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空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万念俱灰,她妄图求死来逃避痛苦。
她摇了摇头,这个念想就放下了。
就算你没了顾以南,又怎么样?你还是那个安家唯一的大小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能因为顾以南一个人就放弃了所有,还有公司要打理。安宁这样劝说自己。
安宁格格不入的站在安家大门外,看着大厅里相偕恩爱的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看着有说有笑的下人们,她的表情很漠然,是在多年无视被压制出来的漠然。
可忽然,她的脸色一变,她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大厅中,她听见父亲说:“来了?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吧,签完就赶紧带着你的女儿消失,别再回来。”
带着你的女儿消失?别再回来?
刺痛划过心口,安宁木然地眨了眨眼。
是妈妈回来了吗?可为什么?
安宁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签下了协议,看着爸爸高兴地抱着身旁地女人。
曾几何时,她还是孩童时爸爸妈妈很恩爱,爸爸会给妈妈弹钢琴,告诉她:“我们一家人会幸福地在一起。”
可现在,他们离婚了。
真不甘心呐!凭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安宁抓着背包的手紧了紧,终于,她打破了平静,挺着身板推门走进。开门的响声惊动了众人,他们都差异地转过了脸来。
他们只见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他一步步走进大厅中,像一个入侵者。
安申嫌弃的表情毫不遮掩,直接恼道:“怎么让她进来?”
安申旁边的女人说:“这安宁犯了那么大的错,她可是个罪犯,可别让她玷污了这里。”
这些话像是利剑,安宁讽刺地笑了笑,反驳道:“我不是罪犯。”说着,她径直就走向了安申,在他冰凉漠然的注视中,她微微一笑,颤抖地说道:“爸,这一切不是这样的。你和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明明一直那么好……”
然后,安申粗暴地打断了她,甚至还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呵斥她:“够了!”
安宁被推的够呛,扭头,便对上妈妈悲伤地目光,坦然地说道:“我们走吧。”
“妈,不行,我还有很多公司的资料没拿,不能走。还有……”
一道清冷而又好听的声音打断了她:“从今天起,安丝正式被我们顾家收购了。所有公司的事,你也不必做了,快点滚吧。”
安宁向身后望去,是……顾以南。安宁却笑了,她的笑中有释然也有脆弱,她说:“人做错事了,就要受到惩罚。我运气不好,从来不能幸免。”说着,她幽幽地看着他说道:“南哥哥,真可惜,以后宁儿再也不会叫你南哥哥了。”
“说完了就赶紧滚。”顾以南的眉蹙得老高。
安宁冲出了安家,跑到一个花园中,躲在榕树下。大榕树是她和顾以南的小秘密。小时候,她常常和顾以南一起躲在榕树后偷吃巧克力。
自从出了那件事,她再也不想去那里了。她的身体似乎被禁止靠近榕树,只要靠近它,安宁的心口就会隐隐作痛。
她再也看不到榕树下暖暖的阳光,看不到重重绿影洒在脚尖上的模样,她有的只是黑夜,只是孤独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