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萧承煦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还是自己熟悉的格局,却又多了很多生活气息,案牍上多了几支红梅衬的白玉瓶格外透亮,空间内充斥着淡淡的馨香,清新而淡雅,就像它的主人一般。
此刻沈清歌并不在屋内,萧承煦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放在小几上的针线篓,里面放着一只将要完成的鞋,看颜色大小就知道是一只男人的鞋,想到昨晚看到沈清歌缝制它时的表情,萧承煦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然后在自己的脚上比了比,果然是自己多想了,萧承煦不明白自己心底的失落是哪来的,明明是自己从未给过她机会。
心情颇为复杂的放下手中的鞋,却看到针线遮掩下的一抹青蓝色,用手拂去挡在上面的线团,那是一个银丝竹纹的青蓝色荷包,花纹简单、针脚细密,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萧承煦就觉的这个荷包像是绣给自己的,只是它已被它的主人放置在一旁了,萧承煦微微苦笑。
沈清歌进来的时候,萧承煦正坐在榻上发呆。
“王爷,可是休息好了,唤人帮你洗漱吧,过会要用午膳了。”
看了看自己依旧穿着昨天的衣衫,萧承煦连忙应好。
萧承煦洗漱好后,出来就看到了萧承轩,昨天晚上萧承煦匆匆离府,早上得知消息的萧承轩就想过来看看,看到精神不错的萧承煦,萧承轩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午膳时间,因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规矩,饭桌上萧承轩捡了一些行军过程中的趣事说给沈清歌听,沈清歌一面笑着倾听偶尔也附和两句。看着笑闹的两人,萧承煦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饭后,萧承煦便带着萧承轩出去了,虽然此次回来萧承煦可以休沐三日,但萧承煦却不敢有片刻放松,近几个月忙着打仗,朝中近来发生的事也该详细了解一下,该拉拢的或是该敲打的,萧承煦从不敢有半分懈怠。
萧承煦和萧承轩忙完的时候,夜已渐深。兄弟二人分开各自回府。独自坐在书房的萧承煦,面对着沈清歌让人备下的夜宵,内心分外惆怅。他想去找沈清歌的,却不知自己用什么样的理由。昨天晚上,他因为太累了,所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可是今天晚上他可是清醒的很。
正是这份清醒让萧承煦不能去找沈清歌,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他只是害怕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要将贺兰茗玉从心中挖出的痛就会放大,大到他可能会放弃,然后重新把她放回去。
“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沈清歌声音的时候,萧承煦正放任自己的心痛蔓延全身,还以为是自己太渴望有人拯救而出现的幻觉,直到沈清歌的声音再次传来。
“王爷,睡了吗?”
萧承煦连忙跑去开门,门外的人像是被开门的声音惊了一下,眼睛睁的圆圆的,红唇微张。
萧承煦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只觉得此刻怀中的人便是他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