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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段

FLORA杂文铺子

作者咕咕咕我一同学写的

我们的记忆中总会有许多难忘的时刻。所谓“难忘”,可能是惊喜、兴奋、有趣,也可能是惭愧、尴尬,甚至是难堪。而我最难忘的,则是那天,全场寂静的那一刻。

犹记那还是在寒假的倒数第二天,我们来到了上海保利大剧院,准备在小剧场进行一次演出。

我穿着长裙礼服,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看着来往彩排的人群,又翻了几下曲谱,心里便有了底。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几乎每天都练习一个小时,这次演出一定没问题的。我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终究是有些心慌,焦急地等待着钢琴独奏的彩排,希望能尽早调整到最佳状态。

轮到我彩排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放松心态,很快就结束了一曲。没想到,这一次的演奏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完美,就连我的钢琴老师都说这是我弹得最好的一次了。听到老师的夸赞,我放下心来,彻底没了忧虑,安心去吃晚饭了。

时间匆匆流过,一转眼便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按照顺序,我在一组四人吉他演奏后面,双人小提琴演奏的前面。在一群或多人或交响乐之中,我身为少数的几个独奏之一,再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快了,快到我了……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紧张的情绪淹没了我。我很清楚,每一次演出,不论大小,不论熟练与否,我都会特别紧张,以至于每一次我都会发挥失常,最终把演奏搞砸。

终于是轮到我了,我一步步走到台前,熟练地演奏起来。前面一段很好,没什么问题,但不知是不是心态太过于紧绷,在中间非常重要的一段的衔接处,我出现了失误。如果只是一次失误倒还好,可不止是这样——就像是之前的几次一样,我,忘谱了。而且和去年的那次不一样,同一首曲子,这一次我没有在断掉的瞬间从头开始,而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接不上。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双手略微颤抖,心里发慌,眼神却不住地往观众席那边瞟。那一刻,全场都寂静了,随后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我不停地回想,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却让我感觉如同度过了几十分钟。最终,我想起来了,勉勉强强地接了下去。然而,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失误,我的手指因为汗水而在琴键上打滑,双手不再像之前那般灵活,反复的时候,我连续出了好几次错,甚至还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了第二次,再一次断掉。

终于是弹完了,我双腿发软,几乎是逃一般地走下了台。

全场寂静的那一刻,我永远都忘不了。希望在下一次,演出必失误的“魔咒”将不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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