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本身就有点杠精的体质,然后最近学习的压力已经压垮了她最后的精神稻草,现在这些人又没有脸色的人来惹她。
也难怪她的火气大了。
苏兰:要是本爸爸不高兴,管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杠就完事了。
“看来你是不怕了”上官霁面色如黑,眼神冷的能杀人。
当然,前提是眼睛能杀人。
苏兰有些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不不,少爷这是说什么话,小女子超怕的,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出这里”
就在上官霁以为终于唬住对方的时候,只听对方笑出了声,声音中伴随着尖长的拖刺音。
苏兰笑的一脸病态,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用着最亲昵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我生是至尊的人,死是至尊的鬼”
仿佛恋人之间的低语,“少爷,你要是想让我离开这里,那好啊”
她洁白光滑的手指似是随意的抵着自己的胸口,“那它也要留在这里”
上官霁:......
众人:......
“你是说你不肯走喽?”上官霁的眉眼中满是嫌弃,“你不过是不想离开我们这个圈子的浮华罢了,少找那么多借口”
苏兰笑的艳丽,“所以你们都希望我离开啊~”
“那不如~~我永远的在这片土地下成眠,天天陪着少爷你好了”
“不如我把我的心脏留给你吧,它会替我一直呆在至尊的”她笑的一脸灿烂,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出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病娇,在二次元永远都是一个比较热门的属性,大多数少男少女都很迷这样的病娇,甚至觉得很酷。
但是要是放在三次元,估计是能够把人给活生生逼疯的精神变态,没有人会自讨没趣,惹上这样的人。
而且要是确认对方真有精神病的话就算被对方砍了,对方也能无罪释放。
相信此时很多人的脑袋里早就已经一阵草尼玛飞过了。
苏兰:我有精神病,你们要是敢惹我,我就分分钟原地自爆。
众人:变态!
苏兰笑的温柔,但是瞳孔中却透露着几分麻木,七分演戏,三分真实。
她真的很无聊。
也许是她矫情了。
当人们满足了物质需求那么就要去满足精神需求了。
这就是现在为什么那么多人无病呻吟的原因。
但是如果有了物质需求,却找不到可以寄托的精神需求呢?
苏兰以前是那样,现在还是这样,其实帮别人完成愿望,自己活下来这个真的很无趣,走的世界久了,心态也会变的。
死不死的无所谓,反正她本身也没有太多想要活下来的意志。
所以比起很多小心翼翼的实习者,害怕触碰到雷区的人来说,她倒是显得随意多了。
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了,没说一定要在哪个高中考。
当然,就算她真的被劝退了,也要恶心这几个人一把才舒服。
光脚就不怕穿鞋的。
苏兰倒不怕他们对杨家下手,毕竟杨父母都在封闭的小农村,这四大家族也只能在他们的地盘耍威风,总不可能千里迢迢的去农村。
就算真的下手了,苏兰也可以在这里做点文章,毕竟现在可是新时代,独裁神马的压根不提倡,容易被社会谴责。
“你是不是疯了!”上官霁一脸嫌弃,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砰”苏兰一个大跨步,眨眼就站在了靠窗的桌子上,她慢慢悠悠的打开附近的窗户,“我死也要死在这”
众人:卧槽!
这时,一直掉线的御门连也没法保持沉默了,“杨同学,你小心点,这边可是十二楼,千万不要想不开,上官同学只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最后一句话他说的磕磕巴巴的,因为他和上官霁一起长大,要说对方是开玩笑,他自己都不信。
没有存在感的老师这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看着站在窗户栏杆上的苏兰,只觉得脑袋发晕,“杨,杨同学,有话好好,好好说,咋们千万别干傻事啊”
苏兰没理她,只是眺望远方。
今天风很大,狂风不断在她的耳边呼啸着。
这具身体挺瘦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来。
“你们说……要是荣耀了百年的学校沾上污点会怎么样?”苏兰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凉飕飕的。
“我敢赌,你压根就不敢跳,我以我上官家族的荣耀起誓,你不敢跳!”上官霁虽然说额头有了细微的冷汗,但嘴巴上依旧不留情。
“是吗?”苏兰手指轻抚脸颊,笑的一脸邪魅,“可是我可爱这个学校了呢,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儿”
她坐在栏杆上,看着地上如同蚂蚁一般渺小的小人,笑得越发开心了。
众人:……变态!
老师搓了搓自己早就已经布满了虚汗的手心,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心里早就在骂娘了。
“杨同学,有什么事情咱们下来好好说,都是可以调解的嘛,咱们也不能拿生命来开玩笑啊!”
额滴娘啊,要死也不要死这儿啊,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工资了,她的工作都不保。
“老师,可别管她了,这种人就不配活着,亏她还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反正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还不如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上官霁又没管住嘴巴,眼神嫌恶并且面带讥讽的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苏兰整个身体像是在风中微微摇曳,似乎下一秒就会坠落下去一样。
她扶着窗户边,一言不发,看着远方,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师说话的语气都磕磕巴巴的,显然是非常担忧面前这位从不闹事的同学。
“同学,我们好好说,有什么委屈,老师肯定会给你做主的,你也不要把上官同学的话放在心上,上官同学其实也很担心你,才会口不择言说了这些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间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就连校长和警察都给惊动了。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打了求助电话,让警察紧赶慢赶的来到了这个百年学院。
连校长都慢了一拍。
等校长去喘呼呼赶到的时候,外面早就已经停下了一辆很是醒目的警车。
校长瞬间觉得这件事情是小不了了,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他这个位置也不要坐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这件事情给最小化。
校长停滞了几下,大脑飞速运转,在考虑着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墨珩的神色中也带有了一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乖乖女居然会想要跳楼轻生。
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点?
他还是第一次怀疑自己。
虽然他从没有认真对待过这些感情,可是他给予了那些女人快乐与她们的虚荣心,难道不好吗?
跟过他的女人就没有受过委屈的,也从来不会愤愤不平的跟别人讲他的坏话。
墨珩觉得,这明明就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罗秋靠在陆逸闲的肩上,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泛红,仿佛下一秒会再次哭出来一样。
她故作坚强的擦了擦眼角,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柔声,很是小心翼翼的跑去拉了拉苏兰的衣角,“小怡……不,杨,杨同学,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来找你,吵到了你,压根根本就不会有这件事情,你要打要骂就来找我吧,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实在不行我来给你撒气”
苏兰:……你tm。
她被气笑了,微笑,“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一天天叭叭叭的,嘴里就没出过什么好话。
苏兰面无表情的拍开了她的手,把身体往前倾的更厉害了。
任课老师本身就是一个六神无主的状态,看见苏兰这副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别,别激动啊,有话有话好好说”
同时又觉得这个罗秋是真的蠢,这个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这个学校的?
难不成放水了?
御门连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又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眶,清澈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按照你现在跳的高度,摔下去只会脑浆崩裂,血全都糊成一团”
好一个斯文败类。
不就想让她害怕,然后让她乖乖认错下来吗?
苏兰看着这样的他,神色是没有一点慌张的,反而反问他,“那会变成植物人吗?”
苏兰觉得不会,这种高度基本上跳下去就活不下来,她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角色,又有谁会给她开启上帝光环?
御门连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对面的女孩压根不害怕他的威胁。
按道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比较单纯而又胆小吗?
很多时候他们跳楼并不是想要死,只不过想要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来威胁别人罢了,他们不敢直视面对死亡。
御门连沉默了。
他在F4中是存在感最弱的,但实际上他却是心最狠,手脚最利索的一个。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看着他仇人的孩子在他面前被汽车碾压过去,他也可以将恶爪伸向懵懵懂懂的孩童。
当然,这些都是几年后发生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任凭再怎么狠毒,也比不上10年后成熟的他。
不知道现在他是否还保留一丝良知。
苏兰估计也理解不了吧,这种人的世界观到底是什么样的?
剧情中有透露过一点御门连的家世,反正是挺变态的。
他们一整个家族都是精神病!
没错,说精神病完全不过分。
他们说为了保持家里血脉的纯正,一直都是亲戚之间联姻的。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苏兰:……这个是认真的吗?
不管在道德还是生物链上这些都是不被人看好的。
有违常理啊。
尤其是御门连的父母,他们竟然然是亲兄妹……
这让人不敢深想下去。
苏兰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同情心拯救这个快要到崩溃边缘的孩子。
她不是圣母,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要救的。
救得过来吗?
人生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即使御门连以后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变态精神病人,起码也安安静静的活到了自然老死。
而且他的一生除了被送进精神院外,其他时候可都是一帆风顺啊。
苏兰的眸子晦涩不明,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御门连不说话了,很显然,他并不想插手这次无聊的闹剧。
空气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空气中不断的跳动着。
原本本就尴尬的气氛再次被推迟到了更高点。
警察也随着时间的到来,姗姗来迟。
一下子就看到了尤为醒目的苏兰,整个身体很瘦小,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来的有两位警察加上一位心理辅导员。
那两位警察瞬间紧张值拉满,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坐在窗口的人。
心理辅导员倒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后又深吸一口气,带着和煦的笑容向苏兰走去。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要坐在窗口呢?”心理辅导员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苏兰翻了个白眼,用像是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心理辅导员,“看不出来吗?我要跳楼”
心理辅导员:......
好像被这个高中生给看轻了。
“那你为什么要跳楼,你还这么年轻”心理辅导员面色不变,依旧很耐心的问着苏兰。
“为什么呢?”苏兰撑着下巴,一脸闲适。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么轻松的话题。
“大概是因为我见不得他们好吧”苏兰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看着那四个精致的男孩。
众人:......
都满脸惊讶。
一般人有这样的小心思不都遮遮掩掩的,害怕被人看出来。
像苏兰这么大大方方说出来的,还真没有几个。
总的来说,就是觉得别人太舒坦了,所以要找点事情给别人做吗?
心理辅导员也愣怔了,面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孩子,你还小,不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断送自己的性命,你想想看你的父母,值得吗?”
“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气愤而看着自己的父母为自己一夜白头啊”
心理辅导员说的话非常有技巧,她不会用特别重的语气来说教苏兰,而且不会用你,而是用我们。
像是在告诉苏兰,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友军。
可是这对于苏兰来说,并不会在意。
也许对于脆弱一点的人来说,说不定此时已经开始哭了。
但是苏兰很平静,她看着人的眼神中总带有几抹让人看不透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