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周旋之后,傲崃子还是带着弟子和丹阳派遗孤离开了。
众人返回三白山庄后,赵敬便设下宴席,以示感谢周絮几人护送张成岭的恩情。
宴上莺歌燕舞,觥筹交错,李沧海吃饱之后便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着周絮发呆,实在是在她看来,这宴上歌舞平平,既没有秋水师姐的舞姿动人,也没有行云师姐的琴声脱俗,她又喝不得酒,无趣得很。
周絮本来是坐着默默喝酒的,感觉沧海一直盯着他,既甜蜜又无奈。
与席上几人告罪一声,周絮便借醒酒之故带着李沧海离了宴客的地方。
温客行正津津有味地看歌舞,还时不时与赵敬感慨一番,看起来相谈甚欢,并没有在意离席的两人。
周絮和李沧海出了宴客的厅所,没走多久便见一处小湖,还不到荷花开放的季节,湖中只有零星荷叶点缀其中,湖边亭台姗姗,清雅非常。皎皎月色之下,清风徐来,李沧海耳目一清,侧过头见周絮眉眼柔和,不自觉便软了嗓音。
李沧海成岭已经送到赵敬身边,我们也该早些去苗疆了。
李沧海看过周絮身上的七窍三秋钉,七根钉子钉的都是死穴,虽然周絮现在看着已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甚至如果动起手来,今日在座的除了温客行,其他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但他体内的钉子实在是悬在李沧海头上的利剑,还是尽快去苗疆找到生死蛊为好。
周絮神色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周子舒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们便辞别。
李沧海知道周絮心中担忧什么,想了想,开口道。
李沧海这些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成岭是镜湖派遗孤,赵敬既然这些年这么用心经营仁义之名,所图必然不小,想来不会轻易对成岭不利,反而会善待他。
周絮面上不显,只是道。
周子舒我只答应将他送到赵敬身边,旁的与我无关。
李沧海莞尔一笑,也不争辩,她明白阿絮是一等一的嘴硬心软之人,心中肯定还是放不下张成岭这个纯善的小少年。
李沧海等找到治好你的法子,咱们再来看看成岭吧。
周絮正准备说些什么,余光却见一个眼熟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沧海没听见周絮的回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挑挑眉梢。
李沧海这不是华山派掌门之子于天杰吗?
方才宴上赵敬还着重引荐过此人。
两人见于天杰摸进一间房中,又追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出来,往山庄外去了。
周子舒这五湖盟内勾心斗角,迷雾重重,也不知于天杰打的什么鬼主意。
李沧海左不过是那些狗苟蝇营,我还怕听了脏耳朵呢。
周絮哑然一笑,那双明亮的眸子弯成一个勾人的弧度,他轻轻点了点腰间的酒葫芦。
周子舒沧海说得是,无论这些人是为什么,也与你我无关。
话音刚落,忽闻庄外有一诡异的声音在叫嚣。
炮灰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五湖盟,你们做了太多亏心事,鬼来敲门啦!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庄外掠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等赶到外面,李沧海便见白日里刚见过的傲崃子的尸体被吊在大门口。
周子舒十大恶鬼的开心鬼,先是镜湖后是太湖,且次次杀人辱尸。
周子舒看来鬼谷这次出山,是冲着五湖盟来的。
还不等他深思,又听见庄内张成岭求救的声音,忙与李沧海朝着声音来处赶去。