
姜凭冷哼一声,回答了闫月,一刻不停的继续走着。
“天师大人这么冷漠是在赶我走吗?”
姜凭回头白了闫月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真是抱歉给你看出来了啊” ,闫月强压下上去给这东西来一拳的冲动,接着堆笑“天师大人,我都进来了,来者是客你不打算带我看看天师府吗?”
天师大人不想理他,快步朝着天师府正园走去,闫月继续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嘴下也是不停的东扯西扯,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出了这片绿意黯然的竹林。
屋内,少年严严实实的裹着被子,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红狐,看得小红狐耳朵根不自觉的红了,他急忙起身用冰凉的指尖缓解着耳朵根的燥热。
他这是病了?族里的哥哥姐姐说过人间有一种很可怕的疫病叫做情爱,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变得郁郁寡欢,每天不见到那人就觉得浑身难受,会抑制不住的想那个人,不能看他难过受伤,不仅会感同身受还会比他还痛…还说会忍不住把那人给吃干抹净…
简直自相矛盾!
可是他现在…小红狐看着少年的脸,心里不免一软,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族里的哥哥姐姐说过这种病其实很难得,只有某些特殊的人类才会让人得病,小红狐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
“小狐狸…你怎么了?”
“小狐狸?”
少年一声声唤着小红狐,不再是小孩儿那种软糯舒心的声音,而是少年人温柔正气的声音,小红狐的耳朵根涨得更红了。
“啊?小孩儿!你怎么…怎么没有变回去啊?”小红狐紧张的找着借口。
少年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笑着说:“因为我忘记了,许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没有缓过来晕过去了,对不起我现在就…”
“别!不用,这样很好。”小红狐按住少年要施法的手。
“可是…我应该变回去的啊…这是…”
小红狐坚定的说:“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少年痴痴的念着。
转而点头笑道:“谢谢…”
第一次,第一声,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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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就是魔!装什么可怜?”
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听到的一声声音,遇到的第一次不解。
为什么要说他装可怜?他只是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为什么要拿石头扔他?
赤裸着身体的少年身上溅着大片新鲜的血,手上托着一个还连着血管的心脏,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个朝他扔石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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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