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仙没想到我们花垣的婚仪竟然这么麻烦啊~
花车游街、祭天等花垣婚仪繁琐,生生从白天处理到了黑夜,搞得她浑身上下疲乏的很。
陈仙仙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彩冠是否方正,转头和梓鹰调笑。梓膺却是弯下腰替陈仙仙整了整喜服褶皱的裙摆,躲过了她的目光。
索性陈仙仙也不在意,低头看了看绣花的锦缎鞋面说起了别的事情。
陈仙仙瞧韩少君身着花垣喜服倒是好看,可惜为人冷淡了些,就是旁人看了也不会觉得他是今日成婚。
梓膺却依旧是不言不语,让陈仙仙有些奇怪看了梓膺一眼,梓膺心思活络平日虽不如梓锐那么话多,但也不是这般不说话的沉闷性子。
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今日大婚的新房门口。梓膺抬手替女孩推开了屋门便退到了一旁,看样子今夜是要在门外候着了。
梓膺小郡主且进去吧,属下就在门外候着。
陈仙仙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少啊?
疑惑的问出这句话倒是也没准备听到回答,陈仙仙提着长长的婚服裙摆进了新房。女孩不在意的举动却是悄悄地在梓膺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韩烁新婚之夜,谁将男子的面巾取下,男子就要追随于谁——易主,视为不贞。
韩烁的声音很好听,不疾不徐带着让人安心的意味。像陈仙仙这种惯是听之任之的小姑娘听了,倒是真觉得韩烁对这场联姻心态坦然。
韩烁对于花垣习俗接受的坦然,深受玄虎规矩熏陶的白芨对此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当即大怒,“荒唐!你们花垣城怎么可以如此约束男子!”
“女人在玄虎城是什么地位,男人——在我们花垣城就是什么地位!”
前来教习的嬷嬷也是个硬茬,对白芨的话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惹得白芨更想要质疑嬷嬷,幸亏有韩烁从中制止,暗示他入乡随俗。
当教习嬷嬷撸起韩烁的袖子,拿着墨笔想要替他点上守宫砂之时,韩烁便一下子被点燃了怒气,猛的将面巾拽下。
韩烁放肆!韩某与小郡主的姻亲是为缓和玄虎花垣两城关系!对于花垣的习俗,韩某都一再忍让,尔等却步步紧逼……
陈仙仙不得无礼!
陈仙仙躲在轻纱的屏风后面听了许久,在听到教习嬷嬷要给韩烁点上守宫砂,当即出声阻止。
陈仙仙韩少君是为两城交好而来,花垣百姓对待韩少君理当敬重,嬷嬷此举有失妥当。
眼瞧着教习嬷嬷慌忙的给韩烁带上面巾,然后指挥侍从把白芨这个多余的带了出去,女孩才放松似的坐在了新房的床榻之上,拍了拍身侧空闲的地方示意韩烁过来坐下。
葱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避过缠绕的发丝卸下沉重的彩冠,揉了揉被彩冠拖累的酸疼的头皮,偷眼瞧见韩烁仍是站在原地抿了抿唇角,收敛了几分笑意。
陈仙仙韩少君可是累了?花垣城许久未有婚仪,今日大婚难免繁琐些。
韩烁大婚之夜,怎么能少了喝酒助兴呢?
韩烁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反倒是走到桌前抬手斟满了两杯酒,做出请的动作。陈仙仙无法只得老老实实重新带上彩冠,坐到韩烁面前。
余光瞥见韩烁的面纱没摘,女孩下意识地俯身过去伸手想要给它摘下来。韩烁不妨被女孩突然靠近的举动吓了一跳,清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轻轻地挑眉不语。
陈仙仙怎么卡得这么紧……
耳畔是女孩温热的鼻息扑在上面,悄然的烧红了一小片耳郭。陈仙仙小声的喃喃自语,不免觉得有些尴尬,早知道就让韩烁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