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浩浩荡荡的鬼奴就站在斗篷人的身后,斗篷人的声音清脆稚嫩又无辜,似乎那一地血水与她无关一样。
斗篷人再次开口:“天师大人,别来无恙啊。”
闫月疑惑,随即发问:“天…姜大人认识他?”
“不认识。”舅舅想也没想。
冷淡的眼神沾染上一丝疑惑,天师练手用的是鬼奴,而鬼奴却是西戎巫师拿将死之尸所练。
天师修习只为护一方民安,而西戎巫师却相反,他们的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从最初的断肢残骸到现在连骨头都不留下,断肢残骸被西戎巫师练成鬼奴,骨头被练成血骨丝,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滩血水和残破的衣服。
所以天师和西戎巫师水火不容,就像四周和西戎。
长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四处逃窜。
但是如今的天子可不管,每日只顾自己享乐。
“天师大人,你这话说得我好伤心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到大…”
斗篷人话说了一半,突然就开始笑了起来,转而又说:“我从记事开始就开始监视西周天师姜家,说到底你们也是足够废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过…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你姐姐姜上弦会死吗?”
风雪交加,斗篷人的声音被风声盖过,从远处吹到舅舅耳朵边又被吹散远处,他感觉听清了但又没有听清。
他在说什么啊?那个斗篷人。
他是在说他姐姐的死吗?
对啊?为什么他的姐姐会死啊?
那一天,天很蓝,云很高。
姜凭起的很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么早起来,睡时心不止的猛烈跳动,像是要活生生从这血肉之躯中窜出去一样,姜凭难受地坐起来,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走出房门。
天才刚刚亮起,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翻着鱼肚白,庭院幽默只能听到一俩声虫鸣,姜凭捂着心口抚在门框上,虚弱地轻呼:“姐姐…”
姐姐去哪儿了,为何不在屋里?
姜凭声音很轻,气若游丝一般。
他扶着门框缓慢地坐下去。
真的太疼了…
姐姐,你在哪里啊?快来抱抱阿凭,阿凭好难受…好痛!姐姐…
任是他脑袋记得成了热锅,却也是一声喊不出来了,他实在是太疼了,巨大的疼痛下,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喉咙里像被心堵住一样,让他想吐出来。
干呕了几声,姜凭清醒了一点,正要靠着门框站起来时,那扇矮木门被推开了。
“咔叽”姜凭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门打开了,门外却没有站着人,姜凭僵硬地下移视线。
雕刻精细的木门下,横着一只手,顺着这只手往前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展开。
“姐姐!”姜凭扯着嗓子大喊。
是他的姐姐!他的姐姐!
他的姐姐在地上爬!整个姜府捧在心尖宠的宝贝现在浑身是血拖着身体在地上蠕动…
用着支离破碎的声音温柔地对姜凭说,对他说:“阿凭…阿凭站起来…快跑…快跑啊…”
将起的晨光中,温润的风间,纷飞的竹叶下,沉重急促的喘息声里,姜凭看到了…
.
.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