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把她拉到天台。兜中仅剩的现金变成现在手中的两罐啤酒。
她说,这雨已经下了五天。我张口是无聊的情歌。唱着别人的故事。送给我们。她从喉咙里振出无言的旋律,手指敲击易拉罐是四拍子。比雨滴先落入夜色。
她说,人死后应该再倒着活一遍。我的思考随着远处的灯火明灭。明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我和她喝醉了跳下去,明天就成了昨天。
第六日,雨停了。明天成了今天。
零点一秒,我在这座城中迎来第十七个年岁。
她说,生日快乐。
二.
六岁的我望着这座城是无穷尽。十六岁的我叫它就带了个小字。她对我说出去,出去。温柔地,热切地。我反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
她离不开这座小城。我放不下她。
十七岁的时候,我有种被小城吞下的感觉。被困住,在海鱼的肚子里。她二十八岁,她好年轻。在我的眼中,她甚至比小了九岁的我年轻。没错的。我只知道整天泡在画室,下肢生锈。我感谢她并不会用的身份让我帮她干活。有天去比高台更高的台上写生,楼梯有十二层。翌日我腿疼了整天。
她说我细腻,说这话时会笑笑。眉,眼,嘴带上弯。我也不知道她根据在哪。就回对她笑笑。我在一天登上高塔远眺时才发觉了。 她喜欢我画笔下的东西。
而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