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晃晃悠悠,我都担心她头突然掉下来
她跪在猴子面前,抽抽噎噎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猴子微笑着,捻着兰花的手细长扭曲却又别带风情
它好像一个长辈,对着哭泣的女子无比慈怜
--你怎么了?
一阵兰花轻抚过脸庞,一名貌美的女子穿着华丽的汉服,对着镜子轻点朱唇
突然,踹门声和慌乱的惊叫响起,女子依旧不慌不忙,画好了眼线,推开了院门
--元郎?你来了么?
为首的男子带着一群人,并没有看向女子
他的手扬起又落下,身后数以百计的褴褛农民攻了进来
女子身着华服,倚着门,静静地听着院里的惨叫声
男子背着她,她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转身去了里屋
血迹斑斑,愁云惨淡
她的父亲靠在椅子上,胸前插着一把剑,面上的神情安逸平和
她好像回过了神,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就因为她父亲是地主么?就因为她是地主的女儿么?
可是她的父亲从来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她的父亲胖胖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的父亲会慷慨无私的把粮食分给底下的农民,出来没有苛刻过他们,哪怕骂上一句
她的父亲温柔至极,总是会轻抚着她的头发,笑着感叹
--我的阿木长大了
那些农民总是千恩万谢的,孩子也都愿意带着她玩
她最得意的就是那一头乌黑长亮的头发,总是买各种各样的小首饰装点,那些孩子也用崇拜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就因为他父亲是地主,所以什么过错都不能原谅么?
今年旱灾,父亲迫不得已加收了一些,还瞒着上面动用了自己的存货
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税务,仿佛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他们开始反抗父亲,即使父亲没有要太多
旱灾持续严重,国家不断征兵
上面压力越来越大,并且不断翻旧账,要求父亲把以前为那些农民担保的粮食交出来
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增税
底下怨气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天,爆发了
就因为她爹是地主,所以什么都是他的错么?
在这一次洗劫过后,什么都变了
起义爆发了,各地的地主被杀害、掠夺了土地和财产
农民成了最大的赢家
她也变了
那些孩子拿着剪刀,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剪掉了她那一头秀发,扯下了那些首饰
那些农民拿着口袋,疯了一样在她家的库房搜寻着
一夜之间,她家就空了
一个受过她父亲恩惠的老奶奶还有些良知,在不停搬东西的同时劝解她
--快走吧孩子,地主是没有好下场的
她呆呆地被一个壮汉踹下椅子,身后是一堆人争夺叫骂着
人性,恐怖至斯
他在门外站的笔直,被人们夸赞称颂着
她失魂落魄的,出了门就被人拿着菜叶砸了回去
--...元朗?
--我娶你
男子逆着光,朝着她说
--...是么
本来男子是攻不破她家的阵的,她的父亲更不会轻而易举的死掉
但是...她告诉了他破阵的方法
因为前一天男子给她买了想了好久的桂花糕,他告诉她那是他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东西
她感动着,并没有揭穿那就是隔壁张家做的
桂花糕很难吃,味同嚼蜡
她还是一脸幸福的吃了个干干净净
她吃完后,男子就问她该怎么出来
他们计划好了私奔,因为普通农民是不能和尊贵的地主女儿在一起的
她告诉他自有办法,并把破阵的方法告诉他
他对着她笑了笑
第二天,就领着人来灭了她一切的梦
跪坐在地上,女子没有理他
男子皱了皱眉,她扬起头,笑了笑
稀松平常的一抹微笑
--元朗...你认为,我有这么单纯么?
--我不是隔壁傻子一样蠢的陈华,我可是地主家的孩子
--生来荣华富贵,生来就有自己的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